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无声离去(1 / 1)

暗巷区与王庭的其他区域截然不同。

如果说中央广场和学术区是光鲜亮丽、秩序井然的“表世界”,那么暗巷区就是肮脏混乱、规则模糊的“里世界”。狭窄的巷道两侧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物,墙面上涂满了各种意义不明的涂鸦和魔法标记。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腐臭和某种违禁药物的甜腻气味。

魔法路灯在这里稀疏而昏暗,很多甚至已经损坏,只剩下断裂的灯柱。阴影在巷道的每个角落蠕动,仿佛活物。

林越走在其中,脚步无声。他穿着一件带兜帽的深灰色斗篷——这是离开研究所时索林塞给他的,据说是暗影大奥术师的旧物,能一定程度遮蔽气息和能量波动。

【暗影斗篷(史诗)】

虽然不能完全隐身,但足够让他在这种环境中不引人注目。

遗忘之吻酒馆位于暗巷区深处,招牌是一块歪斜的木牌,上面画着一个嘴唇的轮廓,但颜色褪得几乎看不清。酒馆的门面破旧,窗户用木板封死,只有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林越推门进去。

内部比他想象的宽敞。大厅里摆着十几张桌子,大半坐满了人。顾客的种族五花八门:几个蒙面的精灵在角落低声交谈;一桌石肤巨人正大口灌着某种绿色的烈酒;甚至还有两个机械构造体坐在吧台前,用齿轮转动的咔哒声“交流”。

所有人的目光在林越进门时都扫了过来,但很快就移开了——暗巷区的规矩:不多看,不多问。

吧台后面站着一个独眼的老侏儒,正慢吞吞地擦拭酒杯。看到林越,他抬了抬眼皮:“喝什么?”

“遗忘之吻。”林越说。

老侏儒的动作停了一瞬,然后点点头,从柜台下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杯,倒满暗红色的液体,推到林越面前。杯底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林越端起酒杯,手指顺势夹起纸条。他尝了一口酒——味道苦涩,带着某种草药的余味,没什么特别的。

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林越借着斗篷的掩护展开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三楼,红门。独自。十二点整。”

还有五分钟。

林越环顾四周。酒馆里至少有五个人在暗中观察他,但都是lv30以下的杂鱼,构不成威胁。真正值得注意的,是二楼楼梯口那两个穿着黑色皮甲、气息沉稳的守卫——lv35的刺客职业,而且显然是专业的。

他没急着上楼,而是继续慢悠悠地喝酒,同时用【弱点看破】观察整个酒馆的结构。三层楼,每层都有魔法防护,强度不低。三楼的红门后面……能量波动很奇特,既不是奥术也不是腐化,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原始的东西。

时间到了。

林越起身,走向楼梯。那两个守卫没有阻拦,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上楼。

二楼是包厢区,走廊两侧有七八扇门,大部分关着,隐约能听到里面的交谈声和笑声。林越径直走上三楼。

这里的走廊更加狭窄,只有尽头有一扇门——深红色的木门,表面刻着扭曲的符文,门把手是一个张着嘴的恶魔头颅雕像。

林越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大约二十平米,陈设简单:一张圆桌,两把椅子,一个壁炉。壁炉里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桌边坐着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袍的女人。她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姣好但表情冷漠,深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银白色,没有眼白,像是两颗打磨光滑的金属球。

“林越先生,请坐。”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林越在她对面坐下,没有摘下兜帽:“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银瞳’。”女人说,“我是一个……情报商人。专门经营与‘古神’、‘遗物’、‘禁忌知识’相关的信息。”

“你提到的古神遗物是什么?”

银瞳的嘴角微微勾起:“别急,我们先谈谈条件。我的情报不免费,也不接受知识币支付。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熔炉堡。”银瞳说,“永恒之火的异常,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要你在解决那里的问题时,帮我取一样东西。”

林越眯起眼睛:“什么东西?”

“一块碎片。”银瞳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摊在桌上。纸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像是某种多面体的展开图,“‘黑曜石核心’的碎片。古代火神锻造神器时留下的残渣,蕴含着纯粹的火之法则。它应该就埋在熔炉堡地心的某个地方。”

林越看着那张图纸。图形很复杂,但以他的记忆力和空间想象力,一眼就记住了。

“你为什么需要这个?”

“这是我的事。”银瞳收起羊皮纸,“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三件事:第一,永恒之火异常的真正原因;第二,黑星教会在熔炉堡的渗透情况;第三,如何安全获取永恒之火火种而不被反噬。”

这三个情报都很有价值,尤其是第二个——黑星教会,那是古神崇拜者中最激进、最危险的分支之一。

“我怎么知道你的情报是真的?”

“你可以验证。”银瞳说,“关于永恒之火异常的原因:不是自然波动,也不是地底生物作祟,而是‘黑星之主’的一具分身正在尝试跨维度降临,永恒之火是它选定的‘锚点’。如果你现在返回熔炉堡,应该能在地心深处找到一座正在建造的祭坛。”

这个说法与铜须将军的情报吻合。

“黑星教会的渗透呢?”

