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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张汤:陛下,我太想进步了,得大兴刑狱啊!(1 / 1)

第376章张汤:陛下,我太想进步了,得大兴刑狱啊!

说完此事,刘彻再无其馀的话,他又看了一眼大门上的匾额,便抽动缰绳,驱马向西行去,那数百剑载士立刻随扈其左右。

许久之后,皇帝与杀气腾腾的剑戟士终于离开了,那些跪着的长公主府的奴婢们,才敢缓缓地抬起了头,一个个站了起来。

他们壮着胆子,走到了官道上,一个个伸长脖子朝东边看去,直到确认再无凶煞,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下心中的石头。

接着,他们便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寇窒”地议论着今日在府中发生的事。很快,所有人的脸上,都开始布上阴云。

他们虽不清楚今日之事的全部内情,但也知道长公主府惹到了天怒,看似已平息,但恐怕风波还会再起,旦夕祸福仍难测。

奴婢虽然只是奴婢,极少能共享主家的荣华富贵;但是,若主家有了灾祸,他们这些奴婢却要一同遭殃,绝无可能躲避的。

他们是这棵大树上的虫,只能跟着大树同生或同死。因为无力改变命运,这些奴婢们议论了片刻之后,也就各自散去了。

最终,馆陶公主府那厚重的大门“眶当”一声响,便紧紧地关上了,将宅内和宅外隔成两个不同的天地。

这扇大门,恐怕许久都不会再打开了,亦不知下次打开时,迎来的是灾祸,还是荣华,

戌正时分,廷尉寺的正堂仍点着灯,昏黄的灯光照出来,一眼看去,竟暖洋洋的。

散衙已久,寺中多数属官已经离开,只有少数留人值守的小阁厢房中还亮着灯火。

廷尉张汤并没有离去,而是在油灯下细细地读着今日午后从温室殿送来的敖仓案的初审爱书。

这爱书是荥阳令樊千秋呈到御前的,虽然只是县内初审的爱书,可仍然能看出这是一个大案,

甚至是大汉肇建至今的大案。

张汤已经对着这爱书看了一个时辰,口中几乎一刻不停地发出“喷喷”的称奇声。

以前,他行的是酷吏的手段;现在,他当的是审案的廷尉:能碰到这捅破天的大案,自然是心潮澎湃。

他很羡慕自己这贤弟樊千秋,第一次外放为官,便能遇到这惊天大案,一条宽阔的仕途,当真是铺到了跟前啊。

当然,张汤对着这几百字的爱书前前后后看了几遍,不只是因为羡慕,更因为他想从中找到自已立功的好机会。

敖仓城的要害,张汤很清楚只凭荥阳县寺的那几十个属官草草地审上个三四天,是绝不可能审出此案所有的关口的。

就象这爱书当中也写了,荥阳县仅仅只是粗算出陈须任上近三年的亏空约合三百万斛粮,至于之前的亏空,尚未算出来。

张汤知道,之前的几任敖仓官也是馆陶公主的亲信,那定然也贪了不少钱粮,更是天数!

若是能好好地审上一审,定然还有文章可以作,而且还会是一片大好的文章。

哪怕是陈须任上的亏空,也只算出了一个大概的数目而已,到底哪些官员拿了钱,哪些勋贵吃了粮,同样有文章可以做。

张汤已经注意到了,爱书当中提到过一份“陈帐”,里面记着两百七十四个官员的黑帐!

二百七十四!这可是一个极大的数目!

不知道有多少同僚的名字会记在上面,

说不定,还会有现任的三公九卿呢?

