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轻垂，烛影摇红。秦毅抱着应莹莹走向那张熟悉的绣床，每一步都走得极慢，仿佛要将这一刻拉长到永恒。
应莹莹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耳后的轮廓，眼中盛满了月光与泪水。
沿途，两人的衣衫如秋叶般片片飘落。先是秦毅的新郎外袍滑落在地，墨绿的锦缎与应莹莹藕荷色的纱衣交叠，宛如一池春水映着岸边的垂柳。
应莹莹今晚格外动情，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别，又或许是有了秦毅的承诺。她的指尖微微发颤，解衣带的动作比往日笨拙许多。
“别急。”秦毅捉住她慌乱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夏夜拂过荷塘的微风。
应莹莹仰头，不解的看着他，烛光为秦毅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勾勒出他坚毅的下颌线条。她突然踮起脚，吻上他凸起的喉结，舌尖尝到一丝咸涩——那是他奔跑而来的汗水。
秦毅喉结滚动，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他不再忍耐，一把扯开应莹莹仅剩的藕荷色肚兜。
应莹莹轻呼一声，却没有如往常般羞涩躲藏，反而挺起胸膛，将自己完全展现在爱人眼前。
“莹莹”秦毅的指尖轻轻抚过她锁骨下方，那是他最爱亲吻的地方之一。
应莹莹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秦毅的目光一寸寸掠过，从她修长的颈项到精致的锁骨，再到那对形状美好的酥胸。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肌肤缓缓游走，像在描摹一幅绝世名画。指尖经过的地方，应莹莹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潮红，如同初雪映着朝霞。
“公陈郎今日怎么这般有耐心？”应莹莹轻笑，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秦毅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吻上她。应莹莹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她的手指插入秦毅的发间，不自觉地收紧，将他按向自己。
两人再次吻在一起，应莹莹像八爪鱼一样缠在秦毅身上，唇舌交缠，气息交融。
秦毅站在床边，抱着轻如羽毛的应莹莹，轻轻掂了掂，突然有些心疼。应莹莹的身高接近一米七，却只有一百斤不到，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怎么又瘦了？”秦毅皱眉，拇指摩挲着她突出的肋骨。
应莹莹不知道秦毅的想法，只看到他眼里的心疼。她轻轻蹭了蹭秦毅，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亵裤传递到她大腿。
“陈郎”应莹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适的长音。
应莹莹仍然死死抱住他，感受着他的冲撞，像要把她撕碎。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秦毅背肌，留下一道道红痕，却远不及她心上的伤痕深刻。
过了一会，秦毅突然停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应莹莹问道：“莹莹你怎么不运功？”
应莹莹睁开眼白了他一眼，轻轻从他身上下来，发出“啵”的一声。
只见应莹莹对着秦毅眨了下眼睛说道：“呆瓜，今夜我们只做夫妻，而不是为了双修。”
秦毅恍然大悟，随即发出坏笑。他突然学着那些读书人的模样对着应莹莹行了个礼，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娘子可愿意与我行那周公之礼？”
他说这话时神情严肃，偏偏全身赤裸，应莹莹被他的作态逗笑了，也装作娇羞的样子回了句：“那相公可要怜惜奴家呀。”她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眼角却闪着泪光。
秦毅上前抱住应莹莹，两人再次拥吻起来。这个吻比之前更加热烈，带着某种绝望的意味，仿佛要将一生的吻都在这一夜耗尽。
就在两人吻到快断气的时候，应莹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推开秦毅。
秦毅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应莹莹转身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大红的衣裳展开，对秦毅说道：“陈郎你看这件衣服像不像嫁衣？”
秦毅仔细瞧了眼，那衣裳确实挺像嫁衣，虽然不及苏妍那件织金绣凤的华贵，但胜在针脚细密。
又听见应莹莹轻声说道：“那人不愿意嫁你，但是莹莹愿意，陈郎你愿意娶我吗？”
秦毅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随后应莹莹穿上那件大红衣裳，又让秦毅换上新郎服。她的手指在系衣带时微微发抖，秦毅便握住她的手，替她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动作。
应莹莹不知从哪里找出根香，和那张写着“陈子实定要娶应莹莹为妻”的布片一起放在桌上。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上天为这对有情人撒下的祝福。
两人在月光下对着布片和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应莹莹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撷芳阁那些姑娘们常说的“露水姻缘”，却觉得此刻的自己比那些明媒正娶的妇人更加幸福。
“一拜天地。”应莹莹轻声念道，声音颤抖如风中烛火。
“二拜高堂。”秦毅接上，心想若是陈子实的父母还在，定会喜欢这个温柔坚韧的姑娘。