“熔炉堡的矮人议会里,至少有两位议员是黑星的信徒。火熊佣兵团已经完全被渗透。炉堡的军械库主管‘黑铁’·熔炉,是教会在那里的最高负责人。”银瞳如数家珍,“这些都是可验证的信息。”

林越沉默了几秒:“安全获取火种的方法是什么?”

“那是第三个情报,要等你答应交易后我才会说。”银瞳微笑,“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永恒之火不是死物,它有‘意识’。强行获取只会被反噬,但如果你能得到它的‘认可’……”

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我怎么把碎片给你?”

“不需要。”银瞳说,“你拿到碎片后,把它放在熔炉堡中央广场的‘先民雕像’脚下,我会派人去取。如果三个月后你没完成,或者骗了我……”

她眼中银光一闪,林越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意掠过:“那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短暂的沉默。

“我答应。”林越说,“但你要先告诉我获取火种的方法。”

银瞳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可以。方法很简单:让永恒之火‘选择’你。具体来说,你需要进入火焰的核心区域,承受它的试炼。如果通过,它会主动分出一缕火种与你融合。如果失败……”

她耸耸肩:“你会被烧成灰烬,灵魂成为火焰的燃料。”

听起来很危险,但林越没有更好的选择。强取豪夺不是不行,但那样得到的火种效果会大打折扣,而且可能留下隐患。

“如何进入核心区域?”

“那是另一个问题了。”银瞳站起身,“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记住你的承诺,林越先生。我期待着拿到碎片的那天。”

她走向房间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扇暗门。在推门离开前,她回头看了林越一眼:“顺便提醒你,离开时小心点。黑星教会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他们不喜欢有人插手永恒之火的事。”

暗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林越和壁炉里的绿色火焰。

他坐了一会儿,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

黑星之主的分身试图降临,永恒之火是锚点。矮人议会和军械库主管被渗透。获取火种需要得到火焰本身的认可。

以及……那个黑曜石核心的碎片。

林越有种感觉,那东西可能比银瞳说的更重要。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壁炉里的绿色火焰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火焰中浮现出一张扭曲的面孔,发出尖锐的嘶吼:“异端!你竟敢与那女人交易!黑星之主的怒火将吞噬你!”

是陷阱?还是黑星教会的监视?

林越没有犹豫,【暂誓】瞬间出现在手中,一斧劈向壁炉!

银灰色的斧光撕裂空气,斩在绿色火焰上!火焰发出刺耳的尖叫,迅速熄灭,那张面孔也消散了。

但林越知道,警报已经发出。

他冲出房间,沿着楼梯向下狂奔。刚到二楼,就看到那两名lv35的守卫正带着七八个黑衣人冲上来!

“抓住他!要活的!”为首的黑衣人吼道。

林越没有停下,直接朝着人群冲去!【浮光掠影】全开,身影在狭窄的楼梯上拖出数道残影!

“拦住他!”

守卫们同时出手!匕首、短剑、飞镖,各种暗器如同暴雨般射来!楼梯空间太小,几乎无法闪避!

但林越根本不需要闪避。

他举起【暂誓】,银灰色的能量在斧刃上凝聚,然后——横扫!

一道银灰色的能量波呈扇形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所有暗器都被吞噬、分解!能量波去势不减,撞在最前面的两个守卫身上!

两人同时吐血倒飞,胸口出现诡异的“空洞”——不是伤口,而是字面意义上的物质缺失。

林越趁势冲过缺口,继续向下。

一楼酒馆已经乱成一团。大部分顾客见势不妙已经逃走了,剩下的都是黑衣人——至少二十个,堵住了所有出口。

“投降吧,你逃不掉的。”一个戴着面具的高瘦男人从人群中走出。他穿着黑底红纹的长袍,手持一根镶嵌着黑色水晶的法杖,气息……lv38,传奇级。

黑星教会的高层。

“就凭你们?”林越冷笑。

“我们知道你的实力。”面具男声音沙哑,“但这里已经被布置了‘禁魔结界’,所有奥术和魔法效果削弱70。你的神性能量……还能用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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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试了一下,果然,能量调动变得滞涩,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但……

“谁说我只能用神性能量?”

他收起【暂誓】,双手在胸前合拢。这一次,不是银灰色的融合能量,也不是永恒之火,而是……纯粹的物理力量。

【崩山斩】的本质是力量爆发,法则共鸣只是附加。即使没有神性能量,这一击的威力依然恐怖。

面具男察觉到了危险,法杖一挥:“上!杀了他!”

二十多个黑衣人同时扑上!

林越深吸一口气,双腿微曲,然后——猛地踏地!

轰!!!

整个酒馆的地面炸裂!碎石如同炮弹般向四周激射!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黑衣人被直接掀飞,撞在墙上,筋断骨折!

