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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连环设局,秦家良玉(1 / 1)

第491章 连环设局,秦家良玉

奢崇明毕竟是四川最大的土司,麾下掌控着永宁宣抚司的兵马,虽然徐可求对这些土司一向不放在眼里,但这表面上的礼遇也不能少。

“让他进来。”

徐可求缓缓说道。

不过,此话一说完,一个念头悄然冒了出来:

奢家被陛下猜忌,而秦良玉则为陛下马首是从,若是能借奢寅的手

或许调走秦良玉的难题,真能迎刃而解?

片刻后,堂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很快,一道身影踏入堂中。

来人身着墨色青缎袍,腰系嵌玉乌犀带,身形挺拔,面色黝黑如铁,手掌宽大厚实,指节处布满老茧,显然是常年习武之人。

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寒的刀锋,扫过堂内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

正是奢寅。

他走到公案前三步处站定,腰身微躬,行了个标准的官礼,声音朗朗,带着川蜀口音却中气十足:

“永宁宣抚司奢寅,见过徐抚台。”

徐可求抬手虚扶,语气平淡:“奢郎君不必多礼,起身说话。今日登门,可有要事?”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奢寅脸上,试图从那黝黑的面容后捕捉到些蛛丝马迹。

是为了永宁宣抚司的赋税减免?

亦或是,真如陛下担忧的那般,奢家有了不臣之心,特意派他来探底?

奢寅直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从容答道:

“抚台大人,眼瞅着年关将至,家父感念大人平日对永宁宣抚司的照拂,特命小侄送来些土特产,聊表心意。”

“哦?”

徐可求眉头一挑,语气陡然变得严肃,带着几分刻意的威严。

“你这是要贿赂本官?朝廷律法在前,奢郎可知道此举不妥?”

奢寅闻言,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坦然了:

“抚台说笑了。不过是些山货干货、毛皮药材,还有几头肥羊、几坛米酒,都是永宁当地随处可见的物件,值不了几个钱,算不得贿赂,只是晚辈对长辈的一点孝心罢了。”

说罢,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厚重的册子,双手捧着,缓步递向徐可求。

徐可求接过册子时,手掌猛地一沉。

这册子竟重得离谱,怕有十馀斤!

他心中暗奇:

哪家的礼物清单,能有这般分量?

难不成是用铜铁打造的?

带着疑惑,他伸手翻开封面,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慢了半拍。

册页上用朱砂工工整整写着礼物名目:

“永宁特产干货二十斤、狐皮十张、山羊二十头、米酒十坛”

确实如奢寅所说,都是些不值钱的土特产。

可这册子本身,竟是用纯金打造的!

阳光通过窗棂洒在金册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徐可求眼睛都有些发花。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合上金册,轻轻放在公案的角落。

再抬眼时,脸上的严肃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煦的笑容,连语气都亲切了几分:

“既然是奢宣抚的一片心意,又是些寻常土产,那本官便却之不恭了。”

之后,他收拾心绪,直接问道;

“奢家郎君,你我皆是爽快人,不必绕弯子。

今日你亲自登门,又带来这般‘厚礼’,定然不是只为送些土产那么简单。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奢寅似乎早料到他会这般问,脸上笑容不变,躬身答道:

“抚台明鉴,小侄此番前来,确实是奉家父之命,一来是给大人送年礼,二来也是想向大人请教些事。”

徐可求心中一动,身子微微前倾:

“哦?请教何事?”

奢寅却话锋一转,笑着岔开了话题: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小侄久居永宁,少见府城风光,想借送年礼的机会,瞻仰一下抚台的风采罢了。”

“哦?”

徐可求眼神一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拿起案上的惊堂木,轻轻敲了敲。

“本官今日事务繁忙,案上还有堆积如山的诉状未曾批阅。

若是没其他要事,那本官就不留你了。

来人,送客!”

