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走出来,头发睡得有些凌乱,小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一眼看到苏佳慧,立刻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佳慧姑姑,我睡饱啦。
苏佳慧笑着帮她理了理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给她:“醒啦?吃颗糖,甜丝丝的。”
邢人汐接过糖,含在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甜滋滋的味道驱散了最后的睡意。王红梅走过来,帮她拉了拉外套,轻声问:“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
“没有不舒服,也不饿,姑姑做的饭太好吃了,我吃得饱饱的。”邢人汐摇摇头,拉着苏佳慧的手,“佳慧姑姑,我们再去院子里玩会儿吧。”
“好啊。”苏佳慧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两个小姑娘的笑声又一次在院子里响起,惊起了墙角几只晒太阳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的树梢。
屋里,邢成义看了看时间,对邢父说:“爸,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
邢父点点头,起身对姑姑和姑父说:“是啊,我们该回去了,今天打扰你们了,饭菜吃得很尽兴。”
“说啥打扰,都是一家人。”姑姑赶紧起身,脸上带着不舍,“不再多坐会儿?晚上就在这儿吃饭,我给你们做晚饭。”
“不了姑,家里还有事,下次再来。”邢成义笑着拒绝,“您和姑父也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姑父也起身相送:“那行,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一定。”邢成义应着,帮邢母拎起带来的空袋子,一家人慢慢往院门口走。
苏佳慧和邢人汐也跑了回来,邢人汐抱着苏佳慧的腿,舍不得松开:“佳慧姑姑,我下次还来找你玩。”
“好,姑姑等着人汐来。”苏佳慧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要好好学习,乖乖听话,下次来姑姑给你买好吃的。”
“嗯!”邢人汐用力点点头,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王红梅往电三轮走去。
苏本康送他们到院门口,拉着邢成义的手说:“哥,关于农资的事,你联系到朋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放心吧,我明天就联系,一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邢成义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多留意着点周边的需求,咱们两边配合,把这事办好。”
“好,我知道了。”苏本康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姑姑和姑父一直送到村道上,看着他们坐上电三轮,才挥着手叮嘱:“路上慢点,天冷,把人汐抱紧点。”
“知道了姑,姑父,你们回去吧。”邢成义挥挥手,发动了电三轮。
电三轮慢慢驶离,邢人汐趴在王红梅怀里,隔着车窗挥手:“佳慧姑姑,外公外婆,再见!”
苏佳慧和苏本康也挥着手,直到电三轮渐渐远去,变成一个小小的影子,才和姑姑、姑父一起转身回家。
返程的路上,风比早上更凉了些,邢成义把车速放慢,尽量让车身平稳些。邢人汐裹紧了外套,靠在王红梅怀里,看着路边渐渐后退的树木和麦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小脸上满是满足。
邢父坐在后面,看着儿子稳稳地开车,儿媳细心地照顾着孙女,心里满是欣慰。他掏出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邢母则和王红梅聊着天,说着姑姑家的琐事,语气里满是亲切。
“佳慧这孩子,性子越来越开朗了,以后去城里上学,肯定能适应。”邢母笑着说。
“是啊,佳慧聪明懂事,就是有点内向,多跟人接触接触,慢慢就好了。”王红梅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等她开学,我带她去买些学习用品,再带她逛逛城里,让她熟悉熟悉环境。”
