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邢父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抽烟，邢母收拾完碗筷，端出一盘洗好的草莓，坐在人汐身边，耐心地教她认村里的老照片。王红梅陪着邢母说话，偶尔帮着整理人汐的玩具，屋里的灯光柔和，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意。
人汐玩累了，靠在邢母怀里，听着奶奶讲爸爸小时候的趣事，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邢成义走过去，轻轻抱起女儿，往卧室走去。卧室里的被褥都是新晒过的，带着阳光和草木的清香，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汐放在床上，掖好被角，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走出卧室，邢父已经灭了烟，正和王红梅说着村里的事：“今年村里要搞特色种植，引进了草莓和圣女果的新品种，年后就开始育苗，到时候村里的年轻人都能在家门口干活，不用再往外跑了。”
“那挺好，”邢成义走过去坐下，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这样爸妈也能常看到孩子们，家里也热闹。”
“可不是嘛，”邢母笑着说，“你张叔家的儿子，以前在外地打工，今年也回来报名了，说要在家门口创业，陪着老人孩子。”
夜色渐深，村里的灯光渐渐稀疏，只有几声狗吠和虫鸣，衬得乡村的夜晚格外静谧。邢成义看着窗外的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洒在院子的水泥地上，像铺了一层碎银。他想起在bj的日子，想起庄哥和兄弟们，想起石师傅的卤锅冒着的热气，心里既有牵挂，也有踏实——这里有他的根，有他的家人，无论走多远，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总有一顿热饭等他回来。
“成义，”邢父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郑重，“你在bj打拼不容易，要是累了，就回来看看，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邢成义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爸，我知道。等这边产业起来了，我也想回来看看，说不定能跟着大伙一起干，咱们一家人守在一起，比啥都强。”
邢母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那太好了！到时候我给你带孩子，你和红梅安心做事，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王红梅握住邢成义的手，眼里满是期待：“我也想回来，村里现在发展得这么好，咱们回来既能照顾爸妈，也能做点自己的事，挺好的。”
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映着一家人含笑的脸庞。邢成义知道，这次归乡，不仅是团圆，更是新的开始。家乡的变化，家人的期盼，像一粒种子，在他心里扎下了根。或许不久的将来，他真的会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带着在bj学到的手艺，带着对家人的牵挂，在这片充满生机的乡村里，开启新的生活。
窗外的老槐树枝桠摇曳，像是在应和着这份期盼，晚风拂过，带来腊梅的清香，也带来了春天的讯息。
夜话岁序，相拥入眠
夜色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苏门楼村的上空，连狗吠声都淡了，只剩晚风掠过老槐树的枝桠，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怕惊扰了这乡村的静谧。
邢成义躺在床上，后背抵着微凉的墙壁，胳膊肘小心翼翼地曲着，生怕碰到身边翻来覆去的小人儿。人汐刚睡下没多久，许是白天在火车站玩得太疯，又或是换了新环境兴奋劲儿没过去，闭着眼睛也不安分，小身子扭来扭去，脚丫子时不时蹬一下被子，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泡泡”“棉花糖”，小眉头皱着，像是在梦里还追着那些粉色的泡泡跑。
“轻点，别吵醒她。”邢成义压低声音，伸手把人汐蹬开的被子重新掖好，指尖碰到女儿温热的小脚丫，软软的，带着孩童特有的娇嫩。他侧过头，看着人汐熟睡的小脸，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偶尔轻轻颤动一下，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想来是梦到了开心的事。
王红梅靠在床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父女俩的模样，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她伸手，轻轻把人汐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吹走一片羽毛：“这孩子，白天疯了一天，夜里还不安生，估计是把攒了一年的劲儿都泄出来了。”
“可不是嘛，”邢成义也笑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音，“在bj的时候，天天待在出租屋里，除了去幼儿园，也没地方可玩，这次回来，见着啥都新鲜，能不折腾吗？”
话音刚落，人汐突然哼唧了一声，小身子猛地一翻，差点滚到床沿。邢成义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把她往床中间挪了挪，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乖，睡吧，爸爸在呢。”
