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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君恩似海,何以报之以涓滴之怨(1 / 1)

子时漏鼓之声,三响而绝。

浩荡京师如一尊陷入长眠的巨兽,万籁俱寂,百廛皆暝。

白日里那喧嚣的人烟,鼎沸的商旅,交错的舆马,此刻皆已化作沉沉墨影,唯有高悬的冷月,将清辉洒满禁城内外的琉璃瓦,泛起一片清冷而寂聊的波光。

长街之上,只有更夫曳长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与其说是在示警,毋宁说更象是在为这死寂的都城,唱一曲无人的挽歌。

只是这番太平景象,不过是浮于滚水之上的一层薄冰而已。

皇城巍峨的宫墙投下的深邃阴影之中,数十道玄黑的溪流正循着城市最隐秘的脉络,无声地汇涌。

他们是蛰伏于暗夜的凶兽,是帝王悬于千里之外的利刃,是那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最终底牌——锦衣卫。

……

紫禁城,司礼监。

此地乃内廷权柄之巅,寸土寸金,一言一行皆可动摇外朝。

即便是这般深夜,殿宇之内依旧烛火煌煌,映照得满室辉煌。

兽首铜炉中,上等的安南国奇楠沉香正燃着。

锦衣卫千户沉炼,踏入了这间像征着无上权柄的殿宇,其行步之轻,宛如一缕不请自来的幽魂。

他手中所持,是一枚玄黑温润的乌木腰牌,牌身无任何雕饰,仅于中心处阳刻一篆体“御”字。

一名引路的小内监脸色惨白如纸,战战兢兢地在前引路,凡遇巡夜的禁卫、执勤的宦官,只需将此牌微微一亮,对方便如遇鬼魅,纷纷垂首躬身,大气亦不敢出。

上谕在此,宫禁如无物。

殿宇深处,司礼监太监王体干并未安寝。

平心而论,他王体干于新皇,非是无功之臣。

当初,是他冒着风涛之险,远赴辽东皮岛,安抚那头桀骜难驯的“海外天子”毛文龙;亦是他,在朝堂内外,为主子办下了诸多不能宣之于口的腌臜事务。

不过,功是功,过是过。

王体乾心底明镜似的,这些年假借漕运之名,与外廷臣工勾连,吞没的银两早已是寻常人家数辈子也无法想象的巨资。

此事一旦为那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年轻天子所知,自己只怕是倾刻间便要被碎尸万段。

只是,恐惧之馀,更有一股深沉的不忿与嫉妒如毒蛇般日夜啃噬着他的心。

他不服!

“凭什么?”王体干常在无人时自问,“凭什么那王承恩,一个在信王府时不过是谨小慎微的应声虫,论才干,彼如萤火,我如皓月;论权谋,他似雏雀,我为苍鹰!就因那点潜邸旧情,便能一步登天,高坐司礼监秉笔之位,沐浴圣眷,权倾内廷?而我,却只能在他之下俯首听命?”

他不服。

这大明朝的宦海沉浮,从来就不是靠一味愚忠便能出头的。

他王体干不过是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取回一些自己这身才干应得的酬劳罢了!

“非吾贪酷,实乃世道使然。”他如此安慰自己。

正自愤懑间,笔尖在澄心堂纸上划出一道又急又重的墨痕,浑然未觉,一个冰冷的影子已悄然立于其身后,如阎罗之帖已至眼前。

烛火猛地一跳,光影晃动。

王体干从桌案上那面嵌银的方镜中,瞥见一个模糊而高大的人影轮廓,一股寒气瞬间自尾闾而起,直冲百会!

他喉头一紧,刚欲张口惊呼,一只铁钳般的手掌已如闪电般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所有的恐惧与呼喊,尽数堵回了那副早已被贪欲填满的肚肠。

一个冰冷低沉,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的声音,在他耳畔如九幽寒风般响起:

“王公公,漏夜叼扰。”

沉炼微微侧首,气息几乎拂过王体干冰凉的耳廓。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着最为妥帖的词句,语气竟透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

“圣上在南都,常于人前称道公公旧劳。然……君恩似海,何以报之以涓滴之怨?国帑虽紧,又岂容宵小私窃以自肥?”

这两问如暮鼓晨钟,又如催命之咒,不容辩驳,无可转寰。

它已非审问,而是来自天子意志的最终裁决!

