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原来不是什么五升谷,而是五圣谷诶!
这世界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呢,地方大得连老者都搞不清楚。
就说这太有国吧,居然分成了十二个郡。这里面就算是最小的溟河郡,那也是幅员辽阔,有好几千里呢!
而他们刘留县所在的地方,叫云墟郡,那人口可是相当繁荣,仅次于国都首府所在的辰垣郡哦!
和陈望熟悉的古代社会一样,这世界的名山大川里,也有各种各样的江湖门派。
俗话说得好,上有朝堂,下有江湖。
而这个五圣谷,在云墟郡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呢!
听说内门弟子就有好几千,外门弟子更是多得数不清。
只要能进了谷门,就算是外门弟子,也能学点强身健体的本事,或者是识药辨草的能耐,以后在城镇里找个营生肯定没问题。
至于内门弟子,那得是资质特别好的才能入选,具体学些啥,老者就不知道啦!
“贺……老!”
陈老三听老者说得头头是道,不知不觉间,连称呼都变得尊敬起来,“您看俺家阿望能被选上不?”
老头晃着脑袋说:“难呐,50 年前,咱村才挑出 3 个,今年就只选出来 1 个。你家孩子年纪倒是合适,去试试呗,说不定命好呢。”
陈老三满心疑惑:“这还得看命啊?”
老头朝人群那边一努嘴:“那可不!你没瞅见嘛,五圣谷派来选人可是命卦师呢。”
这时,只听村长高声喊道:“还有谁家孩子要报名的,赶紧的啊!错过这次机会,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找我哦!”
陈老三一听,赶紧拽着陈望挤进了人群。
到了最里面,只见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个穿黑衫的老头。
村长就站在旁边。
陈老三冲村长咧嘴一笑,客客气气地问道:“柳兄弟,你看我家阿望能报名不?”
柳村长斜了他一眼:“咋不能,你家大少爷和我家同安应该是同岁吧?”
“是是。”陈老三连连点头。
“把孩子的生辰八字报给先生。”
陈老三不禁一怔:“呃,这个……”似乎一时有点记不起。
只听身后妇人道:“太有历七十八年九月十日。”
陈望回头一瞅,哦,原来是母亲抱着弟弟挤了进来,这会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先生呢。
就见先生大笔一挥,把生辰写在了纸上,然后左手掐指那么一算,又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字。边看边嘟囔:“土多,金猛,木少,火弱,水没……成,这个行!”
后面四个字还特意提高了声调。
柳村长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顺嘴就喊了出来:“不会吧!这傻乎乎的废物少爷竟然行?”
老先生翻了他一个白眼,不高兴地说:“那当然,这明显是双灵根啊!”
“哦。”柳村长应了一声,马上换了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啪啪拍了两下手,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陈老三家选上啦!”
人群里立马就炸开了锅。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老先生说:“登记名字。”
陈老三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高兴得手舞足蹈,拉着妇人在原地又蹦又跳:“阿望选上了!选上了!”
妇人没好气地说:“别跳了,人家问名字呢。”
“是是。”父亲赶紧走上前。
“陈望,望子成龙的望。”说完他脸色一变,转头问陈望,“阿望,你,你想去吗?”
陈望点了点头。
哈哈,就凭他自己,要离开村子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来,那肯定得抓住啊!
刚才老先生给他算八字的时候,他紧张得要命,心都快跳出来了!
等登记完名字,老先生嘱咐道:“回去给孩子收拾一下行李,就带一身换洗衣服就行,别多带。”
陈老三点点头,兴奋地对妇人说:“快点,回去给阿望收拾行李。”
“不用,我自己来。”
陈望从人群中挤出来,挑着柴担,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跑去。
离开这里,什么都可以不带,但是那个奇怪的瓦罐……
一定得带上。
陈望一路小跑回家,把柴捆往院子里一扔,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柴房,从床底下的两块砖头后面掏出瓦罐。
这几天晚上,陈望没事儿就把它拿出来捣鼓。
这个灰色的瓦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仔细一看,罐体上还有一条细细的裂缝。也许它本来是个瓷罐,只是釉面都掉光了,只剩下底部有几处米粒大小的釉光。
可以说,这瓦罐真是埋汰得要命!
但这东西非金非石,异常结实。
经常穿越的人都知道,无论何物一旦沾上非金非石这四个字,那必非凡品!
陈望从床头扯出一件旧衣,将瓦罐包裹起来,然后又找一条裤子,一起打成包袱。
走出柴房。
刚巧,父母二人也刚院子。
父亲讶然道:“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陈望点点头。
母亲的目光在他鼓起的包袱停了停,并没有说什么。陈望有所察觉,立即道:
“我……”
他本想说几句感谢养育之恩的话,但还是觉得说不出口,于是只道:
“我这就走了。”
父亲连忙跟在后面:“我送你。”
二人一路无话,默默快走。
快到村口之时,父亲说道:“阿望,外面不比家里,凡事勤快些,别和人起冲突。”
“是。”
父亲瞧瞧他不喜不恼的神色,有点犹豫地说:“你若不想去……也没事的。”
“我愿意的。”
此时。
招人活动已经结束。村民们三五成群在谷场上说着闲话。
柳村长远远瞧见陈家父子,招手道:“赶紧吧,人家都上车了,就等你家少爷了。”
“是是。”
路边一辆驴车上,已经坐了两名少年。两家父母拉着孩子,泪眼婆娑交待着什么。
来到车前。
父亲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悄悄塞到陈望手中,低声道:“小心藏好,以备急用。”
陈望坐上驴车。
待命卦先生在车头坐好,随着车夫一声“嘚儿”,驴车缓缓起步。
陈老三站在村口。
直到驴车在路口转弯,消失在玉米田后,他心里空落落的,这才转身回家。
田间村道上。
驴子欢快地小跑着,车子略微有些颠簸。暗绿色的玉米田不断向后掠过。
陈望暗暗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终于离开三莲村了!
对于父亲。
他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愧疚,也能感到对方如释重负的庆幸。
当初抱养他来,就怀了一分能生养亲子的期望;而今,他们夫妻已然如愿以偿。
那一夜,高烧而去的少年,也算是把养育之情一并还给他们夫妻了。
物货两讫。
当然。
在父亲把一袋铜钱悄然塞入自己手中时,陈望那一刻还是有一点感动的。
二十个铜板。
可以买四十个馒头,在紧急情况下,能活大半个月,确实可以救命。
一个时辰后。
驴车进了一涧镇。
附近十几个村子的少年,全都陆陆续续送到这里,一共二十多人。
在五圣谷领队的安排下,他们乘坐三辆带蓬大马车,一起送往刘留县城。
在这里。
陈望竟然看到了邓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