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致意的手指僵在半空,看着笑得快要抽过去的邓潮,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那紧绷的、如同上刑的表情也如同冰雪消融般,瞬间垮掉,也跟着爆发出粗犷的大笑:“哈哈哈!邓潮!你他妈……你刚才回头那样子才象中风了呢!”
两人在樱花树下,指着对方,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浪漫?暧昧?不存在的!只有两个穿着紧绷校服的中年男人,在粉红纸屑中笑得象两个二百斤的孩子。
“失败!失败!”王导拍着桌子笑骂,“情绪呢?氛围呢?邓潮!你笑场!范致意!你手指头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重来!必须重来!这次不许笑!”
在导演的“淫威”和冰桶的威胁下,两人好不容易止住笑,重新站好。
邓潮再次仰头,用更做作的声音:“猫来~猫来~” 范致意再次上前,这次拍肩的力道轻了不少,但动作依旧僵硬得象机器人。
邓潮开始慢动作回头。这次他死死咬住嘴唇,努力憋笑,脸都憋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回头的过程象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终于转过来。范致意看着邓潮那憋笑憋到快要爆炸、五官扭曲的脸,自己的嘴角也开始疯狂抽搐。他再次抬起手,食指颤斗着伸向邓潮的嘴唇……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
“噗——!” 两人如同被同时按下了笑穴,再次同时破功!比上一次笑得还要厉害!邓潮直接笑趴在地上,范致意也扶着树,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范哥!我一看到你的脸就想笑!”
“滚!邓潮!是你先像抽筋的!”
“导演!放过我们吧!这比跑十公里还累!还痛苦!”
最终,在王导的咆哮和众人的哄笑声中,邓潮和范致意这组,以范致意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粗暴地捂住邓潮还在狂笑的嘴(代替了按嘴唇),并发出了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如同赶苍蝇般的“嘘——!闭嘴!”,草草结束了这场灾难性的表演。邓潮被捂得直翻白眼,挣扎着举手投降。效果……惊悚又搞笑。
有了邓潮范致意的“珠玉在前”,后面的组合更是放飞自我,将“硬核还原”演绎成了“硬核搞笑”:
当最后一组表演结束,整个房间已经被笑声掀翻了无数次。海纳和麦克笑得抱在一起,眼泪就没停过。王导也放弃了治疔,笑趴在导演台上。
最终,这场由《一吻定情》引发的、泰国校服包裹下的、直男硬核还原偶象剧的荒诞大戏,在无数个崩坏的“猫来”、力道失控的拍肩、扭曲的回眸、各种避之不及的“嘘”、以及零个成功的吻中,落下了帷幕。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粉红纸屑的味道、以及浓得化不开的欢乐(和社死)的气息。
陆清歌默默地收好他的眼镜(刚才差点被陈赤赤的飞吻吓掉),看着眼前这群笑到虚脱、校服凌乱的兄弟,又看了看同样笑魇如花的海纳和麦克,低声自语:
“偶象剧的浪漫公式……在混沌变量面前……果然不堪一击。不过……”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下,嘴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这失控的喜剧熵增……倒也算一种……别样的文化输出了。” 窗外,曼谷的夕阳正将金色的馀晖洒进房间,给这场荒诞的校服大作战,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闹腾的、令人难忘的底色。
夕阳熔金,将酒店巨大的落地窗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室内,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却吹不散十个人身上那股由紧绷校服、激烈笑闹和曼谷湿热共同发酵出的、带着青春汗渍的微妙气息。
海纳女王那身合体的百褶裙校服依旧清新,但老男孩们身上的卡其短裤和白衬衫,早已在刚才那场“硬核偶象剧”的摧残下变得皱巴巴、汗涔涔,领带歪斜,扣子崩开(特指范致意),如同刚从一场激烈的校园群架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