王体干眼中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喉间发出困兽般的悲鸣,双腿在地上胡乱蹬踹,可笑而又可悲。

沉炼没有再给他丝毫机会。

另一只手握着的绣春刀,悄然滑出刀鞘。

那刀身狭长,在烛光下宛若一泓凝固的秋水。

只轻轻一抹,一道凄绝而迅疾的银弧便在空中乍现,如昙花一现,又如流星划过。

一股温热的液体猛地激射而出,伴随着喉管被利刃切开时那令人牙酸的轻响。

王体干的挣扎戛然而止,身躯陡然僵直,随即如一滩烂泥般委顿下去,眼中最后的神采亦随之如风中残烛,倏然熄灭。

沉炼松开手,任由那具尚有馀温的躯体软倒在地。

他竟未擦拭刀上的血迹。

温热的血珠顺着刀锋,一滴,一滴,沉稳地滑落。

血如红梅,于光可鉴人的金砖之上,无声地绽放开来。

沉炼缓缓将带血的刀收回鞘中,那“咔”的一声轻响,为这出宫禁内的血腥戏码落下了冰冷的帷幕。

门外,那引路的小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跪于地,屎尿齐流。

沉炼头亦不回,只冷冷抛下一句:“处置干净。”

语毕,他转身,带着这把锋刃上尚留着内廷第一滴血的绣春刀,大步流星,身影迅速融入了宫殿外那更深更浓的无边夜色之中。

……

当第一滴血在紫禁城的深宫中溅落,一张早疏而不漏的天罗地网于整个京师上空同步收紧。

令行禁止,动若雷霆。

户部郎中刘景,正拥着新纳的第八房美妾在芙蓉帐内酣眠。

梦中,他官升一品,御赐金鱼袋,门前车马如龙,好不风光。

猛然间,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他一个激灵,自美梦中惊醒。

甫一睁眼,便见数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如泥塑木雕的鬼卒般,默然立于床前。

“啊!”身旁的美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刘景魂飞天外,下意识地高喊:“大胆!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朝廷命官府邸……”

为首的锦衣卫百户竟未一顾他色厉内荏的叫嚣,他缓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轻轻一抖:

“户部郎中刘景,核销漕粮,侵吞国帑,交通外官,罪证确凿。奉旨,拿你下诏狱,对一对你那笔……天人之帐。”

刘景那张因纵欲而虚浮的脸庞瞬间血色尽褪,双唇哆嗦着,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浑身一软,瘫倒在床榻之上,竟比那晕厥的美妾还要不堪。

与此同时,位于漕运终点的通州西仓,天下第一大粮仓。

此地的厮杀,更为直接。

驻守通州的锦衣卫千户率百馀精骑,如黑色的潮水直扑仓场侍郎那座规制严重逾越的官邸。

侍郎负隅顽抗,高呼家丁护卫抵挡,可是那些平日里只知作威作福的奴才,在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缇骑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只一个冲锋,抵抗便如雪遇沸汤,轰然瓦解。

护卫们或被当场格杀,或望风而溃,跪地请降,侍郎本人被一名校尉生擒,捆得如一头待宰的肥猪。

整个京师,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巨大而精密的棋盘。

一颗颗盘踞其上的元凶,都在预定的时刻,被一只从千里之外伸来的,看不见的手,精准而冷酷地一一拔除。

……

寅时,天光将亮未亮,夜色最为深沉之际。

京城内持续了两个时辰的暗夜猎杀,其所有的暗流,所有的血腥,终于汇聚到了最后的风暴之眼——成国公府。

这座自永乐年间传承至今的府邸,是大明军功勋贵的最高像征。

那巍峨的门楼,层迭的殿宇,无一不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与国同休的荣耀与尊贵。

此刻,府内灯火通明,府外却是一片死寂。

沉炼提着那把绣春刀缓步走至府前。

他驻足仰首,望向那块御笔亲题的“成国公府”金字匾额,目光深邃,不见丝毫敬畏,唯有一片彻骨的冰冷。

沉炼伸出手,以刀柄在那扇厚逾数寸的朱漆大门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咚,咚,咚。”

三声闷响,在这死寂的黎明前,竟如三通催命的战鼓,其音不响,其威胜雷。

随着他的叩门声,他身后原本空旷的长街之上,一道道玄黑的身影如鬼魅般自四面八方的阴影中浮现、汇集。

他们正是那些刚刚在京城各处掀起血雨腥风的锦衣卫。

百川归海,众星拱月。他们不发一言,只是沉默地在沉炼身后列成森然方阵,将整座成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

肃杀之气,凝而成霜。

良久,门轴发出一阵沉重而艰涩的“吱呀”声,府门缓缓洞开一隙。

门后,是国公府老管家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沉炼目光越过那道门缝,如利剑般直刺府邸深处那座灯火辉煌的仪门,朗声喝道:

“锦衣卫千户沉炼,奉旨,前来拜会成国公朱纯臣!”

声音穿透了府邸内外的死寂,每一个字都清淅地送入所有人的耳中。

话音方落,府邸深处,一声压抑不住,充满了无边屈辱与暴怒的咆哮如困兽之吼,骤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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