虽然这些官员的名字被记在了黑帐上,但他们定然会百般抵赖丶死不认帐。届时,到了诏狱便要看他这廷尉的手段了。

威逼恐吓丶刑讯逼问丶套话诱供——这些都是张汤的拿手好戏,一套一套地用上,大汉之中,

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扛得住。

一想到平日一同上下朝,相互点头寒喧的同僚之中,有人会落到自己手上,张汤便觉得愉悦,

那络腮胡下,也有了笑意。

可惜啊,那“陈帐”还在温室殿,皇帝还未将其交到自己手中。

张汤不无遗撼地放下手中的爱书,从榻上站起身来,起身走下了正堂,来到门前,面向西边,

朝未央宫的方向放眼看去。

今夜的北风格外地凌冽,哪怕张汤满脸都是络腮胡,仍然被吹得发麻,冬天,看来是来了啊。

虽然极冷,且案渎劳形了一整日,可张汤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精神斗擞,甚至可以说亢奋。

此时,明月已升了起来,姣洁的月光铺洒在庭院中,地上如同积了水一般澄澈透明。

这水中甚至还有藻和交错纵横,大概是院中那几棵柏树投下来的影子吧。

如此景色,张汤不知看了多少夜,今夜,却觉得格外可赏。

他知道皇帝此刻去了馆陶公主府,还知道皇帝将陈须的人头送了过去,更知道皇帝还调去了一屯剑戟士。

这些事情同时发生,即使是一个不入流的斗食小吏,也能猜到长公主府发生了什么:定然是家破人毁了。

不知县官是否会让他来审一审馆陶公主或者堂邑侯,若能对他们上一上手腕,张汤亦会觉得三生有幸啊。

张汤今日之所以还没有回府,便是猜想县官今夜会召见他。他定要极力奏陈,说动县官将此案大办特办!

大汉肇建近百年,多数时候,行的是黄老道学“无为而治”的路子,宽厚松弛有馀,但是却少了些威严。

黔首得以休养生息,勋贵之流亦得以休养生息,连带朝堂为官之人也少了许多束缚,胆大妄为之事渐多。

长安内外,不知多少官吏横征暴敛丶大肆侵掠,还美其名曰是与皇帝“共享天下”,简直应当车裂腰斩。

张汤与董仲舒共商“春秋决狱”之法,便是想要以儒驭法,在官员勋贵的头上悬一把能杀人的律令之剑。

既能在官场朝堂上为县官荡涤浊气,又能让自己在史书上青史留名!这酷吏的路子,张汤觉得是条好路!

当张汤思考着要如何说服皇帝掀起一场整顿吏治的风潮时,把守在门外的廷尉卒跑进来上报内官荆求见。

“快快请进来!”张汤一听到荆的名字,心情激动,若非双方身份太悬殊,他恨不得亲自到门前去相迎。

“诺!”这廷尉卒答下后便跑向了门前,很快便将满头是汗的荆引到了张汤的面前,二人按制相互见礼。

“敢问荆小官,深夜赶来,是县官要召见本官吗?”张汤还是没有忍住,抢先问道,

“汤使君料事如神,确是县官召见。”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道。

“那你我速去温室殿。”张汤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说罢便要出门。

“使君,应当带上敖仓案的初审爱书。”荆从未见廷尉如此地焦急,急忙提醒一句。

“矣呀,倒是我忘事。”张汤一拍脑门便笑了,连忙返身回到堂中,将爱书拿在手,再重新回到了门前。

“那请使君与我同去。”荆站在门下作指引状,但这次张汤停下了。

“荆小官,还有一事要请教。”张汤竟放下身段,对着荆拱了拱手。

“张使君之礼,贱官不敢当,若是有什么话,张使君直问便是。”荆连忙慌乱回礼道。

“今夜的公主府可有什么变故吗?”张汤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荆露出了尤豫状,他不知道今夜之事能不能现在说。

“荆小官,有难言之隐?”张汤忙问道。

“亦不是,此事的前因后果,使君都已经知道了,下官实在是无法可说。”荆的脑筋转了转连忙道。

“无话可说”

张汤琢磨着这几个字,自言自语道,“无话可说—那便是无事发生怎会?”