“夫妻对拜。”两人同时说道，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礼成后，应莹莹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秦毅，唤道：“相公，莹莹现在好幸福，我终于嫁给你了。”
秦毅抱着应莹莹说道：“我很幸福，也很幸运，因为我娶到你了。”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一坛陈年美酒，让应莹莹未饮先醉。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抱在一起。那件“嫁衣”的红绸摩擦着两人的肌肤，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情人的絮语。
每一次应莹莹都会激烈地回应，同时无意识的小声喊道：“相公莹莹好爱你”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像被撞散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在秦毅心头。
两人都没有运功双修，而是像寻常夫妻那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体的契合上，而非真气的流转。
第一次是在床边，她穿着“嫁衣”，让这场结合有了婚礼的仪式感；
第二次是在梳妆台前，她面对着铜镜，看着镜中两人交缠的身影，仿佛要将这一幕永远刻在心底；
第三次则是在窗边，月光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辉，应莹莹仰头望着满天繁星，恍惚间觉得那些星辰都是见证他们爱情的宾客。
事后，秦毅抱着应莹莹满脸不舍。应莹莹夹紧了双腿，小手放在小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突然抬头看向秦毅说道：“相公，莹莹会一首等你的。”
秦毅答道：“不用你一首等，我会很快去找你的。”他的手掌覆在应莹莹的手背上，两人的体温透过肌肤相互传递。
应莹莹满足地抱着秦毅，小声说：“莹莹有了今夜就够了，有没有名分都不重要。”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秦毅心上。
秦毅不语，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着应莹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应莹莹突然哭了起来，说：“相公我不想和你分开，但我不得不走，下次见面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秦毅重重地点了点头，喉结滚动，咽下满腹的不舍与酸楚。
应莹莹突然翻身把秦毅压在身下，凑到他耳边说道：“你一定要记得我，不能忘了我，每天都要想我十遍！”
秦毅回了一句：“十遍不够，至少二十遍。”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眼中却盛满了悲伤。
应莹莹破涕为笑说了句：“油嘴滑舌。”她又靠近秦毅，呼吸喷在他耳畔：“我们的双修还剩两次。”
秦毅“嗯”了一声，不明白应莹莹的意思。
应莹莹突然重重的一口咬在秦毅的肩膀上，秦毅先是肌肉紧绷，但害怕伤到应莹莹又赶紧放松下来。
就这样，应莹莹在秦毅的肩膀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齿印，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如同红宝石般闪耀。
秦毅没感觉到疼，而是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却突然听见应莹莹说道：“相公你不要怪我，允许莹莹任性最后一次。”
秦毅还没反应过来，应莹莹突然伸手按在秦毅的颈后，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真气涌入他的经脉。秦毅眼皮一翻便晕了过去，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应莹莹泪流满面的脸上。
应莹莹见到这一幕当场哭出声来，她最后在秦毅脸上亲了一下，说：“莹莹会一辈子记得今天。”她的泪水滴落在秦毅脸上，与他的汗水混在一起，如同朝露般晶莹。
随后应莹莹起身穿好衣服，贴心地替秦毅盖好被子。她又将那件“嫁衣”仔细叠好，和那片见证两人爱情的布片一起放进一个小盒子里。
她突然用小刀削下一缕头发，用红绳系着绑在秦毅手上。
随后应莹莹脸色一红，想到了二人初见时候的场景，她又拿出那件促成二人姻缘的肚兜，系在秦毅的另一只手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应莹莹看了一眼那个熟睡中的男人，他的睡颜平静如孩童，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梦见了美好的事情。她狠下心转身，头也不回地翻出了窗。
不远处的屋顶，万佳虹看着脸上带着泪痕的应莹莹出来，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应莹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水云间的窗户，那里有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泪痕闪闪发亮。她轻声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万佳虹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完。
“执子之手”应莹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与子偕老。”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只有那轮明月，依旧静静地悬挂在天际，见证着这场痛彻心扉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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