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选择，是什么？”
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问出的话却让林嘉远摸不着头脑。
我的选择？
“记忆还是双眸？”
难道这个声音是我这双眼睛的主人？
那个上古神兽夫诸？
“记忆还是双眸？”
夫诸再一次重复。
为什么要二选一，记忆是什么？是我忘掉的那段记忆吗？
那眼睛呢？
为什么眼睛不能和记忆共存，这两个东西并没有什么关联啊？
林嘉远不解，但轮不到她疑惑犹豫，剧烈的头痛与眼部的灼烧再次袭来。
“记忆还是双眸？”
夫诸还是在问。
“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林嘉远艰难开口。
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俩到底有什么间隙，就不能同时拥有吗？
夫诸没有回答她，而是以更强烈的灼烧感刺穿林嘉远的眼眶。
这双眼肯定要将自己的大脑都烧干。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不接受记忆，我将会一直这样，直到疼死。
那如果放弃眼睛呢？
先前的眼睛只是受了伤，暂时瞎了罢了
即使这双眼睛不要了，顶多也是丢失了那双能够看到波动的眼睛，
没了这双眼睛，我就真的，什么都比不过大家了……
她真的要疼死了！！！
夫诸时不时重复着那句问话，直到它第八次问出这个问题时，
林嘉远终于给出了回答。
“我不要眼睛了！！”
她听见久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一声哀叹，满怀惋惜，让人不禁感觉，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终于活下来了。
没等林嘉远缓过来，巨大的刺痛感刺穿了她的眼睛，
明明眼前空无一物，但林嘉远看见了一只兽爪，
爪尖刺进自己的眼球，再将其直接扯出。
林嘉远感觉到，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被强行扯掉了与自己身体的联系，
就这样远离了自己。
“不要……”
林嘉远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向前身躯，呢喃着。
感受着那个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巨大的空虚充斥着她的心。
“不要带走它……”
一道声音从林嘉远背后响起，甜腻恶心，
就像是一块劣质的粘牙糖，黏腻，甜到发苦……
一双手环住林嘉远的肩膀，那冰凉的脸颊靠在她的颈窝，轻柔的蹭着，
看似卑微讨好，但林嘉远的命脉早就被她死死把控。
林嘉远空荡的双眸一眨不眨的，定在原地，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我选择你……？”
心魔靠在林嘉远怀中，手指轻轻描绘着林嘉远的身体，声音眷恋轻柔，又带着撒娇的蛮横：
“刚刚被那个大家伙挡在外面，我看你那纠结的模样真的怕死了～就怕你不要我了，不过嘛……”
心魔抬起头，满脸的欣喜：“没想到你会选择我不要它诶！果然，你讨厌我都是假的，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讨厌真实的自己呢～”
“可是我的眼睛……”
此时此刻的林嘉远，失去了夫诸的眼睛，只留下一个尚未治疗的眼睛。
林嘉远，彻底废了。
“不用担心。”心魔握住林嘉远的双手，安抚道，“你既然选择了我，那我肯定会帮你。”
“……好。”
“医生，林嘉远怎么样？”
几名警察站在医院病房前，见医生推着仪器走出，便围了上去。
“你们别急，让我还个仪器好吗？”
看着一下全围上来的小年轻，医生也很无奈。
开玩笑！
这犯罪嫌疑人在他们几个的审讯下突然疼成那样，最后昏迷过去，怎么做都不醒，
这不是要了她的命，是要了他们几个的命啊！
几个人连处分报告上面怎么说的都想好了。
“医生，她现在对一个案件非常重要，我们必须立刻知道她的情况。”
警察这边的态度也很坚定。
医生只好叹了口气，站在病房前开始说林嘉远的情况。
“你们送来的时候，她的一切体征都正常，但在刚刚五分钟前再次爆发，确实和已知病症都不一样，但大约3分钟后逐渐停息，让我震惊的是，她的双眼开始流出鲜血，眼皮无法用人力打开，而且鲜血中含有纯度极高的灵力。”
“30秒后，鲜血停止流淌，眼皮也能打开了，但不知为什么多了以后陈年旧伤，刚刚已经治疗大半了，又瞬间自愈了，而且看情况，她的双眼变得更怪了，具体情况还要等检验报告出来。”
“那好，谢谢了医生。”
警察得到情报便立刻让开了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医生走后，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等她醒吧。”
———————帝丘某个角落———————
安长卿的身影一闪而过，矫健的身姿在月光下不断闪现前进。
根据洛笙和洛严风的情报，已经基本掌握了那个绑架犯的信息，也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现在就要赶在搜查科和警察来之前，找到李毅然，抓住那个男人，套出真凶。
一路奔跑闪现，安长卿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个男人抱着李毅然来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