“嗯,这样挺好,你想得周到。”邢母满意地说。
电三轮驶进苏门楼村的时候,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把村道、麦田、房屋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透着浓浓的烟火气。
回到自家院子,邢成义停稳车,先扶邢父邢母下来,再接过王红梅怀里的邢人汐。邢人汐已经有些困了,靠在他怀里,眼睛半眯着,嘴里嘟囔着“佳慧姑姑”。
“快进屋吧,外面冷。”邢母打开屋门,屋里的炉火还旺着,暖意扑面而来。
王红梅把邢人汐放到炕上,帮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小姑娘很快就睡着了。邢成义则和邢父一起,把电三轮推进棚子里,收拾好东西。邢母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简单的面条,配上中午剩下的菜,很快就能做好。
晚饭吃得很安静,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听着里屋邢人汐均匀的呼吸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心里满是安稳。吃完饭,邢成义主动收拾了碗筷,王红梅则给炉火添了些煤,确保夜里屋里不会冷。
邢父坐在煤炉边,抽着烟,对邢成义说:“明天你联系bj的朋友,问问农资的事,尽量帮本康把渠道落实好,他第一次做生意,不容易。”
“我知道爸,明天一早我就联系,争取尽快有消息。”邢成义点点头,坐在父亲身边,“您放心,我会帮他把好关,不会让他走弯路。”
“嗯,这样就好。”邢父点点头,眼里满是信任,“做生意就像种地,得一步一个脚印,不能急功近利,踏踏实实才能长久。”
“我记住了爸。”邢成义认真地说,父亲的话虽然朴实,却蕴含着道理,让他心里更加坚定。
夜色越来越浓,苏门楼村的灯火陆续亮起,像一颗颗温暖的星星,点缀在黑夜里。邢成义一家人坐在屋里,聊着天,烤着火,屋里的暖意融融,屋外的寒风呼啸,却丝毫吹不散这份温馨。
邢人汐在里屋睡得香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或许是在梦里,又见到了亲爱的佳慧姑姑,又吃到了香甜的炸糖糕。而邢成义看着身边的家人,想着明天要办的事,心里满是憧憬。他知道,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踏实肯干,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这份浓浓的亲情和烟火气,也会永远陪伴着他们,温暖着往后的每一个日子。
正月初七的晨光,是带着清冽甜味的。天刚蒙蒙亮,苏门楼村的鸡叫就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把沉睡的村落唤醒。邢成义醒时,窗外的天已经泛出淡淡的鱼肚白,院门口的红灯笼还挂在那里,只是灯笼纸被夜风拂得有些褶皱,像揉过的旧信纸,藏着年味的余温。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怕惊动里屋的妻儿。外屋的煤炉还留着余温,邢母已经起来了,正蹲在灶台边添柴火,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发出“噼啪”的轻响,锅里的玉米粥正冒着细密的热气,甜香顺着锅盖的缝隙钻出来,弥漫在屋里的每个角落。
“妈,早。”邢成义走过去,帮着添了些煤,炉膛里的火瞬间旺了起来,映得他脸颊暖暖的。
“醒了?”邢母回头笑了笑,手里的锅铲轻轻搅动着粥,“今天要去震祥家,我早点把饭做好,你们也好早些出发。”
“不急,路不远,慢慢走正好。”邢成义说着,转身去洗漱。院里的风还带着冬天的凉意,吹在脸上微微发麻,他搓了搓手,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正适合出门串亲戚、会朋友。
等他洗漱完,王红梅也带着邢人汐起来了。小姑娘穿着粉色的棉袄,头发扎成两个小小的羊角辫,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揉着眼睛靠在妈妈怀里,嘴里嘟囔着:“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
“今天带你去见爸爸的好朋友,还有石叔叔,咱们一起去汤叔叔家玩,好不好?”邢成义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温柔。
“好!”邢人汐一听“玩”字,眼睛立刻亮了,瞬间清醒过来,挣脱王红梅的怀抱,跑到院子里蹦蹦跳跳,“去玩咯!去汤叔叔家玩咯!”