他故意摆出送客的姿态,既是试探,也是施压。

他不信奢寅花了这么大心思送金册,只为了“瞻仰风采”,定是有求于他。

“抚台息怒,在下并非有意拖延。”

奢寅上前半步,也不敢卖关子了。

“实是此事关乎朝廷,关乎四川安危,在下需得斟酌着说,免得冲撞了抚台。”

徐可求见他态度转变,心中暗忖“果然有事”,面上却依旧端着巡抚的架子,慢悠悠放下茶盏,茶盖与杯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既关乎朝廷,那便直说。本府公务虽忙,却也容得下你这几句‘正事’。”

奢寅深吸一口气,抬眼时眼神里添了几分刻意营造的恳切:

“陛下登基以来,平定辽东建奴,复我大明疆土,在下与父亲每每听闻,都钦佩不已。

抚台在四川为政三年,兴修水利、减免赋税,百姓皆称‘青天大老爷’。

这些,在下都看在眼里。”

此话说完,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添了几分急切:

“只是近日听闻,江南乱贼王好贤势大,连嘉兴府都已陷落,再往南便是杭州、严州,到了衢州府,便是抚台的老家!

在下虽为土司之子,却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故今日前来,是想替父亲传话:

永宁宣抚司愿出兵两万,自带粮草,前往江南为大明勘乱!”

“哦?”

徐可求猛地坐直身子,原本微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江南的兵乱,却是让他很是心忧,若是真能将永宁土司兵调过去,说不定能更快平定乱局,保住老家。

“好!好!好!”

徐可求连说三个“好”字,脸上的官威散去大半,语气里满是欣慰。

“不愧是大明的土司!关键时刻能为朝廷分忧,这份忠心,本府定要奏报陛下!”

他当即就要喊侍从进来拟写奏折,手刚抬到半空,却被奢寅的话拦了下来。

“抚台且慢。”

奢寅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在下并非泼冷水,只是有一事需提醒抚台:

从重庆送信到京师,快则二十日,慢则一月。

等陛下批复下来,江南乱贼怕是早已打到衢州府,到时候”

他没有说完,却故意停顿了片刻,留给徐可求足够的想象空间。

这话象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徐可求的兴奋。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手指悬在半空,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奢寅说得没错,去年奢崇明请求出兵辽东,陛下拖了一个多月才批复“不必”,如今江南军情紧急,哪等得起这来回的功夫?

更重要的是,陛下当初调秦良玉来重庆,就是为了防备奢家,如今奢家主动请缨,陛下会不会起疑心?

“那依你之见,本府该如何是好?”

徐可求的语气软了下来,看向奢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询问。

奢寅既然敢提,必然早有盘算。

奢寅见他上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又掩饰过去,凑近案前,声音压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抚台有所不知,陛下之所以对我永宁宣抚司心存顾虑,迟迟不肯准我父亲出兵,并非不信我家忠心,而是被秦良玉将军误导了。”

“秦良玉?”

徐可求眉头一挑,心中一动。

他本就对秦良玉占据重庆兵权不满,此刻听到奢寅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

“正是。”

奢寅点头,语气里添了几分“愤愤不平”。

“秦总镇率石柱兵驻守重庆,却总在奏疏里说我永宁宣抚司‘私藏甲兵’‘心怀不轨’,陛下远在京师,自然信她不信我们。

如今要想让陛下准我永宁出兵,必先让秦将军离开重庆。

只要她走了,没了人在陛下面前‘进谗言’,抚台再上书,陛下定然会准!”

徐可求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着,眼神闪铄不定。

奢寅的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可他也有顾虑,秦良玉是陛下亲封的四川总兵官,还赐了蟒袍玉带,深得信任,没有正当理由,怎么可能让她离开重庆?

若是强行调令,不仅秦良玉不会服,陛下那边也没法交代。

“话虽如此,可秦将军手握兵权,又有陛下圣眷,要让她离开重庆,谈何容易?”

徐可求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尤豫。

“总不能无凭无据就撤她的职,或是逼她出兵江南吧?”

奢寅见他意动,心中暗喜,却依旧装作沉思的模样,手指捻着胡须:

“抚台莫急,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此事需得抚台牵头,在下从旁协助”

“你且细细道来!”

奢寅的话,恰好挠中了他最痒的地方。

奢寅见状,心想此事已经是成了大半了。

“抚台明鉴,对付秦良玉,需分三步来走,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走。”

“第一步,便是借江南乱局劝她主动请战。”

奢寅眼神闪铄,缓缓说道:

“如今江南贼势猖獗,陛下正愁兵力不足。秦良玉素来以‘忠勇’自居,常对外称‘愿为大明赴汤蹈火’。

咱们不妨派人去‘点拨’她,说江南百姓流离失所,衢州府更是抚台老家,劝她上书陛下,主动请缨前往江南平叛。”

“若是她识趣,主动上书离渝,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既解了抚台之忧,又不用咱们费力气,还能落个‘成全忠勇’的美名。”

徐可求捻着颌下胡须,微微点头:

“此计甚妙,可若是她推脱不愿呢?毕竟她手握兵权,未必会听旁人撺掇。”

“不愿便用民意逼她!”

