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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云中汉军不好过,匈奴人也扛不住啦!(1 / 1)

第544章云中汉军不好过,匈奴人也扛不住啦!

兰咄禄下拜之后,不敢有片刻的迟疑,立刻颤声说出了问候之语。

“军臣单于,祁连山的光芒永照金帐,狼神子孙的蹄痕遍及四海,单于忠诚的右翼之鞭的守护者,统领数万骑的兰吡禄——”

“向穹隆之主献上白羊之乳和黑铁之刃,愿苍狼之魄护佑单于的马鞍部落,鹰旗所指,草海皆伏!”兰咄禄一气不停地说完。

“军臣单于,狼裔踏草海,鹰旗指天穹,我等献上乳与刀,愿祁连山雪,永固金帐之巅。”赤那颜和兀突尔也忙行礼问候道。

“——”帐中却是一阵寂静,并无回应。

“——”兰咄禄不敢直起身,只是惴惴不安地盯着地上那块毛毯繁复的花纹。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不停地往他的鼻子里钻,让他不禁想要打喷嚏o

兰咄禄皱着眉毛,苦苦忍耐,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的失礼,会招来单于责罚。

良久之后,一道苍凉沙哑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正前方的单于王位上飘了下来。

“兰咄禄,你和你麾下的人,越来越象汉人了,这些悦耳却无用的空话,说得太多了吧?”君臣单于仍然深深地坐在王座上。

“大单于,这丶这不是空话,是我等对大单于的崇敬。”兰咄禄忙答道,因为灯火太暗,看不清单于的面目,却嗅到了怒意。

“这敬意,不是说说便有的,还得看你怎么做。”军臣单于坐直了一些,那饱经风霜的脸从阴影中探出,阴鸷的眼神投过来。

“大单于,兰咄禄绝对忠于王帐。”兰咄禄连忙低头道。

“忠于王帐,便不应该说谎,更不应该有隐瞒——你可还记得,七日之前的那一晚你在这王帐里说了什么?”军臣单于冷问。

“我丶我说,可以派人潜入云中城,骗开城门,诱降汉人。”兰咄禄答道。

“你当时说,此计要用几日?”军臣单于问完,朝身边一个苍颜白发的祭祀挥了挥手,后者立刻从暗处端来一个精巧的酒壶。

老祭祀不言不语,往一只青铜鹰爵中斟满了酒,再恭躬敬敬呈到单于面前。

军臣单于端起了酒爵,却并没有立刻饮下,只是轻瞥了一眼,视线又回到了兰咄禄的身上。

“这丶这—”兰咄禄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这副表情并不比先前的赤那颜和兀突尔高明。

“恩?不会记不得了吧?”军臣单于再问道。

“记得丶记得——我当时说的是,只丶只要五日,大单于便可踏着汉人的血,步入云中。”兰咄禄再道,汗水从鬓角浸出来。

“如今,却是第几日了?”军臣单于举起了酒爵,放在鼻子下面来回移动,似乎在嗅酒香。

“今丶今日是第五日了。”兰咄禄迟疑再答。

“明日,我可以进城吗?”军臣单于停下了,翻起一双狼目,投下了一瞥。

“大单于恕罪,暂时还未有消息,只怕要丶要再等上几日。”兰吡禄答道。

“几日?”军臣单于又问。

“三丶三四日?”兰咄禄脸色煞白地问道,抬起手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嗬嗬嗬,嗬嗬嗬—”沙哑干涩的笑声从军臣单于的喉咙里冒了出来,如同一头老狼临死前在喘气。