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人汐渐渐安静下来，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绵长，只是小手还下意识地抓着邢成义的衣角，像是怕他跑了。
邢成义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王红梅，眼里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等了约莫一刻钟，确认人汐彻底睡熟了，他才缓缓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被子，朝着王红梅的方向靠了过去，伸出胳膊，轻轻把她揽进了怀里。
王红梅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瞬间变得踏实。他的怀里暖暖的，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是她想念了一整年的味道。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腰间的布料，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终于能安安静静待一会儿了。”王红梅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满是满足，她抬头看着邢成义的脸，借着月光，能看清他眼角的细纹，还有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比去年离家时，又沧桑了几分。
邢成义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一阵柔软。他收紧胳膊，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委屈你了，这一年，家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撑着，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惦记着爸妈。”
王红梅摇摇头，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音闷闷的：“不委屈，我是家里的媳妇，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倒是你，在bj一个人，肯定更不容易吧？我听妈说，你去年冬天感冒了，烧了好几天，都没人照顾，最后还是庄哥给你送的药？”
提到这事，邢成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释然：“都过去的事了，你咋还记着？就是小感冒，不值当提。”
“怎么不值当？”王红梅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心疼，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眼角，“你总是这样，报喜不报忧，怕我们在家担心。可我是你媳妇，你过得好不好，我能不惦记吗？那天妈跟我说的时候，我一夜没睡好，总想着你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烧得昏昏沉沉的，连口热粥都喝不上，得多难受啊。”
看着她眼里的泪光，邢成义心里一阵发酸，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时候确实挺难受的，烧到快四十度，浑身疼得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你和人汐，还有爸妈。后来庄哥知道了，特意请假过来照顾我，给我熬粥、喂药，折腾了两天，才慢慢好起来。”
“庄哥是个好人，等下次他来咱们家，可得好好谢谢他。”王红梅的声音带着感激，她知道，邢成义在bj能有这样的兄弟照应，是他的福气。
“嗯，肯定的。”邢成义点点头，想起在bj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因为有这些兄弟，多了不少温暖，“这一年，在bj的活儿倒是挺稳定的，石师傅的卤味店生意越来越红火，去年下半年又扩招了两个人，我也从后厨帮忙的，变成了能单独掌勺的师傅，工资也涨了不少，每个月能多寄点钱回来。”
“真的？那太好了！”王红梅眼睛一下子亮了，抬头看着他，脸上满是欣喜，“我就知道，你肯吃苦，又肯钻研，肯定能做出样子来。石师傅肯教你真本事，也是你的运气。”
“是啊，石师傅人特别好，一点都不藏私。”邢成义的语气里满是感激，“他常说，做卤味，不仅要手艺好，更要良心正，食材得新鲜，调料得足量，不能偷工减料，不然砸的是自己的招牌。我跟着他学了一年多，不仅学会了卤味的手艺，更学会了做人的道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去年夏天，店里来了个新徒弟，年纪小，毛手毛脚的，把一整锅卤汤都给弄洒了，石师傅也没骂他，只是带着他一起清理，然后重新熬汤，一边熬一边教他，说做这行，不怕犯错，就怕犯错了不认错，不改正。从那以后，我就更佩服石师傅了，跟着他干，心里踏实。”
王红梅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石师傅是个实在人，你跟着他好好干，准没错。那你平时工作累吗？每天要干多久？”