奢寅语气陡然转厉,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抚台您忘了?这一年多来,重庆府百姓对石柱兵的‘怨言’可不少。

说是白杆兵强征民房、勒索商户,闹得民怨沸腾。”

“咱们只需暗中连络些‘义民’,让他们捧着状纸去总兵府外哭闹,再请些乡绅牵头,到府衙递禀帖,恳请抚台‘为民做主’,逼秦良玉约束部众。

秦良玉乃女流,最看重脸面,百姓堵门闹事,她在重庆府再无立足颜面,多半会主动请辞离渝。”

徐可求眼中精光一闪,抚掌道:

“好计策!可若是她硬撑着不走,甚至拿出军法弹压百姓,那又如何?”

“那就只能走第三步,构陷她的儿子马祥麟!”

奢寅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自信。

“马祥麟虽有‘小马超’之名,勇则勇矣,却年少气盛,脾气暴躁得象头蛮牛。

秦良玉能忍辱负重,可马祥麟绝受不得半点委屈。”

“咱们只需暗中设计些‘冤屈’给秦家。譬如伪造马祥麟强抢民女的证词,或是散播他克扣军饷的谣言,再让几个‘苦主’去总兵府前喊冤。

马祥麟听闻后,必定怒不可遏,定会出面争执,甚至动手伤人。”

“到时候,咱们再把事情闹大,说石柱兵目无法纪、将领横行霸道。

秦良玉为保儿子,又恐事态牵连全军,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带着兵马离开重庆府,避祸自保!”

徐可求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好一个三步连环计!如此一来,秦良玉纵有通天本事,也插翅难飞!”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低声自语:

“她若主动上书离渝,便算她识相。

若是被逼得擅自撤离,本府正好上书弹劾她‘擅离职守、畏罪潜逃’,不仅要撤她的四川总兵之职,还要让她再也回不了重庆府!”

想当初,秦良玉带着白杆兵进驻重庆,手握兵权,还得了陛下亲赐的蟒袍玉带,处处压他这个巡抚一头,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如今能借这个机会除了这颗眼中钉,既能解老家衢州的后顾之忧,又能独掌四川兵权,简直是一箭双雕。

“抚台英明!”

奢寅立刻躬身行礼,满脸谄媚地吹捧。

“有抚台运筹惟幄,秦良玉此番必走无疑!

到时候永宁宣抚司出兵江南,既能为朝廷效力,又能解抚台忧思,实乃两全之策。”

不过

奢演也有些担心秦良玉不会上钩。

毕竟。

那些所谓的“白杆兵扰民”之事,根本就是他暗中派心腹伪装成石柱兵所为。

强征民房的是他的人,勒索商户的也是他的人,所有的屎盆子,都被他精心扣在了秦良玉头上。

当然。

若是徐可求能够从中周旋,秦良玉是不上钩都不行了。

秦良玉的白杆兵,纪律严明、战力强悍,简直是他奢家图谋大业的最大障碍。

若不除了这根钉子,他日父亲奢崇明举事,第一个拦路的就是这支精锐。

唯有逼走秦良玉,让重庆府兵权旁落,奢家才能在四川站稳脚跟,静待时机。

另外一边。

四川总兵府的正堂内,烛火如豆,映得案上的四川舆图泛着陈旧的木色。

四十八岁的秦良玉身着银白软甲,腰悬绣春刀,鬓边虽染了几缕霜色,却丝毫不减英气。

她正俯身盯着舆图,指尖落在永宁宣抚司与重庆府的交界在线,指腹反复摩挲着标注“赤水关”的墨迹,眉头微蹙。

这张舆图是她亲手绘制的,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部土司的兵力分布:

永宁奢家的狼兵、石柱自家的白杆兵、各卫所的屯兵,连山间小道、渡口关隘都用朱笔圈出,甚至备注了“此处可藏兵五百”“雨季河水暴涨,不可行军”的细节。

自去年奉诏进驻重庆,她便日日研究这张图,西南的每一寸土地,都刻在了她心里。

就在这时。

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几分焦躁,打断了秦良玉的思绪。

她直起身,转身便见二十六岁的马祥麟大步闯进来,锦服下摆还沾着雪沫,脸色涨得通红,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娘!徐可求那老东西又来叼难!”

