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雾,大雾,迷雾。
一个废弃的红色电话亭前面,身姿同样高瘦挺拔的两人互相对立着,风雪自然地绕过两人,只剩下他们长久的对视。
很难有人能想象到这个废弃的红色电话亭就是魔法部的来宾入口,与之相同的是,麻瓜们也很难想象伫立在这里的人是两位巫师。
不远处一个亭子下面,胡子又长又白的巫师眼晴眨了眨:
“哦——当然,当然,这么有趣的一幕,得放进冥想盆里———”
他的话很快就模糊在风雪里,于是对立着的两人开口了。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不是在胡言乱语。”
麦格教授的眼眸闪出严厉而急促的光芒,她不敢想象她听到了什么。
“麦格教授,我说了,我来——负责。”
斯内普面无表情,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内心却如同地底的岩浆,表面平静,深处却在沸腾。
“还有谁会爱你呢?西弗勒斯?
你曾经在格兰芬多塔外苦苦哀求,难道如今还要加之一座拉文克劳塔吗?”
于是他缓缓地、坚定地开口了:
“我来——负责。”
麦格教授从没想过能从西弗勒斯身上听见这句话,她震惊之馀又免不了愤怒。
当然,她知道那小家伙有一双明亮的绿色眼眸,但就因为这一点——
“一时冲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应当是知道这一点的,西弗勒斯。”
麦格教授原是愤怒的,但他看着那双深沉的眼眸,似乎回想起什么,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远处的邓布利多也缓缓压住了胡子当然,如果没有冲动是否会有另一种可能在霍格沃茨城堡出现呢·
邓布利多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嘲笑别人伤疤的人,可比那伤疤后的阴暗更让人鄙夷。
“当——然一”
斯内普教授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我并不能理解这份当然,西弗勒斯。”
麦格教授冷着脸“你以为一—那孩子是谁的替代吗?!”
她已经是压住了内心滔天的怒火,她眼中独一无二的孩子一一顽强、坚定、具备天赋、谦逊友善的孩子一一竟成为某人眼中的代替一—
“恕我直言,西弗勒斯,你应当好好想想,你都了解什么一一”
她最后警了一眼斯内普教授,向来平静的眼眸中喷涌出愤怒的火焰。
她一步迈入电话亭,不准备说些什么了。
这火焰灼伤的不止是她自己,还让斯内普教授也愣在原地。
可仅仅是两秒,他就再度大步流星地赶了上去。
“我当然了解—”
他的嘴角依旧冷冽得象是地窖一一那座永远暗沉、逼仄的囚笼。这里只有真正的希望会破门而入。
他以为他看到了令他痛不欲生的名字却没想到只是照见了自己。一个新的、永远不会重蹈复辙的、坚定而褪去阴暗的另一个可能。
地窖里,矮小骑士永远是愤怒的、恨铁不成钢的。十多个世纪,他见证了太多惨案,但也没多少是比这还令人心碎的了。
“当然、西弗勒斯,你个蠢东西一一你是食死徒、是孤僻的怪胎、是穿着母亲罩衣当内衣的可怜虫可你怎么就知道,你不值得去触碰美好呢?
不管你有多么可怜、遭人唾弃,你不明白吗—?西弗勒斯,你的爱不是。”
“我当然——了解——
红色的电话亭下堆满了积雪,就连电话亭金属壳子顶部都戴上了雪的白帽。
电话亭远处。
“哦——哦—”
胡子又长又白的老者抿了一口蜂蜜茶,烫得他手抖了一瞬间,虽然他还是面不改色,但手已经摸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糖果上。
“好了,已经喝得足够多的了。得开始享受些糖果了。
啊一一比比多味豆。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真是倒楣,不小心吃到了一颗味道臭烘烘的豆子。从那以后,就已经很久没吃过吃豆子了一一不过我想,这时候选一颗太妃糖口味的总是万无一失的。”
他笑着把那颗金棕色的豆子丢进嘴里。接着他呛得喘不过气来,说:
“怀,又倒楣!是耳屎!”
魔法部。
它的正厅位于八层,是魔法部总部的大堂和接待区,用于迎接到来的魔法部访客和雇员。
进入被精制的金色栅栏门挡着的电梯后。每到一层,电梯里都会有一个冷漠的女人的声音报出这一层的部门。
八层到了,这是一个很长的、金碧辉煌的大厅,地上的深色木地板擦得光可鉴人,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崁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变化,象是一个悬在高空的巨大布告栏。
正厅两侧的墙壁上嵌着许多镀金壁炉:左侧的壁炉用于到达,右侧的壁炉用于离开。
这时负责麻瓜问题调节的职员再一次看了两人一眼:
“尊敬的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是夫妻?”
斯内普教授差点把魔杖拿出来,麦格教授严肃地回答道:
“这并不好笑,埃莉。”
“教授,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真的想达成那个目标一一那么,这是最简单的误报,您知道,魔法部每天都要出一百个乱子,不差这一个。这件事太小,又不会再上报了,而且由我来看着,还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没这个必要一”
魔法部是什么?
一个草台班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