王红梅无奈地笑了笑,跟邢母一起把早饭端上桌。玉米粥熬得稠糯,馒头蒸得暄软,还有一小碟凉拌咸菜,脆生生的爽口,外加几个煮鸡蛋,简单却扎实,吃得人心里暖和。邢人汐捧着小饭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手里攥着一个煮鸡蛋,剥得蛋壳碎了一地,引得大家直笑。
“慢点剥,没人跟你抢。”王红梅帮她收拾着蛋壳,帮她把鸡蛋剥好,递到她手里,“吃完咱们就去叫石叔叔,然后一起去汤叔叔家。”
“嗯!”邢人汐用力点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小嘴里塞得鼓鼓的,像只囤粮的小松鼠。
吃完饭,邢母给他们装了些年货,有自家熏的香肠,还有二婶炸的糖糕,都是些拿得出手的吃食,让他们带给汤震祥的父母。“到了那边,好好跟朋友聊聊,别拘束,都是老同学了。”邢母叮嘱道,又看向王红梅,“红梅,照顾好人汐,外面风大,别让孩子冻着。”
“妈您放心,我知道。”王红梅点点头,帮邢人汐裹紧了外套,戴上了小帽子和手套,把小姑娘武装得严严实实。
一切准备妥当,一家人锁好院门,先往石士义家走去。石士义家就在隔壁村,离得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路上,邢人汐像只欢快的小鸟,一会儿跑在前头,一会儿拉着王红梅的手,嘴里唱着刚学会的儿歌,笑声清脆,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走到石士义家院门口,就看到石士义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给汤震祥带的礼物。“成义,红梅,人汐,你们来啦。”石士义笑着迎上来,伸手摸了摸邢人汐的头,“人汐又长高了,越来越可爱了。”
“石叔叔好!”邢人汐仰着小脸,甜甜地喊了一声,把手里刚剥好的糖递给他,“石叔叔吃糖。”
“谢谢人汐,叔叔不吃,你吃。”石士义笑着摆摆手,眼里满是宠溺。
邢成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等久了吧?咱们走,慢慢晃过去,不急。”
“不急,反正路也不远,走着聊。”石士义点点头,几个人并肩往汤震祥家的方向走去。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晨雾,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村道两旁的麦田里,麦苗绿油油的,带着点露水的湿润,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偶尔能看到早起的村民,扛着锄头往地里去,或是牵着牛羊往河边走,见了他们,远远地打招呼,声音洪亮,满是乡邻间的热络。
“成义,好久没见震祥了,上次同学聚会还是去年春节吧?”石士义一边走,一边问道,语气里带着怀念。
“可不是嘛,去年聚完就没再见过,平时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难得凑到一起。”邢成义点点头,眼里也泛起了笑意,“想想初中那时候,咱们三个天天黏在一起,上课传纸条,下课翻墙去掏鸟窝,日子过得是真快。”
“哈哈,可不是嘛。”石士义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我还记得有一次,咱们三个逃课去河里摸鱼,被班主任抓住了,罚站了一下午,还请了家长,回家我爸把我揍得屁股都开花了。”
“我也记得!”邢成义也笑出了声,“那时候震祥最怂,被班主任一瞪,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咱们俩替他求情,说他是被我们拉去的,结果挨揍的时候他也没跑掉。”
王红梅听着他们聊初中的趣事,也忍不住笑了:“你们那时候可真调皮,怪不得老师要罚你们。”
“年轻嘛,不懂事,就爱瞎闹。”邢成义笑着摇摇头,眼里满是回忆,“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是真开心,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就想着上课、玩,还有考试。”
邢人汐听不懂他们聊的是什么,却也跟着笑,一会儿跑到路边摘几朵小野花,一会儿追着蝴蝶跑,累了就回到王红梅身边,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小嘴里满是好奇。
“妈妈,汤叔叔家有小朋友吗?”
“应该没有吧,不过汤叔叔会陪你玩的。”
“那汤叔叔家有糖吗?有小熊玩偶吗?”