马祥麟将纸狠狠拍在案上,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愤怒。

“这是他刚发来的问罪条,说咱们白杆兵‘纵兵扰民、强占民房’,还说要上书弹劾咱们‘治军不严’!

这不是冤枉人吗?

咱们的兵,哪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秦良玉的目光从问罪条上扫过,纸面上“石柱兵滋扰百姓”的字迹刺目。

她却没像儿子那般激动,只是缓缓走到案前,拿起问罪条仔细看了一遍,又抬眼看向马祥麟,语气平静:

“你查过了?确定不是咱们的人做的?”

“儿查了好多次了!”

马祥麟急声道,上前一步,语速飞快。

“那些说被‘白杆兵’袭扰的商户,我都亲自去问了。

他们说动手的人虽穿咱们的号服,却操着永宁口音,而且腰间没挂咱们白杆兵的铜符!

还有那被‘强占’的民房,房主偷偷跟我说,前几日有几个陌生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按说辞去府衙告状!

这分明是有人假扮咱们,故意栽赃!”

秦良玉闻言,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

自她进驻重庆,徐可求便处处设防,如今江南大乱,徐可求又频频借“民怨”发难,再联想到永宁奢家近来的异动,一股阴谋的气息在她心头弥漫开来。

“江南正乱,重庆不能再出岔子。”

秦良玉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徐可求的问罪条,你不用管,他要弹劾,便让他弹去。

陛下当初超拔我为四川总兵,赐蟒袍玉带,还特意书信说‘石柱兵乃西南屏障’,陛下是绝对信任我们的。”

去年陛下调她来重庆,便是为了防备奢崇明生乱。

奢家盘踞永宁数十年,手握重兵,虽表面恭顺,却早有不臣之心。

如今徐可求与奢家暗通款曲,借“民怨”逼她离开,无非是想拔掉这颗钉子,为奢家谋逆铺路。

“可咱们不能白白被冤枉!”

马祥麟急得跺脚,年轻的脸上满是不甘。

“那徐可求得了奢家的好处,处处针对咱们,再这么下去,弟兄们的士气都要散了!”

他自幼随母征战,性子如烈火般刚烈,哪忍得下这般委屈,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秦良玉猛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如刀:

“糊涂!你现在去找徐可求理论,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他们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做出冲动之事,好坐实‘石柱兵目无法纪’的罪名!”

马祥麟被母亲的目光震慑,手缓缓从刀柄上移开,头也低了下去,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娘”

“你先下去。”

秦良玉的语气缓和了些,目光落在儿子沾着雪沫的肩头。

“快过年了,去帐房支些银子,给儿郎们买些酒肉、布匹。

咱们的人从石柱来重庆,辛苦了一年,得让他们过个安稳年。”

马祥麟还想说什么,却见母亲眼神坚定,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叹了口气,躬身应道:

“是。”

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堂外,秦良玉转身走到案前,将舆图上永宁宣抚司的位置用朱笔圈了个圈,眼神凝重。

她走到书架前,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放着陛下亲赐的密折驿牌。

这是陛下特意给她的特权,可通过八百里加急直接递信入宫。

烛火下,秦良玉铺开宣纸,提笔醮墨,手稳如磐石。

她没有写徐可求的叼难,也没有提马祥麟的委屈,只是条理清淅地写下重庆的暗流:

永宁奢家近期频繁调动兵力、假扮白杆兵栽赃嫁祸

字字句句都透着谨慎,既要说清局势,又不能显得慌乱,以免陛下担忧西南不稳。

写完后,她仔细折好密折,放入锦袋,又在袋口贴了封条,上面写着“亲呈陛下”四字。

随后,她唤来心腹驿卒,将锦袋递过去,郑重叮嘱:

“立刻出发,走密折驿道,八百里加急,务必亲手交到司礼监魏公公手中,让他即刻转呈陛下。

途中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

驿卒躬身接过锦袋,揣入怀中,转身大步离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秦良玉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寒风卷着雪沫吹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却丝毫没让她觉得冷。

这封密折能否及时送到陛下手中,能否为西南化解危机,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安危,也关乎着大明西南的稳定。

希望,英明神武的陛下,能够给她些许指引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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