“累是肯定的，”邢成义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疲惫，“卤味店生意好，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备货，清洗食材、腌制、卤制，一道工序都不能少。上午十点开门营业，一直要忙到晚上十点多才能关门，有时候遇到节假日，客人多，得忙到半夜才能回去。回到出租屋，累得只想躺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你可得注意身体，别太拼了。”王红梅的声音带着心疼，伸手轻轻捶了捶他的后背，“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本钱。你要是垮了，我们这个家怎么办？”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邢成义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我每次累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你，想想人汐，想想爸妈，就觉得浑身都有劲儿了。我多赚点钱，你们就能过得好一点，人汐以后上学，也能有更好的条件，爸妈年纪大了，也能享享清福，这些都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王红梅看着他，眼里的泪光更浓了，她紧紧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哽咽：“成义，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其实我和孩子，还有爸妈，都不在乎你赚多少钱，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能常回家看看，我们就很开心了。”
“我知道，”邢成义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也想常回来，可是店里太忙了，请假不容易。去年一年，就过年回来了这一次，每次视频的时候，看到人汐长高了，懂事了，却对我越来越陌生，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有一次视频，人汐对着屏幕里的我，半天都喊不出一声爸爸，我当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提到这事，王红梅也红了眼眶，她轻轻拍着邢成义的后背，安慰道：“孩子小，记性差，你不在家，她见不到你，自然就生分了。不过你放心，我每天都给她看你的照片，跟她说爸爸在bj努力赚钱，是为了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等她长大了，就会明白的。你看这次回来，她一开始还怯生生的，没过多久，就天天爸爸长爸爸短的，黏着你不放。”
邢成义笑了，想起这几天人汐黏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是啊，这孩子，跟我亲着呢。这次回来，看到她这么活泼可爱，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对了，人汐今年在幼儿园表现怎么样？有没有调皮捣蛋？”
“她啊，调皮是调皮，但是很懂事，”王红梅的语气里满是骄傲，“老师经常夸她，说她聪明伶俐，还乐于助人，班里的小朋友都喜欢跟她玩。上次幼儿园举办画画比赛，她画了一幅全家福，里面有你、我、她，还有爷爷奶奶，得了二等奖，回来的时候，把奖状举得高高的，跟我说要等爸爸回来，给爸爸看。”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看看。”邢成义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心里一阵自豪，“我们家汐汐真厉害，以后肯定有出息。”
“还说呢，”王红梅笑着白了他一眼，“她有时候也特别淘气，上次把邻居家的小花猫抱回了家，藏在床底下，结果把床单都弄脏了，我批评了她几句，她还哭着说要给小猫找个家，最后还是我带着她，把小猫送回了邻居家，跟人家道歉，才算了事。”
邢成义听得哈哈大笑，想象着人汐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跟我小时候一样，心软，见不得小动物受委屈。没事，淘气点好，说明孩子活泼。”
“你就惯着她吧。”王红梅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宠溺，“对了，爸妈今年的身体还好吗？我听妈说，爸去年秋天去地里干活，不小心崴了脚，在家养了半个月？”
提到爸妈，邢成义的语气沉了沉：“嗯，我知道这事，当时我给爸打了电话，他还说没事，就是小崴了一下，让我别担心。后来还是妈偷偷跟我说，爸崴得挺严重的，肿得老高，路都走不了，躺在床上疼得睡不着，却还是不让妈告诉我，怕我分心。”
“爸妈就是这样，一辈子都为我们操心，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说。”王红梅的声音带着心酸，“我这一年，每隔半个月就会去看看他们，给他们送点吃的用的，帮他们打扫打扫院子。爸崴脚那阵子，我每天都过去，给他们做饭、洗衣，照顾他们的起居。一开始爸还不愿意，说不想麻烦我，后来实在拗不过我，才答应让我照顾。”
邢成义紧紧抱着她，心里满是感激：“红梅，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爸妈年纪大了，身边没人照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个儿子，做得太不称职了，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还要让他们为我担心。”
“别这么说，”王红梅摇摇头，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爸妈也是我的爸妈，照顾他们是我应该做的。而且爸妈身体还算硬朗，平时自己能照顾自己，就是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身边有人搭把手，就没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年夏天，妈得了一场重感冒，咳嗽得厉害，我带她去镇上的医院看了，拿了药，陪着她输液，输了一个星期才好。那段时间，人汐也放假了，我每天带着她，一边照顾妈，一边做饭，忙得脚不沾地。妈看着我辛苦，心里过意不去，总说自己没用，净给我添麻烦。我跟她说，她养我小，我养她老，这都是应该的。”