并不悦耳,甚至狼狈,但帐中众人却象木刻的雕塑一般,无人敢侧目发笑。

“咳咳咳!咳咳咳!”军臣单于又猛咳了起来,侍酒的老祭祀想上前查看,却被一眼狠狠地瞪了回去。

良久之后,这猛烈的咳嗽声才渐渐沉寂了。

但军臣单于已是面目通红,眼睛成了血目。

他顿了顿,似乎想要饮酒,却又停下了手。

晃了晃酒爵,爵中殷红的液体,更象是血。

“你可知,每等一日,粮草要消耗多少?”军臣单于复归平静,冷漠地问。

“我丶我知晓丶知晓。”兰咄禄嚅嗫答道。

“既然知晓,还敢让我等?”军臣单于问。

“兴丶兴许是出了什么变故,要眈误几日。”兰咄禄硬着头皮辩解了一句。

“我并未问你缘由,只问—如今怎么办?”军臣单于将酒爵捏在了手中。

“明丶明日,我便派人再去云中城,与他们连络。”兰咄禄暗叫不妙地说。

“连络?你的那些麾下昨日便被汉人烧成了灰烬!你还要与他们连络?是想随他们一起去见地下之神?”君臣单于忽然怒吼道。

这声怒吼来得突然,这宽敞的大帐似乎都跟着颤斗了起来,帐中各色人等更是慌慌张张地把头埋了下去,躲避军臣单于的怒火。

“—”兰咄禄亦是一惊,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竟有些发愣地问道,“被丶被烧死了?不丶不会吧?”

“废物!无用的废物!”军臣单于再怒吼道,更将手中的酒爵狠狠地砸出去。

这只精巧的酒爵是从西域买来的,上面镶崁着玛瑙宝石,可以换到五十只羊。

它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了一道弧线,准确地砸到了兰咄禄的额头,才应声落地c

兰吡禄额头一阵疼痛,而后便有液体滴淌了下来,将他的视线染成一片通红。

也不知是自己流出了血,还是沾到了鹰爵中的酒—

不只是疼痛,兰咄禄此刻更是头昏眼花丶眼冒金星丶汗如雨下!

他并非被这鹰爵砸伤了,而是被军臣单于最后的那句话惊到了。

自己派出去的人都死了?而且是被烧死的?单于还比他先知道?

许多念头和疑惑在他心中划过,他却不敢再有迟疑,连忙行礼。

“大单于,是我太过蠢笨愚昧,用错了人,若不是大单于惊醒,还会再错!”兰咄禄说得很诚恳,听不见一丝一毫的怨怼。

“莫说这些空话!你倒是说说,此事要如何处置?!”军臣单于怒意未消,再逼问了一句。

“这五日耗去的粮草,我愿以三倍之数赔给各部!”兰咄禄一咬牙沉声道。

“”军臣单于仍站着不动,亦未开口,更不曾正视兰咄禄,却在无形之中释放着压力。

“—”兰咄禄又一惊,而后狠狠心说道,“我愿向大单于献出五千户牧户,权当请罪!”

“还有呢?”军臣单于终于开口,寒声问道。

“再向大单于献出三万只羊——三千匹马。”兰咄禄心在滴血。

“不必献给我,分给各部吧,只当是补偿。”军臣单于抬手道。

“谢大单于!”坐在帐下的二十四长忙谢道,人人都面有喜色:这么些牲畜,平分到头上不算多,却也是一份不小的补贴。

“”兰咄禄低头偷窥着,只觉得胸口痛,自己献出了牲畜,却被单于用来收买人心了。只是,他背着罪,敢怒不敢言。

“你能认错,倒是没蠢到家,此事却不能这样轻飘飘地了结—”军臣单于怒意稍稍消退,冷笑道,“云中,还未攻破!”

“三日后,我率部再次攻城,日落时,云中破,鹰旗扬!”兰咄禄咬着牙低吼,他不敢恨大单于,却对汉人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会再次失约了吧?”军臣单于眼神闪铄着光。

