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会发生的情况之一,也就是“钱被水泡了”,到底还是出现了!
这哥俩忍不住同时惊呼道:
“卧槽,这下可完犊子了。
该说不说,王安和王利不愧是哥俩,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想到一样的说辞。
只不过这俩人惊呼完,却是是根本没在意对方说什么,而是不约而同的跳下小沟,一起向那一小截麻袋走了过去。
这条小沟被雨水冲刷的,明显是比年前这俩人藏钱的时候要深了不少。
并且此时的这条沟里面,有一多半的深度都是雪,王安和王利俩人跳进沟里之后,雪都到达这俩人的腰部了,那是正经挺老厚的。
当然,自然落雪是没这么厚的,而之所以沟里的雪这么厚,那是因为刮风往沟里灌雪的原因。
俩人费劲巴拉的挪到洞穴跟前儿,抓住麻袋漏出的那一小截用力一拽,整个麻袋就全都被拽了出来。
只是看着麻袋上因返潮发霉而长出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白毛,这俩人的心都沉入到了谷底。
麻袋都返潮成这样儿了,那里面的钱还能有好吗?
王安刚想打开麻袋查看,却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说道:
“反正也这逼样了,咱俩还搁雪里泡着干啥呀,这特么雪里的冷气直往骨头里钻,快上去再看吧,再冻出病来多犯不上啊。”
王利呆呆的看着王安手上的麻袋,主要是上面的白毛和黑毛,沉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王利跟王安的想法依旧一样,那就是这些钱十有八九算是完了。
爬到沟上边,两人找了个背风向阳的地方,这才把最外层的麻袋给拽了下来。
可是看着里边那层依旧有很多白毛的麻袋,两人的心依旧很是沉重。
也没法不沉重,这可是钱啊!好几万啊!八十年代的好几万!
王安看着里面那层麻袋上的白毛嘬了嘬牙花子,转头就对王利说道:
“快,把咱们带的麻袋铺地上,我记着里边有不少金首饰啥的,可别再把那些首饰掉雪里找不着。”
王利回过神儿,连忙就将两个麻袋紧挨着平铺在了雪地上,而王安解开口袋绳,就将麻袋里的一大堆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倾刻间,一大堆钱和各种票券,还有各样式的手表、各项式的金耳坠、银耳坠、金戒指、金镥子、金镯子、银镯子、金项炼、银项炼,还有几根小拇指大小的金条,以及几个玉质的挂件和平安无事牌啥的,就全都掉落在了麻袋片上。
对于那些手表,还有金银首饰和玉质挂件啥的,王安俩人连看都没看,票券啥的更是当废纸一样就被扒拉到一边去了,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钱上面。
俩人十分快速的往外分拣着大团结,面色和心情也逐渐由阴转晴了很多。
而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麻袋里的钱虽然确实全都被水泡过了,此时还因为没干的原因,全都被冻的梆硬,并且钱上面也有不少发霉的黑点啥的。
但可能是因为钱币的纸质非常好的原因,所以这里面的钱基本都能正常花出去,哪怕是不能花的,到银行也是能正常换取的。
说白了,那就是钱这方面基本没啥损失。
边往外挑钱,王利边满脸笑嘻嘻的说道:
“这钱都没啥大事儿,不眈误往外花,挺好,真挺好,哈哈哈。”
王安也笑道:
“恩呢,那些个上边毛忒多的,到时候去银行一换就行了,啥也不眈误,哈哈哈哈”
王利疑惑的问王安道:
“那银行能给换吗?那次我搁咱们公社储蓄所寻思换一张掉角子钱,那损种都不给我换。”
王安呵呵一笑,说王利道:
“以你这小脾气,他不给你换钱你没骂他呀?”
王利刚要嘚瑟,却瞬间就想到了什么,然后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没骂他,我大声吵吵来着,我说你不给我换,你这是违法你知不知道?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叫啥名?我要上县里告你们去,我大姐就搁县工安菊上班。”
“完了他问我你大姐叫啥名啊?我当时也没寻思,就顺口一秃噜,说我大姐叫张舒雅,张舒雅你认不认识?还整不了你们了呢。”
王安听到这里,伸手就扒拉了王利的脑袋一下,然后没好气儿的说道:
“你是要疯啊,都会扯虎皮扛大旗了,你这都跟谁学的?啊?”
说着话,王安又扒拉了王利的脑袋一下,更加没好气儿的说道:
“这么点儿个小屁事儿你就提大姐的名字,你脑瓜子里装的都是屎吧?我就纳了闷了,你一天天的都基霸寻思啥呢?”
