君无恙凑到许卿安床边一看,女孩儿安静的睡颜还挺可爱的。
把灯关掉,君无恙依旧准确找到自己的床位,盖上带着香气的薄被,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一夜好梦。
一早,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准备了好些早点吃食。
许卿安起来的时候,君无恙被子叠得方方正正,人却已经不见了。
早秋的天气还微微有些冷了。
许卿安洗漱完,将自己裹得暖暖的才下楼。
两个小的已经在餐桌前围着,吃得满口流油了。
君无眠脸色白淅,尖尖的下巴衬得眼睛又大又圆,好看极了。
随着哥哥的动作,君无眠也看向了许卿安的方向。
看着小丫头配合治疔,到今天已经有了这么明显的结果,许卿安心底又怜惜又欣慰。
她上前来揉了揉君无眠的头发。
“小眠眠真棒,等你病好了嫂子带你去买漂亮的衣服,到时候喜欢什么,你自己挑,嫂子都给你买,好不好?”
君无眠应该是听懂了,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嫂子,那我呢?”
君无昆的改变挺大的,十五岁的少年罕见地享受着来自家庭的温馨。
已经吃过早点、缩在厨房角落里窝着帮着老太太磨花椒面的君无恙心底也是微微颤动,这不就是他年少以来就想象过的画面吗?
温暖,幸福!
研磨花椒的力道又大了些,他现在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够了够了!
你这孩子也是,哪用得完这么多,快出去歇着,可要辣眼睛了这回。”
老太太去储物间翻找罐子,来装花椒面。
这个孙女婿是真不错,人也不懒,早早起来锻炼身体后,还帮着李忠把院子都清扫了一遍。
吃过早饭看她要磨花椒面就说让他来,晚辈们都在家,能帮做的事情就不用她们老的来做了。
听说君无恙现在是连长,这回回去可能会小升一级。
罢了,只要年轻人们自己有奔头,生活会越来越顺当的。
“奶奶,没事。我现在多磨一点,也就够你用一段时间了。”
君无恙还利索地将磨好的面粉装到罐子里去了。
随后才将工具都清洗好,放到橱柜里面。
说实话,许卿安这会儿才看到君无恙在她家里大献殷勤,总感觉自己地位要不保!
许卿安对于君无恙这样的聪明人简直无话可说了,这也太会表现了吧!和在他自己家有什么区别?
知道把用完的东西放回橱柜,知道把调料罐放到锅灶旁边的置物架···
许卿安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灌汤小笼包。
吃完饭,有君无恙陪着,莫青瑶就在家歇一天了。
老头也去找好友们下象棋去了。
李忠把车子开到儿童医院门口,和许卿安对好下午来接她们的时间后就回家去了。
君无恙抱着妹妹,在弟弟的带领下来到了儿科治疔室。
‘扣扣扣!’
“同志,请问一下,今天徐岁白医生来了吗?”
小护士看着是每天都来针灸的小丫头一家,热情的点了点头。
徐医生的资历都够当他们医院的院长了,要不是老爷子没有精力,举荐了他的学生来当院长,这会儿恐怕真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来住院的这个小丫头很被徐医生看重的,基本每天都要亲自过问结果,所以护士们对于君无眠也非常客气。
“你们等一等,徐医生今天也在的。我去叫他过来。”
徐岁白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什么也没说,径直叫君无眠进去床上趴着。
“再有半个月这孩子的经络也差不多全通了。
到时候就不用扎针,吃半年的通脑灵肺散就行。
我等会儿把药方先开给你。”
许卿安点头。
“辛苦您老了!”
君无眠知道这是在帮她,几乎都没挣扎。
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满脑袋都被扎上了银针。
半个小时后,徐岁白终于停手了。
“老样子,看着些,别让她乱动。”
因为上病床前大家都会问君无眠要不要上厕所,要上的话莫青瑶会提前带她去,所以坚持半个多小时是没问题的。
今天许卿安也早早帮君无眠解决了。
“丫头,你跟我走!”
许卿安让君无昆看好妹妹,跟着徐岁白出来了。
徐岁白刚想转头交代许卿安几句,就发现君无恙跟了出来。
“这位是?”
许卿安转头一看。
“你怎么跟出来了?”
君无恙眨着无辜清凌的眼睛。
“你让老二看小四,我就去看你呀!”
许卿安:
“你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人看。”
徐岁白看着君无恙不想走,也出声了。
“年轻人,你放心吧!
卿安丫头那有我老头子亲自盯着呢!”
君无恙只能干瞪着眼,目送二人离开。
“丫头,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要是能知道是什么毒,我这边也好对症下药。
只是致人肥胖的药老夫也没见过。
不然,只能吃药慢慢化瘀了。”
许卿安实话实说
“毕竟年代久远,我这边也只是有一点思绪,直接查出来短时间内怕是不可能。”
徐岁白也是这样想的。
“罢了!
那就只有在药丸上下功夫了。”
许卿安很聪慧。
“徐爷爷,您这时候和我交代这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徐岁白感叹许卿安的聪敏。
“你这孩子不错。
家中确实有事,要去外地一趟。我老头子怕是没什么时间盯着你们姑嫂的病了。”
许卿安只是点头,没有问她们接下来的治疔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劳烦徐爷爷费心了,有没有我嫩个帮得上忙的地方?”
徐岁白感叹许卿安是个至善纯良的好孩子,要不是她已经有了婚配,定要给那不听话的孙子使使劲。
徐岁白摇摇头。
“原本还要为你扎两次针的,时间上来不及了。
我今天下手重一点也无妨,之后就按时每天吃药。
药丸吃完了,我开方子给你,抓中药吃,也是吃上半年。”
许卿安点点头。
这回是趴在床上,从脚底板到后背、脖颈,四肢都被扎上了金针。
半个小时后,拔完针许卿安忍着下了床,才一口污血喷到了早准备好的痰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