听着她的话，邢成义的眼眶湿润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哽咽：“红梅，你真的太辛苦了。我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王红梅看着他，眼里满是深情，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能嫁给你，我也很幸福。虽然我们聚少离多，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她抬头看着邢成义，语气带着几分期待：“你说，等村里的特色种植产业搞起来了，咱们真的能回来吗？我想回来，陪着爸妈，看着人汐长大，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日子，不用再忍受分离的苦。”
邢成义看着她眼里的期盼，心里一阵动容。他低头，深深地吻了吻她的唇，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坚定：“能，肯定能。我已经跟石师傅打听好了，他说等我把手艺学扎实了，就算回来自己开个小卤味店，也能糊口。等村里的产业起来了，咱们就回来，我开个卤味店，你在家照顾孩子和爸妈，闲下来的时候，也能去村里的种植基地帮帮忙，咱们一家人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听到这话，王红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看到了希望，她紧紧抱住邢成义，声音里满是激动：“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到时候，咱们的卤味店就开在村口，生意肯定会很好，村里的人还有路过的游客，都能尝到你的手艺。”
“嗯，”邢成义点点头，眼里满是憧憬，“我还要把石师傅教我的手艺好好琢磨琢磨，结合咱们家乡的口味，做出有特色的卤味。到时候，咱们的卤味店不仅要在村里有名，还要卖到镇上、县城里，让更多人尝到咱们的手艺。”
王红梅笑着点点头，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我相信你，你肯定能做到。到时候，我给你当帮手，帮你打理店里的生意，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柔而静谧。
邢成义抱着王红梅，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呼吸，心里格外踏实。他想起这一年在bj的点点滴滴，那些辛苦、那些委屈，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就算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对了，你今年在家，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邢成义忽然问道，他知道，王红梅一个人在家，肯定会遇到不少麻烦，只是她从来不在电话里跟他说。
王红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语气轻松：“能有什么难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年秋天，家里的玉米熟了，我一个人收不完，多亏了张大爷和李婶他们帮忙，才顺利把玉米收回家。还有一次，人汐半夜发烧，我吓得不行，是隔壁的王嫂陪我一起，把人汐送到镇上的医院，折腾了一夜，才把烧退下去。”
“这些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邢成义的语气里带着心疼，“人汐发烧那次，你肯定吓坏了吧？”
“我怕你担心，影响工作。”王红梅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当时确实吓坏了，人汐烧到三十九度多，浑身滚烫，哭着喊妈妈，我抱着她，一路跑着去村口打车，眼泪都掉下来了。好在王嫂陪着我，帮我挂号、缴费，不然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邢成义紧紧抱着她，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红梅，在你和孩子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们身边。”
“别这么说，”王红梅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都过去了，人汐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而且村里的邻居都特别好，平时有什么事，大家都会互相帮忙，我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年冬天，妈说想给人汐织一件毛衣，可是眼睛不好，看不清针线，我就陪着她，帮她穿线、递针，娘俩坐在炕头，一边织毛衣，一边聊天，倒也热闹。妈还说，等织好了，让我给你寄过去，让你在bj也能感受到家里的温暖。”
“妈织的毛衣，肯定特别暖和。”邢成义的声音带着感动，他想起小时候，妈也经常给他织毛衣，那些毛衣虽然样式简单，却满是妈妈的爱，陪着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
“是啊，妈织了一个多月才织好，一针一线都是心血。”王红梅的语气里满是感激，“妈年纪大了，眼睛越来越不好了，织一会儿就会累得不行，却还是坚持要给人汐织，说孙女是她的心头宝，一定要亲手给她织一件毛衣。”
两人就这样聊着，从家里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