说到这里,王安越说越气,站起身就又踢了王利好几脚。
而王利抱着个脑袋,就跟个大冤种似的,连忙解释道:
“四哥,四哥,我当时就是脑瓜子一热,过后我也后悔了,再说我打那以后再也没恁干过,真的四哥,你别揍我了。”
听到这里,王安才多少有点消气了,不过却继续踢了王利好几脚,这才重新蹲下继续往外挑钱,嘴里却不依不饶的说道:
“以后再让我听着,你用大姐和武哥他们的名号,搁外边跟人瞎基霸嘚瑟装逼,我就直接把你腿打断了”。
王利的这种行为,明显是已经超过了王安的底线,所以王安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说到做到。
王利忙不迭的说道:
“恩嗯嗯,要不是他们说我扰乱秩序,非要把我抓起来,我其实也没想着提大姐的名号,我以后肯定不敢了。”
王安一听这话,不禁怔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好象是错怪王利了。
主要是都到挨抓的地步了,要是再不提人的话,那辛辛苦苦的维系关系又有何用呢?
于是乎,王安眨了眨眼睛,扒拉了王利的脑袋一下说道:
“那你刚才咋不这么说呢?你刚才寻思啥去了呢?”
顿了一下,王安又说道:
“碰着咱有理的事儿,该提人还是得提人的,不然要是等把你关起来了再提人,那不就晚了吗?”
王利懵逼了半响,然后继续懵逼的问道:
“四哥,那以后再碰着事儿了,我到底是能不能提大姐名号啊?”
王安叹了一口气,心里颇为无奈,自己这弟弟明明蹦精蹦精的,可对于人情世故这块儿却始终整不明白。
当然,这也跟王利的年龄有很大的关系,毕竟王安如果不是因为重生了,那王安对人情世故这块也一样似懂非懂。
王安想了想说道:
“你得掌握好这个度,大事儿可以提,小事儿咱该吃亏就得认吃亏,比如说你这个事儿,在不涉及到他们要抓你的情况下,你说你要是因为换个几块钱就提人,你是不是有毛病?但是他们都要抓你了,你要是还不提人,那你就是傻子了。”
“反正就是别啥事儿都麻烦人家,都是一个县的,你真以为你提完了大姐的名儿之后,人家储蓄所不核实信息呢?到时候人情就都挂到大姐身上了,这样不好。”
王利点了点头,说道:
“恩呢,我知道了四哥。”
就这样,俩人足足挑拣了半个来小时,这俩人材终于把所有的钱币都挑拣了出来。
王安的这一边,只算大团结的话是3469张,而王利的那一边,大团结的数量是3505张。
加在一起的话,就是69740块钱,要是算上藏钱的时候王安和王利拿走的那9千,光是大团结就有78740块钱。
就这,还不算那些面值5毛、一块、两块和五块的纸币。
主要是这些零钱放在一起,零零散散的一大堆,连个成沓子的都没有,王安俩人实在是懒得数了,主要是也没那个时间数出来了。
看得出来,那些劫匪当初在抢钱的时候,可能是为了节省空间,所以那些面值一毛和两毛,还有以“分”为单位的纸币或者硬币,他们压根就没收。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没收那些零碎的钱,绝对只是单纯的嫌麻烦,而不是因为他们仁慈!
至于那些各种票和工业券啥的,因为纸质不如钱币,所以被水这么一泡,都已经彻底完犊子了,直接原地扔掉就完活儿了。
反正这些票券大部分都过期了,剩下少数没过期的也不能使用了,算是全都成了废纸,扔了倒也不心疼。
手表和那些金银首饰,以及玉质挂件的话,也没时间挑拣,便又被俩人跟那些零钱一起,统统分装进了两个新麻袋里,打算回招待所后再做处理。
就这样,分拣完最重要的大团结,俩人就将大团结和零钱、首饰、手表等东西分装进各自的背包里,便一路往招待所走去。
因为找钱又眈误了一个来小时,所以这俩人刚走了10多里地,天色就暗了下来,等俩人走到招待所的时候,都已经快晚上7点了,正儿八经的算是贪大黑了。
好在因为将钱全都成功找回来的原因,王安俩人竟然也没觉得有多累。
看着这俩人满脸的笑模样,木雪离就知道钱找回来了,所以木雪离的嘴角也跟着一起上扬了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