“若是失约,我愿再献五千户,分给各部!”兰咄禄押上了自己剩下的三成实力。

“如此也好,倒是还有些诚心。”军臣单于缓缓点头说道。

“—”兰咄禄的腰又弯了几分,藏在阴影下的脸扭曲狰狞,如同匹发怒的狼。

“那退下吧,三日之后,我将带诸巫为你祷告,领诸长替你助阵。”单于摆手道。

“得令!”兰咄禄再大声回答道。

这时,帐中诸巫诸长亦纷纷起身,齐齐称颂大单于之后,陆陆续续地走出了王帐。

兰咄禄不敢再久留,转身逃跑似地走出了王帐,赤那颜和兀突尔亦灰溜溜地跟上。

来到帐外,一阵晚风吹来,让兰咄禄心神稍稍平静,身上的燥热也渐渐退去,不再象刚才那般狼狈了。

兰吡禄环顾四周,想找几个相熟的二十四长攀谈打探,顺带向他们借些兵马,为之后的大战增添一些胜率。

可是很快,他的心就凉了。

所有人象是约定好了似的,远远地从他身边绕开了,无一人愿与他对视。

“狗贼!和汉人一样唯利是图,喂不饱的饿狼!”兰咄禄狠狠暗骂几声。

“二兄留步。”当兰咄禄在心中暗骂时,身后传来了伊稚斜冷漠的声音。

“是三弟啊?”兰咄禄一边转身,一边挤出了笑意,恰到好处地变好脸。

“有几句话想与二兄说。”伊稚斜仍面无表情,说罢看了看赤那颜二人。

“尔等到台阶下等本王。”兰咄禄冷冷下令道,两人讨好地了一个礼,便夹着尾巴逃了。

“—”待这两个人去到高台下之后,兰咄禄才半真半假地摇头苦笑,“今日,三弟见笑,二兄可是出了个大丑啊!”

“二兄功大于过,其实,不至于此。”伊稚斜平时不苟言笑,此刻说出这软话,倒让刚刚“受辱”的兰咄禄很是意外。

“他是你我大兄,又是大单于,他说我等有罪,我等便有罪。”兰咄禄苦笑道。

“话虽然是如此,可——”伊稚斜抬头看了看天,接着道,“可不能太偏颇,,“恩?何出此言?”兰咄禄连忙问道,他听出一些言下之意。

“今日午后,雁门方向传来一些消息,那头——也不顺利。”伊稚斜沉声说道。

“于单攻城不顺?”兰咄禄蓦地抬眼,凑到伊稚斜身边问道。

“不只不顺,驻扎在雁门的卫青及麾下三万人,不知所踪。”伊稚斜点头答道。

“不知所踪?!”兰咄禄反问了一句,细细地琢磨着这句话。

“斥候来报,这三万人——可能是去了北边。”伊稚斜再道。

“好胆啊!”兰咄禄惊呼一声,他可知晓此事的分量有多重。

“确实好胆。”伊稚斜点头道。

“难怪大单于今日要责罚我啊,原来是于单比我更象蠢物——”兰咄禄仰面笑道。

“卫青的三万精锐不在雁门,于单竟破不了城!他可带着单于本部一半精锐啊!训斥我,是为了遮掩他!”兰咄禄阴恻恻笑道。

“大单于——爱子心切吧?”伊稚斜默默地说道。

“爱子心切?再怎么爱子心切,也不能对手足动刀吧!”兰咄禄心寒地冷笑道。

“”伊稚斜没有接话,只是不易觉察地点了点头,却被兰咄禄看在了眼中。

“三弟啊,此事要谢过你,你是我的好阿弟!”兰咄禄欣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不敢当,只是有些不平。”伊稚斜的口气仍然很平静。

“”兰咄禄没有说话,而是环顾四周一眼,深吸一口气,故意大声说道,“天太黑,你送二兄出营,如何?”

“得令。”伊稚斜默默点头。

不多时,一队骑兵便出来营,停在营北两里之处的一座坡下。

兰吡禄和伊稚斜二人走上了坡顶,赤那颜和突兀尔率部把守在山坡下。

回头看,是匈奴人喧嚣的北大营;往前看,是汉人灯火幽幽的云中城。

兰咄禄和伊稚斜一时都沉默无言。

他们二人亦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年龄只差七岁,过往也算是亲密。

不过,二人被封为右贤王和左谷蠡王之后,各管着十几万人,平日相见机会不多,便也不复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了。

“二弟可还记得,三十二年前的深秋,大营扎在小黑水河边,你我为斗狠,到河里比憋气,被阿父吊了一整夜。”兰吡禄说道。

“记得。”伊稚斜点头道。

“那日,还是大兄替你我求情的,”兰咄禄笑了笑接着道,“那时候,你我若闯了祸,都是大兄为你我求情的。“

“恩。”伊稚斜闷声点头。

“他还常说,要带你我南下劫掠,一路杀到长安城去!”兰咄禄再笑,在月光照射下,面目上呈现出少年的向往。

“大单于确实说过,还不只一次。”伊稚斜仍有些冷漠,那双藏在眼框深处的眼睛如同北海一样深邃,不知下面藏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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