“去了就知道啦,要是没有,妈妈给你买。”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汤震祥家所在的汤家村。汤家村和苏门楼村隔着两条河,村子比苏门楼村稍大些,房屋错落有致,村道也更宽些,路边栽着一排排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透着冬日的萧瑟,却也藏着生机。
汤震祥家在村子的东头,是一座带着院子的平房,院墙是用青砖砌的,院门口种着两棵老槐树,虽然叶子落光了,但枝桠粗壮,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远远地,就看到汤震祥站在院门口张望,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袄,脸上带着笑容,看到他们,立刻挥着手跑了过来。
“成义!士义!你们可算来了!”汤震祥跑过来,先是给了邢成义和石士义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笑着看向王红梅和邢人汐,“红梅嫂子,好久不见,这就是人汐吧?长得真像你,太可爱了。”
“震祥,好久不见。”王红梅笑着打招呼,推了推身边的邢人汐,“人汐,叫汤叔叔。”
“汤叔叔好!”邢人汐仰着小脸,甜甜地喊了一声,把手里刚摘的小野花递给他,“汤叔叔,给你花。”
“谢谢人汐,真好看。”汤震祥接过野花,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笑着说,“快进屋,外面冷,屋里烧了炉子,暖和。”
几个人跟着汤震祥走进院子,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摆着几盆绿植,虽然是冬天,却也透着绿意。正屋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汤震祥的父母正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像是要出门。
“爸,妈,我同学来了。”汤震祥赶紧喊道。
汤父汤母停下脚步,笑着迎上来,汤父握着邢成义的手,语气热情:“成义是吧?我认识你,小时候来家里玩过,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精神了。”
“叔,婶,过年好。”邢成义笑着问好,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这是家里带的点小东西,您尝尝。”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太见外了。”汤母接过礼物,笑着埋怨道,眼里却满是欢喜,“快进屋坐,屋里暖和。”
石士义也跟着问好,把自己带的礼物递过去,笑着说:“叔,婶,过年好,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震祥的同学就是我们的客人,欢迎还来不及呢。”汤父摆摆手,笑着说,“真是不巧,我们老两口要去趟镇上,给你奶奶送点东西,中午肯定回来,到时候给你们做一桌好吃的,保证让你们吃好、喝好。”
“叔,婶,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们,我们跟震祥在家聊聊天就行。”邢成义赶紧说,“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哎,好,那我们先走了,震祥,好好招待同学。”汤母叮嘱了汤震祥一句,又对着邢人汐笑了笑,“小朋友真可爱,好好玩,中午婶给你做鸡蛋羹吃。”
“谢谢奶奶!”邢人汐甜甜地喊了一声,眼里满是欢喜,她最爱吃鸡蛋羹了。
汤父汤母笑着摆摆手,转身走出了院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村道的尽头。
几个人走进屋里,堂屋宽敞明亮,靠墙的地方摆着沙发和茶几,中间放着一个烧得旺旺的煤炉,屋里暖融融的,驱散了外面的寒气。汤震祥给他们倒了热茶,递到每个人手里:“喝点热茶暖暖身子,路上冷吧?”
“不冷,走着来的,越走越暖和。”邢成义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浑身都舒坦了。
邢人汐被王红梅放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汤震祥给的小玩具,乖乖地坐着,偶尔抬头看看三个大人,听他们聊天。
“说真的,好久没这么聚过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同学聚会。”石士义喝了口茶,感慨道,“那时候人也不齐,好多同学都没来。”
“可不是嘛,毕业这么多年,大家都各奔东西了,有的结婚生子,有的在外地上学,有的出去打工,想凑齐一次太难了。”汤震祥点点头,眼里满是怀念,“还记得初中那时候,咱们三个是同桌,坐在最后一排,上课的时候偷偷玩手机,传纸条,下课就一起去操场打球,日子过得多自在。”
“哈哈,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暗恋班长曹香莲,上课总偷偷看她,还让我帮你递情书,结果被曹香莲当众给退回来了,搞得你脸红了一整天,课都没上好。”石士义笑着打趣道,引得邢成义也笑出了声。
汤震祥的脸瞬间红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都多少年的事了,你还提,那时候不懂事,瞎胡闹。”
“谁年轻的时候没暗恋过别人啊?”邢成义笑着说,“我还记得曹香莲那时候是班长,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性格还温柔,班里好多男生都喜欢她,不光你一个。”
“可不是嘛,曹香莲确实优秀,现在听说嫁得挺好,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医生,日子过得很幸福,去年同学聚会她来了,看着状态特别好,还是那么漂亮。”石士义补充道。
