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丽艾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回头看了眼伏拉梅。
“靠直觉?”伏拉梅置若罔闻,眯起眼睛笑嘻嘻道,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甚至还加大了几分。
几缕金色的头髮被伏拉梅拽了下来,缓缓飘落。
赛丽艾连忙狡辩道,“我的直觉一直都是正確的!”
伏拉梅轻嘆一声,手上的力度恢復正常,白了不靠谱的老师一眼:
“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但问题是,在您的直觉中,合格的標准一定相当高吧?”
学院建成前的一个月中,赛丽艾也见到过帝国第一位宫廷魔法使(邦拉德),並评价其为臭鱼烂虾…
还说他不配学习魔法,这让邦拉德备受打击。
学院招收的学生都是未来的宫廷魔法使。
但就连邦拉德这位合格的宫廷魔法使,都不能入赛丽艾老师的眼。
伏拉梅完全有理由怀疑,以赛丽艾老师的標准,到时候根本没人能成功入学…
所以,才要提前和她定好標准!
“老师!”伏拉梅忽然语气严肃道,“如果依靠你的直觉,整个帝国恐怕都没人能入学。”
“那只能说绝大部分人类確实不適合学习魔法。”赛丽艾露出狂野的笑容,“起码要有你这样的天赋,才有学习魔法的资格!”
如果天赋不足以在短时间內触摸魔法的顶峰,根本没有学习魔法的必要。
现在的赛丽艾是这样认为的。
伏拉梅並不想强行改变赛丽艾的想法,沉默片刻后平静道:
“老师,就以邦拉德为標准吧。”
无论天赋好坏,人人都应该拥有学习魔法的权利!
那么,以只是『普通天赋』的邦拉德作为標准,是再合適不过的了。
闻言,赛丽艾反倒愣了一下,面带疑惑的回头。
伏拉梅怎么回事?
按照她对这个弟子的了解,伏拉梅不是应该希望將標准放得越低越好吗?
最好是智力正常的普通人都能入学。
那个叫邦拉德的虽然是臭鱼烂虾,但他的天赋在赛丽艾见过的人类中勉强算是个天才。
“你认真的吗?”赛丽艾问道。
因为各种巧合,伏拉梅至今仍然认为邦拉德的魔法天赋相当普通…
因此,面对赛丽艾奇怪而疑惑的询问,她不假思索道:
“当然!”
我伏拉梅就是要让所有普通人都能学习魔法。
哪怕是赛丽艾老师也不能阻止我!
赛丽艾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欣然同意。
“欸?”
伏拉梅一愣,微微瞪大眼睛,但很快反应过来,“您答应了?”
不对劲啊,为什么同意得这么爽快?
伏拉梅皱著眉头,满脸的疑惑;
赛丽艾也因为弟子奇怪的要求而陷入疑惑。
不过…
双方都觉得达到了目的。
所以这是双贏…吗?
呃…,怎么不算呢?
次日,清晨。
帝都郊外,宫廷魔法使学院。
考核现场,从凌晨开始就已排起了长队,一名名青年男女脸上满是激动和忐忑。
忽然,一道道沉闷的钟声响起,让某些困得不行的人瞬间清醒。
顺著钟声传来的方向,眾人的目光渐渐匯聚於轰然洞开的学院大门上。
大门后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內部的情况。
“学院的门打开了?”
“这应该是让我们进去的意思吧?”
一阵喧闹过后,很快有人壮著胆子走进被雾气笼罩的学院。
有人带头,人群仿佛被引爆,纷纷爭先恐后的朝学院大门涌去。
学院內,位於整个学院最高点的房间內,布置极尽奢华。
如果忽视门外那块鎏金的『掛名老师』牌子的话…
无论是谁都会以为这里就是院长的房间。
此时,房间內,西摩的座位被某位不请自来的金髮精灵所霸占。
西摩居高临下,淡淡瞥了眼在迷雾中挣扎的考核者。
“伏拉梅竟然没阻止你吗?”西摩嘖嘖称奇,“这样的考核…,一百个人中能有一个合格吗?”
“谁知道呢?”
赛丽艾轻笑,“这就是伏拉梅的要求,按照臭鱼烂虾的標准来考核。”
闻言,西摩额头浮现黑线:
“你这傢伙…,怎么还在用那样的词汇称呼邦拉德?”
自从赛丽艾將邦拉德评价为臭鱼烂虾后,她就一直这样叫了。
无论伏拉梅或是西摩纠正多少次,也不肯改。
而每一次,赛丽艾总会理所当然的狡辩道:
“我这可是对他的认可,因为绝大部分人类就连臭鱼烂虾都算不上哦!”
这次也不例外,赛丽艾又复述了一遍。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这样会不会太伤他了?”西摩无奈道。
他不得不承认,和伏拉梅相比,邦拉德的天赋堪忧…
但邦拉德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时不时就被赛丽艾这样打击,这谁能受得了啊。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准確理解赛丽艾那傲娇的脑迴路。
在赛丽艾的標准中,臭鱼烂虾是褒义词,因为起码能入她的眼;
还有资格获得她的评价。
“所以说,我才不想和平庸的人类接触,那样只会让彼此不快。”赛丽艾一脸不屑,冷冷道。
西摩不由一笑,打趣道:
“你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在夸奖伏拉梅吧?”
既然有平庸的人类,那当然有不平庸的。
很明显是在说伏拉梅嘛。
“要是伏拉梅在就好了,她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西摩笑著道。
闻言,赛丽艾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去看西摩调笑的面容。
西摩摇头轻笑。
房间中陷入安静。
赛丽艾从霸占西摩的座位,变为霸占他的桌子,此刻她正隨意的趴在桌上。
不时打几个哈欠,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西摩则是时刻关注著下方的考核情况,以防万一。
毕竟,他肩负著伏拉梅的信任啊。
伏拉梅终究还是不太放心,临近考核又让西摩和赛丽艾一起作为考官。
“摩西爷爷,我总感觉让赛丽艾老师一个人去的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所以就麻烦你和她一起吧,这样你们彼此也好有个伴…”
这是临走前,伏拉梅的原话。
咦…,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