“使君,快些走吧,莫要耽搁了,县官还在温室殿中等着你我。”荆催促道。

“好好好,你我速去。”张汤虽然有疑,却不敢迟疑,连忙便与荆出了门,乘坐值守的马车,

进宫了。

夜已深了,整个未央宫十分清冷,以伺奉人为职责的内官奴婢在寒风中匆匆地奔走着,不时咳嗽两声。

未央卫尉魔下的兵卫们在殿外各处甬道值守站哨,如同关中随处可见的白杨树一般直,看起来非活物。

进入未央宫之后,张汤碰到了回营的剑戟士,他特意放慢脚步,留心观察他们的剑和铠甲,未见血迹。

张汤立刻又朝着未央宫东面看了几眼,未见到任何火光,亦未听到喧闹和哭喊。

当下,他便了然了,看来,长公主府今夜竟然真的躲过了一劫。

了然,不代表解惑。

张汤实在想不明白,今日分明已经是人赃并获了,而且皇帝震怒,这长公主府又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呢?

他构拟了多种可能,却仍然不得其解,心中的谜团也越来越多,更有一丝——徨恐和不安。

刚才准备好的进言,待会面圣的时候,到底还能不能说呢?

张汤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没等张汤想到新的可能,他被领着走进了前殿的一处侧门。

之后,在间隔三五步的郎卫们的监视之下,张汤又在高墙间的巷道中走了一刻钟,才来到温室殿前院,最终在殿门前停步。

此事,他竟然有些蜘,并没有迈开步子,而是心有忌禅地朝着大殿深处看了看。

殿中那些形态各异的宫灯已全部被点亮了,散发出来的光连成了一片,非常刺眼,张汤久行夜色之中,此刻双眼有些发晕。

他极力地眨了眨眼睛后,终于在那一片光亮中看到了一个人的轮廓,自然是皇帝。

乍一眼看去,不似灯火照亮了皇帝,反而象是皇帝照亮了整个大殿。

圣明烛照,说的便是此景吧?

想到自己心中那一点“私心”,张汤立刻有些心虚,腿肚子也不禁发颤,想要抬起来,却似乎被胶漆给黏住了。

“使君,进殿吧,莫让县官久等了。”荆看出了张汤的异样,轻声地催促了一句。

“多丶多谢小官的提点。”张汤说完之后,立刻便脱履揭剑,走进亮堂堂的殿中,一路疾趋来到了皇帝御前。

“微臣廷尉张汤,敬问陛下夜安。”张汤挥袖提襟,端正地拜了下去,轻轻顿首。

“平身吧。”皇帝的声音从几步之外飘来,张汤顿了片刻,才缓缓地直起了起身“业已入冬,今夜又风大天寒,坐到榻上吧。”皇帝不动声色地说道。

“谢丶谢陛下。”张汤升任任廷尉还不足半年,面圣时虽亦不会失措,但心中仍然会有三分新鲜和七分的徨恐。

皇帝只轻轻地点点头,张汤再行一礼,方从地上站直了起来,坐到了皇帝侧前方的榻上。

“张卿,爱书,看了吗?”皇帝问道。

“看了。”张汤如实答道。

“那你可知,朕去长公主府,所为何事?”皇帝又问。

“微臣妄揣,当是为了查清敖仓案与长公主及堂邑侯是否有牵连。”张汤不敢隐瞒,如实猜测道。

“你是刑讼行家,依你之见,朕是否已经查清了?”皇帝接着问道。

“””

张汤听到此处有些迟疑,他警了一眼皇帝,却未从那冷漠的脸上看出什么,便道,“陛下圣明,定已查清。”

“恩,你说得对,朕已经查清了。”皇皇帝不动声色地答道。

“陛下,那——”张汤感到意外,只是惊讶地看向了皇帝。

“虽有教子无方之小过,却无贪墨钻营之大罪。”皇帝平静地说道。

“这—”张汤惊讶地微微张嘴,却说不出话,皇帝给出的这答案,竟然真的出乎他意料。

“恩?你还有疑?”皇帝冷问道。

“陛下,此案干系重大,陈须只不过是六百石的敖仓官,此事恐怕还有内情。”张汤缓道。

“张卿,你以为有何内情?”皇帝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却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张汤一时拿不准,诸多细节都让他觉得反常,但他迟疑片刻之后,仍说道,“这幕后的主使另有他人。”

“幕后主使?你是说朕的姑母和姑父是幕后主使吗?”皇帝的眼神忽然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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