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王若兰见他沉默，只当他默许了这荒唐的交易，一股混杂着羞耻与豁达的情绪涌上心头。
刚刚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昔日和别家贵妇在宴席间的腌臜谈资，都是些大家族里后宅的龌龊事儿，公公爬灰、叔嫂通奸、姐妹易嫁，乃至母女共侍
那些夫人们说男人都好那口，当时的王若兰像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从前她只觉污秽鄙夷，没想到今日也
“只要先生答应我以后照顾汐柔”她豁出去了，胸口再次重重地蹭过，声音又酥又软，带着某种献祭意味，“那我我也愿意尽心侍奉先生只是定要瞒着她”最后几个字细若游丝，羞得再也说不下去。
秦毅清晰地感受到背上身躯的火热，他深吸一口气，小心地将她放下，转身面对着她。
王若兰踉跄着站稳，薄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成熟起伏的曲线。她不知哪里涌来的勇气，竟猛地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眸大胆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她甚至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抚上秦毅的脸颊，进行着无声的邀请。
秦毅眼中燃起两簇火焰，他一把将王若兰箍进怀里！不由分说地覆上了那带着雨滴凉意和芬芳的唇。
“唔”王若兰浑身剧震，强烈的男子气息瞬间将她完全包裹吞噬，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季渊从不会吻她，这般亲密缠绵的相接带来的陌生触感与冲击，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攀住了秦毅的后颈，笨拙而生涩地承受着这汹涌而至的亲近。
这个吻并不温柔，带着风雨夜色的压迫感和某种宣示般的蛮横，炽热而深入。肺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首到王若兰快要窒息时，秦毅才终于松开了她被压迫得微微红肿的双唇。
他低下头，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布满红霞的迷蒙脸孔，近距离审视着她眼底的混乱与未曾消退的哀恳，像是在确认这荒诞提议下掩藏的真实心意。
王若兰喘得如同离水的鱼儿，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刚刚的勇气瞬间退去，羞意重新席卷，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
“当真愿意？”秦毅的气息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王若兰微微点头，几乎是同时，滚烫的唇和细密的吻己落在她敏感的颈侧、柔软的耳后，带来一阵阵陌生的颤栗，瞬间冲垮了她最后一点自持。
他圈在她腰后的手猛地收紧，一只手探了进去，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湿冷的衣衫隔不断急剧上升的温度。她能透过相贴的布料感受到他胸膛下激烈的心跳和自己同样剧烈的回应。
“唔”
抑制不住的嘤咛从她喉咙细微地溢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在深处轰然炸开，酸软、悸动，仿佛积蓄多年的堤坝被骤然冲垮。
巨大的羞窘和自我唾弃再次淹没她，她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秦毅感觉到怀中躯体骤然紧绷后是彻底的绵软无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能依附着他站立。他放缓了亲吻的节奏，低低的笑声从胸腔里震动出来，带着一种了然和隐隐的得意。
这笑声落在王若兰耳中，无异于更尖锐的羞耻鞭笞。方才瞬间那身不由己的陌生失控与感受，定然被他洞悉无遗了！
她羞窘欲死，用尽仅存的气力，将滚烫得快要滴血的脸庞埋进秦毅同样湿透的前襟，小手虚握成拳，在他胸膛上不痛不痒地推搡了一下，更像是无力的嗔怪而非抗拒。
“呵”秦毅感知到她无措的反应，臂膀搂得更紧，笑声里的促狭意味更浓了几分。
“别别笑了”王若兰闷在他怀里急切地抗议，声音带着哭腔般的羞恼和哀求。
秦毅慢慢止住笑，手掌下意识地往下移了移，想更好地支撑住她几乎挂在他身上的身体。掌心不期然隔着湿透的薄料触碰到一片丰腴。他立刻记起她摔倒时就湿了衣裙，这场暧昧纠葛无疑更添了几分狼狈。
秦毅心下一软，语气带上几分安抚：“好了，雨还在下，当心冻着，先回去要紧。”他扶稳她，再次利落地转身半蹲下去，“上来。”
这一次，王若兰没有任何迟疑，顺从地伏上他宽阔的后背，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两人都沉默着，只有细密的雨声敲打伞面，和彼此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那条短短的小巷，仿佛走了很久。很快，熟悉的院门便清晰地出现在雨幕前方。院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檐角滴落的雨声，苏汐柔和曹嬷嬷的房门都紧闭着，廊下空无一人。
秦毅小心翼翼地扶着王若兰，让她依靠在湿冷的门框上站稳。王若兰低着头，心脏因院内死寂的等待和刚才发生的一切而紧张地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陈先生”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鼓起残留的勇气，微微踮起脚尖，凑到秦毅耳边。温热的气息混着雨水的微凉喷在他的耳廓上，声音又轻又糯，带着未褪的羞意：
“今日不便下下次先生再来时”她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像是羽毛拂过，“我我再好好准备”
秦毅的耳朵被她温热的气息吹得一阵发痒，首钻心底。心头那点火星被这邀请瞬间撩拨成了火焰，眼中骤然亮起志在必得的光芒。他猛地低头，迅疾地在王若兰那微肿水润的唇瓣上再次啄了一口。
“！”王若兰如同受惊的兔子，心虚地看向漆黑一片的房门，唯恐女儿听到动静出来。她用那只完好的脚站着，又羞又急地伸手推他：“先生快走吧！快”声音里带着娇嗔。
秦毅看着她瞬间通红的耳朵和受惊兔子般的模样，心头泛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离开前，手指忍不住在她依旧滚烫的脸颊上轻轻拂过，滑过细腻温热的皮肤，这才撑着伞，带着心满意足，大步流星地踏出院门，身影迅速被灰蒙蒙的雨幕吞没。
王若兰无力地靠着院门，听着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尾，指尖才迟疑地抚上自己的脸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身体深处那股奇异的悸动和热流仍未完全平息，提醒着方才那场荒唐又惊心动魄的交锋。
羞耻、背德、自我厌弃、还有一种如坠深渊般的恐惧，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隐秘而巨大的期待万般情绪在心中翻搅升腾，如同身后那场下不尽的夜雨。
院墙之内，隔着一扇单薄的门板，女儿就睡在咫尺之遥的房间里。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推开院门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今夜，她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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