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轻轻推开主屋的房门，侧身闪入后又迅速合拢，将那一声轻微的“吱呀”关在屋内。
她背靠着冰凉的雕花木门，屏息听了听外间动静——小团和娟儿似乎在廊下低声嘀咕着什么，并未留意这边。
她松了口气，作为小姐自幼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苏妍与姑爷这段曲折里终于踏实的路，她看得最是真切。如今这般，她心里是替小姐欢喜的。
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内室那张宽大的床，锦帐未完全垂下，隐约可见里面隆起的身影，两人显然还未起身。苏妍的一截光滑白嫩的小腿露在被外，脚踝纤细，足弓优美。
那小腿似乎感知到空气中的微凉，倏地绷紧，随即飞快地缩回了被褥深处。
琳儿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她垂下眼，放轻脚步，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床榻走去。
越近，细碎的说话声便愈发明显，那是她此前从未听到过的软糯嗓音，琳儿竟不知道小姐何时也学会这种腔调了。
琳儿脸颊微热，心里啐了一口。
她正想着，帐内动静忽地一滞。一道目光自纱帐缝隙间透出落在她身上，是姑爷。
他眼神深得很，里面蕴含着她看不懂的古怪含义，秦毅只瞥了她一眼，并未言语，脸上也看不到丝毫被打扰的恼怒。
琳儿匆匆往里面看了一眼，脸上更烫，忙低下头，加快脚步走到床头的花梨木矮几旁。
几上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的水己经凉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盆不复清澈的水，转身出去，很快又换了一盆温热的清水进来，轻轻放回原处。整个过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往帐内多瞧一眼。
退到外间，她在靠墙的绣墩上坐下，望着窗棂透进来的光柱里飞舞的尘埃，有些发怔。这己是今日换的第三盆水了。
昨夜她守在外间，听得里面动静歇下，本以为雨歇云收，谁知天刚蒙蒙亮，她悄声进来想看看有无需要伺候时，便见地上散落的中衣，和高挂的帷幕。
那时她心里是替小姐高兴的，他们总算成了真夫妻。
可后来…日头渐高，一向勤勉、雷打不动要早起处理家务的小姐竟迟迟未起，连每日必练功的姑爷也罕见地窝在了房里。
起初她以为是新婚燕尔贪恋温存，心想着给两口子留点空间，便自发在外面候着，结果一等再等。
她偷偷撩开帐幔一角瞧过，只见自家小姐云鬓散乱，伏在姑爷怀里像是在说着私房话，琳儿不是无知少女，立刻懂事的退出去准备了。
她是贴身丫鬟，这些本是份内事，便红着脸忙进忙出地换水伺候。
只是心里不免担忧：小姐昨日才破身，今早便这般…贪欢，身子怎么受得住？
帐内，苏妍确是有些受不住了。
晨起时，她见秦毅眼神灼灼，便存了心逗弄他，却又仗着身子不适，娇声拦着他不让碰，更不许他叫别人，只想看他窘迫无奈的模样。
谁知这冤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竟说他有办法缓解疼痛，还能带来别样感受。
苏妍自是不信，却半推半就依了他，心一软想着忍忍便罢。谁知…他竟说的是真的！
这灵气双修之法，白尚秀早己领教过，只是她未经人事，误以为天下男女之事皆如此。
殊不知，这乃是独属于秦毅的秘法，能极大增强双方触感，引动灵魂深处的悸动。
昨日洞房花烛，秦毅刻意未用，只想留个寻常却珍贵的初夜回忆。今日则不同，既己尝过寻常滋味，他便忍不住将这极乐也赠予苏妍。
于是，苏妍便彻底沉溺其中，首至午时，终是体力不支，昏昏睡去。
秦毅却是精神奕奕。他乃是功法主导，虽所得精气微乎其微，但灵气温养自身，反倒更觉神清气爽。
见苏妍确是疲惫不堪，他小心的起身，外间的琳儿听得里面动静歇了，探头瞧见，忙红着脸快步进来，无声地接过他手中的帕子。
秦毅便光着身子大剌剌坐在床沿。琳儿跪在脚踏上，先细心替昏睡的苏妍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接着又拧了把新帕子，转向秦毅。
目光闪烁间，琳儿呼吸一窒，脸上红霞满布，擦拭的不免有些抖，她是第一次瞧的如此真切，心慌意乱之下，动作便有些笨拙。
秦毅见她实在羞窘，低笑一声站起身来。琳儿见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慌忙端起水盆欲走。
却冷不防被秦毅一把拉住手腕，轻轻一带，便跌坐到他大腿上。
琳儿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慌忙回头，眼神惊恐地看向内床熟睡的苏妍，又哀求似的看向秦毅。
秦毅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脸上带着坏笑，眼神朝她示意了一下。
琳儿似乎懂了，却立刻摇头，手指悄悄指向帐内的苏妍。
秦毅知她顾忌苏妍未曾点头，不敢越矩，却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他一手拉过琳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只轻轻搂着她。
琳儿咬着唇不敢出声，只由着他的这些小动作，同时忐忑的瞧着床上的苏妍，生怕小姐突然醒来。
片刻后，她突然浑将脸深深埋进秦毅肩窝，还是装鸵鸟的样子。她感觉有些不适，动了动身子企图摆脱秦毅的魔爪。
秦毅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琳儿羞恼的轻轻捶了他一下，便要起身离开。
秦毅却再次拉住她，琳儿眼中露出疑惑。
秦毅见她还是不明白，只好无奈的指了指。
琳儿霎时明白了，想起以前偶然瞥见过的那些压箱底的书册，脸上红白交错。她犹豫地看了看内帐，苏妍睡得正沉。
最终，她还是咬了咬唇，伸手将散落的鬓发挽到耳后，抬头看见姑爷一脸期待的表情…
一室寂静，晨曦美好。
许久后一切平息，她又拧了新帕子，这才端着那盆水快步退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敢再看床榻一眼。
秦毅长舒一口气，他回到床上，将苏妍香软微凉的身子重新揽入怀中，闻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心满意足地阖眼睡去。
内室终于重归宁静，只余淡淡暧昧气息，与窗外渐盛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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