“是啊,她现在过得好就行。”汤震祥笑着说,眼里没有了当年的羞涩,只剩下真诚的祝福。
“说起漂亮,咱们班王亚丽才是真的好看吧?”邢成义忽然说道,眼里泛起了笑意,“那时候她是学习模范,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长得又清纯,扎着马尾辫,一笑有两个小酒窝,简直是咱们班的女神,我记得那时候好多外班的男生都来打听她。”
“对对对,王亚丽!”石士义立刻附和道,“我还记得她写字特别好看,老师总把她的作业当成范本给我们看,我那时候还偷偷模仿她的字迹呢,可惜没模仿成。”
“王亚丽现在还在上学吧?听说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学的是师范专业,以后要当老师,跟她的性格特别配,温柔又有耐心。”汤震祥说,“上次跟她联系过,她说毕业以后想回咱们县城教书,为家乡做点贡献。”
“挺好的,当老师稳定,还能教书育人,适合她。”邢成义点点头,眼里满是赞许。
“咱们班还有个姬红芳,你们还记得吗?”石士义忽然说道,“她那时候脾气可不太好,一点就炸,谁要是惹到她了,她能追着人家骂半天,班里的男生都怕她。”
“记得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邢成义笑着说,“我还记得有一次,班里一个男生欺负女生,姬红芳上去就把那个男生骂了一顿,还差点跟他打起来,虽然脾气冲,但人品是真的好,特别仗义,谁有困难她都愿意帮忙。”
“是啊,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汤震祥点点头,“她现在在家种地呢,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子,听说日子过得挺红火,去年同学聚会她也来了,脾气比以前好多了,说话也温柔了不少,当了妈妈就是不一样。”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能改变好多东西。”石士义感慨道,“还有冯丹、冯佩那对双胞胎姐妹,你们还记得吗?长得一模一样,咱们班好多人都分不清她们俩,学习还特别好,每次考试都在前五名,简直是学霸级别的人物。”
“当然记得!”邢成义笑着说,“我那时候总把她们俩搞混,有一次我喊冯丹,结果是冯佩,被她们俩笑话了好久。她们现在还在上学吧?听说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她们俩从小就聪明,又肯努力,考上好大学是意料之中的事。”汤震祥说,“上次跟她们姐姐冯丹联系,她说在大学里也挺适应的,学习成绩还是名列前茅,以后肯定大有出息。”
“还有吴洁,咱们班的学习第一名,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石士义接着说,“她那时候特别安静,总是坐在座位上看书,不爱说话,但是问她题,她都会耐心地给你讲,虽然看着高冷,其实人挺好的。”
“吴洁我也有印象,她是真的聪明,又特别刻苦,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邢成义点点头,“不过她好像从来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上次聚会大家还念叨她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考上了哪所大学,以后打算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毕业后就没再联系过她,听说她家里条件不太好,可能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没时间参加聚会吧。”汤震祥说,眼里带着点惋惜,“希望她现在过得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初中的同桌情谊聊到班里的同学,从谁长得好看聊到谁的脾气好,从谁结婚生子聊到谁还在上学,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带着青春的青涩和纯粹,让人心里暖暖的。
王红梅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他们聊天,偶尔插一两句话,眼里满是笑意。邢人汐则玩累了,靠在王红梅的怀里,手里拿着玩具,眼睛半眯着,时不时听他们提到同学的名字,好奇地问一句“谁是曹香莲呀”“谁是王亚丽呀”,引得大家直笑。
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多小时。院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汤震祥的父母回来了,手里拎着几个菜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和肉。“我们回来啦!”汤母笑着喊道,走进屋里,“孩子们聊得开心吧?我这就去做饭,保证中午让你们吃上热乎的大餐。”
“婶,辛苦您了。”邢成义赶紧站起来,笑着说。
“不辛苦,应该的。”汤母摆摆手,把菜篮子递给汤震祥,“震祥,帮我把菜拎到厨房去,我和你爸做饭。”
“好嘞。”汤震祥接过菜篮子,跟着父母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了切菜、炒菜的声音,香味渐渐飘了出来,弥漫在整个屋里。邢人汐闻到香味,立刻精神了,从王红梅怀里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厨房的方向,小声问:“妈妈,是不是要吃鸡蛋羹了?”
“快了,等一会儿就能吃了。”王红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午饭终于做好了。汤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