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呀。”紫堇叉着鱼块,继续吃着,“所以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不展开屏蔽术式——我还以为作为异界的人,你是不在意我随便看呢!”
苏冥捂脸,用脑袋磕起了桌子。
紫堇吃完盘子里的鱼,还想再吃,但苏冥不让她吃多。他随后又做了全套检查,切换到小刺头这边将结果反馈给了在线医生。
视角重新回到致远号工作室时,紫堇已经回到病床上躺着了,骷髅仆从正在打扫和洗碗。
苏冥开始按照新的医嘱,配药,给她挂上。
紫堇看着输液器里缓缓流动的清亮液体,“有点冰,我可以给它加热吗?”
“别。”苏冥用自己的杯子倒了些热水,把输液器的管子在上面绕了几圈,然后把杯子压在紫堇的手里。
苏冥完成治疔工作,就开始理用药记录,然后又拿出一个本子开始写写划划。
“你在写什么?”
“日志。”苏冥回答,“现在挺多问题需要处理。燃料还有,但不多,需要尽快找到来源;蒸汽机大体情况还好,但是小问题很多;然后就是我们需要解决导航、定位以及侦察上的问题。”
“我需要先休息下。”紫堇说。
“我知道。”苏冥笔下不停,“你的魔法是解决问题的重要资源,所以你的首要任务是最快速度恢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紫堇小姐,有兴致继续之前的话题,说说你的故事吗?”
“之前的话题?”女孩想了起来,“哦,那个啊。昨晚说的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全部——栗鸮学者,白骨堡垒,紫堇,全都是我——这是一个谜题。”
“又来?”苏冥挑了挑眉毛,“在我们世界谜语人可是被唾弃的!”
以及,学者小姐真的不是因为昨晚苏冥没有陪她聊天,而故意报复吗?
“谜题是有奖励的。”紫堇对苏冥道。“反正你已经见过全部的我了,请解出我的身份!”
“好吧。”苏冥无奈道。
他没打算现在就思考谜题,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他也很累。今天还有挺多杂务,一会还要去做午饭。饿了好几天,苏冥现在对吃的东西极其热衷。
他拿起台子上的菜刀,往工作室外面走去,“我去甲板上收拾下昨晚钓的鱼,得腌起来。”
紫堇用全知视野看了下,发现甲板上堆了十几条挺大的海鱼,“挺多啊。咦,你只会亡灵法术——你怎么弄的?”她讶异道,“哦,肯定是用的你们世界的,钓鱼技术?”
“对。”苏冥承认道。
因为鱼很多,所以苏冥的刀法极为奢侈,基本上都是只取最好的肉。紫堇安排了几个僵尸过来帮忙。
“你钓鱼用的什么装备?”她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船上多出了什么特别的工具。
“钓鱼还能用什么,船啊,致远号。”苏冥回答。
“我知道你是在致远号上钓的。”紫堇问,“我是说你在致远号上,用什么钓的?”
“我就是用致远号钓的。”苏冥回答,“没看到后面那么大个螺旋桨么。我把船绕着开了个圈,然后在绕第二圈的时候,捡被螺旋桨打晕的鱼就行。”
“……这样啊。”紫堇很是赞赏,”你们世界的钓鱼真厉害。”
“过奖。”苏冥觍着脸接受了赞扬。
“说起来。”苏冥想起一个问题,他用脚踢了一下一条一米多长的鱼,“海里有会魔法的鱼或者海兽吗?”
“没有。”
“诶,你们这个世界不是有魔法吗,为什么没有魔兽?”苏冥奇怪道,“难道全都是普通动物?”
“恩——你们世界的能力,叫做科技对吧?”
“可以这么说。”苏冥回答,虽然他觉得这个世界的魔法比科学还科学。
“你们那有掌握科技的野兽吗?”
“当然没有!”苏冥回答,“他们没有足够的智力。就算偶尔有,野兽的族群也没有教育和传承体系。”
“这不是一样嘛。任何个体会魔法,都代表它背后有庞大的聚落,必须具有学习、研究和继承的能力。”紫堇回答,“所以野兽不会魔法,会魔法就不能是野兽!”
“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个例,比如训练猫啊狗的,吐吐小水球什么的。”学者补充道。
苏冥处理了两条鱼,就发现紫堇操控着僵尸已经开始有样学样,并且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他干脆停下,去轮机舱做起了检修。之后激活致远号,以12节的经济航速向东航行。
甲板上,苏冥扶着栏杆迎着海风眺望,入目依然汪洋一片,他没有看到其它任何东西。
渐渐地,他情绪开始低落。
苏冥也有家人,他父母住在一个普通的县城,父亲是工人,母亲打散工,苏冥从小就在这样一个普通但温馨的家里长大。
苏冥不确定父母是否知道自己成为杀人嫌疑犯的事情。警方可能会询问他父母他的行踪,但是也可能通过别的途径——这方面他真的是毫无经验。
苏冥不知道该怎么做。
“心情不好?”紫堇问。
并不是通过传讯,她自己组了个轮椅,拿着本书,来到了甲板。
“只能呆10分钟,你不能吹太多风。”
“只是晒晒太阳。”紫堇道。
苏冥看了一眼她白淅得快透明的皮肤,确实是很久没晒过。
苏冥走回工作室,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支防晒霜,回来递给紫堇,“涂在身上脸上,抹匀就行了,阻挡紫外线的。”
女孩好奇地接过,“阻止紫外线又能晒太阳的那个术式非常麻烦,我用不出来。”她将防晒霜启封,“没打开过的?”
“买给我母亲的。”苏冥回答,他告诉紫堇自己在地球的家庭。这些年随着苏冥参加工作,他一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变好。原本苏冥打算在接下来的淡季向厂里请假,跟父母去海边旅游一次——他父母的上次旅游,还是在他出生之前。
不过,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现在他一个人来了异世界的海洋,父母却在另一个世界,忧心地牵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