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
桑临晚与上官凛对视一眼。
这不是师父现在在的地方么?
谢听澜要带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上了飞舟后,四人面上是各干各的事情。
实则,桑临晚已经和上官凛凑到了一起。
“师妹,我不是提醒过你吗?四师兄约你出门历练一定不能去!你怎么不听劝呢?”
上官凛一脸沉痛。
桑临晚摆弄着手中的西山地图,平静道:“你觉得我的拒绝有用吗?”
上官凛揉了揉额角:“也对。”
“那你干嘛非要带上我?”
刚刚他已经知道了,四师兄根本就没有邀请他,他分明只叫了师妹一个人去历练,她倒好,把大师兄和他都一起捎上了。
这叫什么?一起平摊危险?
桑临晚这才笑着看向他:“谢听澜先前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怕和他一起出门历练?”
上官凛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他看了房门,见关严实后,才低声道:“四师兄倒是没有对我做什么,前几年,四师兄跟宗门其他几座山的弟子也有些往来,会时常约着他们一起出门历练什么的。但后来,他们出门历练接二连三地出事,好几次都只死到剩四师兄一个人回来。”
“四师兄自己是说历练时遇到了强敌,那些弟子才不幸身亡。可是那些师伯师叔们哪肯善罢甘休,都叫着要彻查到底,但人都死光了,历练之地又环境复杂,哪有那么容易查得清楚,久而久之这些事因为没有证据就这样过去了。”
桑临晚狐疑:“就因为这个?所以大家才不愿意和他一起出门历练?”
“也不仅仅因为这个,与他一起出去历练的弟子也有活着回来的。”上官凛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们都说,四师兄出了天玄宗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遇到危险的时候别说让他搭把手了,他不拿你祭刀都算手下留情了。”
和他一起出门历练,除非是真的嫌命长了。
桑临晚脑海中浮现谢听澜那张笑里藏刀的脸。
如此看来,谢听澜的性格本来就不算好,他喜怒无常,无情嗜血,会突然与天玄宗反目成仇,堕入魔道也不算令人意外。
可桑临晚却觉得,这些条件有了,但还缺少一个最主要的诱因。
前世,谢听澜是在晏空失踪后才堕魔的。
这个诱因莫非就是晏空的失踪?
若是这样的话,她倒是要好好探探这位神秘的宗主大人了。
上官凛突然道:“师妹,你觉得先前和四师兄一起历练死掉的人,会是四师兄杀的吗?”
桑临晚沉默了片刻。
就在上官凛以为她要发表什么深刻的言论时。
她道:“我怎么知道?死的又不是我。”
上官凛:“……你就不担心这次西山之行吗?”
西山位于天玄大陆的最西端,山下是维系整个天玄大陆灵气运转的灵眼。
那里力量混乱,要是不小心被卷入灵眼中,就只能成为供养整个天玄大陆的养料。
因此,鲜少有人和灵兽跑到西山去,那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历练之地。
桑临晚还未回答,窗户那里就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担心什么?我会把你们都杀了吗?”
桑临晚和上官凛齐齐一惊。
两人朝着窗户那里看去,便见谢听澜已经翻窗进来了。
他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在桌边坐下。
“这么好奇我,不如亲自问问我?何必猜来猜去这么麻烦。”
上官凛和桑临晚面对面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坐着。
上官凛已经坐不住了,讪笑两声就想逃:“哈哈,没有好奇,我和师妹就随意聊聊,这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谢听澜眸子紧紧盯着他,分明什么都没有说,上官凛已经怂到重新坐了回去。
上官凛老实了。
谢听澜这才看向了桑临晚。
桑临晚也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从身后摸出来一只大金蟾。
她对着谢听澜莞尔一笑:“好啊,那我问你答。”
谢听澜看着桌上的大金蟾,眼中的笑意加深,却仍旧不达眼底。
“这是什么?”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桑临晚将金蟾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然后示意他将灵力注入进去。
谢听澜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照做了。
灵力一注入,那只金蟾的双眼就泛起了金光。
桑临晚这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谢听澜一顿,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后道:“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金蟾呱地一声吐出了一颗绿色的宝石。
桑临晚眼疾手快地将宝石捡了起来。
上官凛不由跳起发出惊叹:“我去!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能吐出极品灵石?”
谢听澜看着那金蟾眸子眯了眯。
怎么回事?
刚才场面不是还由他主导的吗?现在怎么有点不对劲起来了?
桑临晚收好宝石,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带我去西山,是不是想我死?”
谢听澜脸上的笑容僵硬些许。
“谁教你这样问问题的?”
“我这问题怎么了吗?很好啊,简单直白有意义。”
桑临晚弯了弯眸子,笑意吟吟。
谢听澜盯着她看了会儿,声音微沉。
“是。”
上官凛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不知道是该佩服小师妹这么敢问,还是该佩服四师兄这么敢答。
他俩是一点都不装一下啊?
金蟾呱地一声又吐出了一颗宝石,这次是颗蓝色的。
上官凛差点又没忍住,蓝色的极品灵石,比刚才那颗绿色的还要稀少,竟然就从这金蟾嘴里吐出来了?
谢听澜笑容危险地看着桑临晚:“我倒要看看,你第三个问题打算问什么?”
桑临晚脸上的笑意加深。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恨晏空吗?”
此话一出,室内充满了一片骇人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