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机理之神的低语
”可恶，可恶，骗子，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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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弑那群混蛋，这东西根本就没用，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乱码？”
“该死，居然敢戏弄我。”
在实验室里熬夜研究“伊菲密函”整整7天7夜的塞妮丝彻底陷入精神崩溃，伸手在桌面上一推，将所有推算演绎的稿纸和素材，全部洒落在地上，纸页到处乱飞，随着她身上磅礴的能量波动，在房间内复出翻滚。
铛铛铛—
塞妮丝半透斜刘海遮住的眼眸血红无比，整个人不管不顾的挥拳，朝着实验室旁坚硬的合金上面打去，将上面打得坑坑洼洼，展示了凹陷和破洞。
血液顺着手背往下流，发泄了好一会儿，直到白骨都露了出来，她将额头抵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内心依旧不甘。
早在当时看到密函掉色的时候，塞妮丝就怀疑过这个东西可能是后来仿制的。
但是异能测试过这确实是串行二留下的东西。
本着对于异能的信任，不甘心花费了这么多的物资与东西换了一张废纸，她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开始破解密函。
然而费了如此大的功夫，解析了所有序列二留下的相关材料，却发现上面的记载竟然和真理完全没有关系。
即使没有完全搞懂，但是他却找到了那个bitch的意思，根据我千年前的史料显示，这是串行二在战斗时用来辱骂敌人的一句话。
很明显是个肮脏的词汇，而她为了将其破解硬生生地念了7天，也就是说这7天为止什么都没做，就天天坐在这里自己骂自己。
这已经不能说是欺骗了，这完完全全是在羞辱她！
塔莉娅，梅琳，还有那个叫苏逸的混蛋，竟然联手做了一个局，将她整个人都谁了进去。
如此大的代价，却什么都没换回来，反而被摆了一道，之后这个副族长的位置可能都要坐不稳了。
可恶。
可恶！
可恶！！！
塞妮丝越想心中的怒意就越发的浓厚，她感觉整个人的肺都要气炸了，心脏如同擂鼓般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越是对于科技痴迷之人，对于真理的执念也就会越深。
自从初次见识到真理的威力之后，她就每日每夜都彻夜难眠，以至于放下了手上的一切在这边静心研究了数十年。
然而——每次她感觉自己离了这里很近，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那个境界，明明现在探索高塔的纪录保持者是自己，明明没有人比自己做得更好。
为什么就是看不透？
为什么一点都看不透？！
难道串行者留下最浅层的东西，常人也无法理解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随着怨气的越发高涨，塞妮丝的异能也在这个庞大的情绪影响下，渐渐地陷入了失控状态，能量越发不听使唤，眼见就要出现暴走的状态。
直到耳边浮现莫名的响声。
“真理，不过是凡人造出的亵读品，你本身有着赐福，何必在乎这种虚假的手段？”
原本情绪接近崩溃的塞妮丝耳边忽然浮现出了莫明其妙的响动，她慌忙向着四周望去，眼眸中浮现出杀意。
“谁在这里？应该闯入三绎的地盘，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刚刚那一幕太过狼狈，绝对不能有任何消息传出去，无论是谁胆敢地窥探，塞妮丝都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杀死。
然而下一秒。
她却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里防守严密外面设置了许多阻碍窥探的仪器，且也没有任何生命能量波动的感知，完全不象是有人能够传进话来的模样。
难道是幻听？
塞妮丝心中疑惑，在心里也这样想着，而下一秒刚刚浮现出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次更是直接从脑海中飘出。
“选中者，何必要查找于外，本就是来自你心中的声音。”
“这是——”塞妮丝瞳孔震荡，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双手，通过身边一副小面镜，看向自己。
无声传音，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技巧，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为什么还能听到声音。
“你是什么人？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有本事就出来，暗地里窥探，身为持剑者，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你。”
塞妮丝用伤痕累累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对着自己内心深处问道。
“迷茫的人，虚伪的东西有什么好去掌控，当年伊菲也不过是接受我赐福和指引的人罢了，作为背叛者，她早就已经受到了应有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只要听我的，我都能赐予你包括你们口中那个真理。”
那来自亘古的声音再次回响起，由远及近，不知为何声音越发的清淅，就算是想躲，都完全躲不掉。
赐福，指引，伊菲？
种种猖狂的词汇，一个接着一个浮现，塞妮丝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乱，不过最终她还是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开什么玩笑，世人都知道，伊菲大人是个天才，是无与伦比的天才，根本就没有任何老师，全靠自己的锻炼，学习了才取得了如今的成绩。”
“开什么玩笑！”
塞妮丝虽然是存在者唯一论的坚定信仰者，深刻地认为只有留下来的串行才是值得持剑者尊重的人。
但是，她对于最后才失踪，帮助持剑者渡过数百年难关的伊菲大人，还是有着敬意的。
不象靠前的几个串行，早早地就失踪，姑负串行之名。
“伊菲确实是天才，也是近万年来我最满意的人，不过你别忘了，她是异能者，正是因为有了异能，才度过了前期最艰难的时期。”
“而这就是我所赐予。”
此话一说，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塞妮丝立刻就站了起来，她双手紧握，指甲紧紧扣在肉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异能赐予？
异能都是神明降下的东西，即使持剑者也没有抹杀这个言论，所以才倡导大家平时尽量不要依赖异能，学会去规避副作用。
“你是，你是——”
“没错，我就是机理之神。”
塞妮丝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那几个字，她的思维就象是被读懂了，立刻就得到了回复。
“混蛋，恶心的神明，从我的脑海里滚出去，我可是持剑者的副族长，绝不会受你这种肮脏的家伙所侵蚀，给我滚！”
她如同自残般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脑，想要让那股声音彻底消失，神明可以直接联系人类，这还是第1次出现。
作为从小在持剑者长大的人，她无法接受自己正在与神明沟通，这是在沾污自己眷族的荣耀，这个是在做对不起串行三大人的事。
“这么激动做什么？”
“别说是你们持剑者其他人，就算当初那几个串行都有异能，就算当年那几个也不例外，何必在乎这些，说到底一开始所有人就都在神明的注视下，只不过，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神明能够直接与自己的选中者联系。”
脑海中充满诱惑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的语言，如同趴在耳边低语，不停地勾引着人的精神与意识。
“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将赐予你当年伊菲拥有的力量，帮你得到那名为真理的东西。”
听到可以获得真理，在这一瞬间，原本刚刚压制下去的执念再次浮现，塞妮丝整个人的眼神暂时愣住了，她盯着那被推得七零八落的实验台，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不可能去信仰神明。”
塞妮丝眼神凌厉地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声音很明显，比上一次小了许多。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信仰我，也不需要你敬重我，这只是个交易，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需要你帮我办几件小事，办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可是持剑者的副族长，应该有着自我判断能力，我只负责把异能借给你有我的帮助，真理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
“这是串行者过去拥有的力量，在你拥有这份异能之后，又得到了真理，说不定能成为持剑者新的前位串行。”
“你应该已经尝试过，如果没有外物的帮助，可能究其一生，也无法追赶上伊菲哪怕一丝一毫的脚步。”
“毕竟——人是有极限的，无论再怎么努力，极限也摆在那里——”
如同传销般的声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直插塞妮丝最在乎的地方，被戏弄，被质疑，拼尽全力也难以理解分毫，过去出了名的天才，在串行者的力量面前，被踩得一无是处。
她不明白，同样都是人类，自己和伊菲和串行七到底差在哪？研究了这么久，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或许正如脑海中的声音所说，她原本的异能太弱了，没办法和串行者所拥有的能力相比较。
塞妮丝想要真理，她太想要真理了，每次去思考这些东西，心脏都会怦怦直跳，根本无法抑制，这是每一个在看过真理后的人都无法拒绝的事——
随着她的心跳不断加剧，仿佛是受到了刻意的引导，脑海中的声音话语中带出了几分讥笑，只不过那浓烈的诱惑感丝毫未减，依旧维持着之前的态势。
“对，就是这样，这不过是个交易吧，这也只是个交易而已，你还是持剑者，还是副族长，你依旧能控制你自己，我都不会干涉你，也不会影响你，就只是得到一个新的异能罢了，双异能并不罕见。”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也就只有这一次可以选择改变你的人生。”
魔音环绕，塞妮丝盯着现在还摆在桌子上的便签，就是那种戏弄自己的密函，恶狠狠地咬了咬牙。
“你为什么不去找调律人，而是要找我。”
调律人三个字一出，原本带着讥笑的声音浮现出一丝惊讶。
“你居然知道调律人，我还以为这个消息已经被封杀，尤其是在持剑者的领地。”
塞妮丝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三绎向来以知识为名，别的眷族或许不知道，但她早就已经听族长说过。
作为神明的使徒，生来便是执行神明的命令，是生命最好的工具与傀儡。
机理之神略作尤豫，便在他的耳边继续蛊惑：“调律人还未觉醒，就算觉醒了，作为众神的使者，这场游戏她也不能插手，就只能去清理那些异端。”
“我还有着自己的目的，真正需要去争的东西，可不能只依靠那个认主太多的人去办，不然可是会暴露，我可不想其他的神知道我的目的。”
塞妮丝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无法理解神明想要去争什么，明明都已经是神，超脱寿命的限制，凌驾于所有的苍生之上，还有什么是他们都要去争夺的？
“别的神也可以象你这样，直接跟自己的选中者说话吗？难道，伊菲大人也和你做过交易？”
塞妮丝依旧警觉，如果神明可以直接和人对话，那岂不是代表串行者长久以来维持的以人为本，这些都是假的——
“自前，应该只有我可以做到，因为伊菲背叛了我，而背叛是有代价，她做出了凡人不能拥有的东西，已经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我自然也可以不遵守规则。”
“我之所以选中你，自然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执念，你也想得到吧，你也想拥有吧，还在尤豫什么？答应我，你就能得到一切。”
“这可是过去串行七拥有的力量，而并非什么异端，如果这也算异端，那伊菲当年就是最大的异端。”
“怎么样。”
目前，应以只有我以到，凶为伊非月叛了我，3月叛定有，她做山凡八不能拥有的东西，已经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我自然也可以不遵守规则。
“我之所以选中你，自然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执念，你也想得到吧，你也想拥有吧，还在尤豫什么？答应我，你就能得到一切。”
“这可是过去串行七拥有的力量，而并非什么异端，如果这也算异端，那伊菲当年就是最大的异端。”
“怎么样。”
“接受我吧，接受我吧。”
“只要你轻轻一开口，就不会再如此纠结，我会带着你领悟所有的一切，领悟那至高的奥秘与智慧。”
“领悟你始终无法探索的奥秘。”
魅惑的声音来回回荡，杂乱昏暗的实验室内。
塞妮丝独自一人抱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始终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过去的所有分析真理的案卷，仔细地翻看着每一页。
书卷沙沙的声音，成为寂静的室内唯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