这还没完。

林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没有华丽的技能,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有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攻击——

一拳,一个黑衣人胸口凹陷,吐血倒地。

一肘,另一个黑衣人颈骨碎裂,软软倒下。

一脚,第三个人被踢飞,撞翻了三张桌子。

纯粹的暴力美学。

面具男脸色大变,法杖高举,开始吟唱某种黑暗咒语。但林越已经注意到了他。

【鹰眼狙击】发动——禁魔结界对纯粹的精神锁定无效。

视野中,面具男的头颅上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弱点标记:喉咙下方三指处。

林越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匕首,手腕一抖,匕首化作银光射出!

噗嗤!

匕首精准地命中弱点!面具男的吟唱戛然而止,他捂着喉咙,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后缓缓倒下。

lv38的传奇法师,被一把普通的匕首秒杀。

剩下的黑衣人终于崩溃了,尖叫着四散奔逃。

林越没有追击。他看了一眼狼藉的酒馆,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转身离开了。

街道上依然黑暗,但远处传来了卫兵队的脚步声——刚才的动静太大了。

林越拉紧兜帽,迅速消失在阴影中。

回到第七研究所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格罗姆还没睡,正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看到林越回来,他长舒一口气:“林越先生!您没事吧?我差点就去找阿尔德里奇所长了!”

“没事。”林越脱下斗篷,“准备一下,修复工作明天开始,三天后我们回熔炉堡。”

“这么快?”

“情况有变。”林越简要说明了与银瞳的交易和黑星教会的事,“永恒之火的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我们必须尽快回去。”

格罗姆的表情变得凝重:“黑星教会……我听说过他们。在矮人传说里,他们是‘亵渎火焰者’,试图用污秽的力量污染所有纯净的火焰。”

“这次他们会付出代价。”林越说,“去休息吧。明天开始,会很忙。”

“是!”

格罗姆离开后,林越独自站在窗前,看着远方地平线上微微泛白的天色。

黑星之主的分身……古神眷属……永恒之火……

麻烦越来越多了。

但他体内的战意也在燃烧。

战斗,变强,征服。

这就是他的路。

而现在,这条路通向熔炉堡。

通向那熊熊燃烧的永恒之火。

通向……更强大的自己。

林越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窗外的天空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王庭的许多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英雄,即将悄然离去。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林越几乎都待在第七研究所的地下锻造工坊。

工坊中央,【破碎誓言】悬浮在一个复杂的魔法熔炉上方。熔炉周围站着三位传奇锻造师和索林,他们正用精密的魔法工具调整着武器的能量流向。

林越站在熔炉旁,双手按在熔炉表面的控制符文上,持续注入银灰色的融合能量。这个过程需要极高的控制力——能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必须保持稳定,否则会破坏武器内部刚刚重建的脆弱结构。

第一天,他们激活了神陨铁的能量脉络。银灰色的能量如同血液般在斧刃的裂纹中流淌,那些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只留下淡淡的银色纹路。

第二天,他们唤醒了世界树树枝的活性。干枯的木材重新焕发生机,表面浮现出嫩绿色的光芒,斧柄变得温润而坚韧。

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他们进行“半激活”。

索林小心翼翼地将一份透明的、如同果冻般的物质——星界凝胶——涂抹在武器表面。凝胶接触到神性能量的瞬间,开始发光、固化,形成一层半透明的保护膜。

林越照做。银灰色的能量通过他的手掌流入武器,与星界凝胶融合,在武器内部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能量循环。

嗡——

【破碎誓言】发出低沉的共鸣。斧刃上的银色纹路全部亮起,整个武器散发出柔和但强大的能量波动。虽然还是半成品,但已经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威力。

“成功了!”一位传奇锻造师激动地说,“半激活状态稳定!只要每天用神性能量温养,就能维持这个状态至少三个月!”

索林从熔炉中取出武器,递给林越:“小子,记住:每天至少要温养半小时。如果遇到高强度战斗,温养时间要加倍。另外,这玩意儿现在只能发挥五成威力,别太依赖它。”

林越接过【破碎誓言】。入手沉重,但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仿佛这武器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警告:器灵未完全唤醒,部分能力无法使用】

足够了。

“谢谢。”林越对索林和三位锻造师说。

“谢什么,这是我们的工作。”索林摆摆手,“赶紧滚吧,熔炉堡那边还等着你呢。”

林越点头,带着武器离开了锻造工坊。

出发的时间定在傍晚。

阿尔德里奇为林越准备了一辆特制的魔法马车——不是用来坐的,而是用来运送“货物”的。马车上装载了大量治疗药剂、能量水晶、以及其他可能用到的物资。随行的除了格罗姆,还有阿尔德里奇派来的治疗师:一个名叫艾丽娅的年轻女精灵,lv32的传奇治疗师,性格冷静,话不多。

“传送阵已经准备好了。”阿尔德里奇在研究所门口送行,“直接传送到熔炉堡的传送大厅,铜须将军会在那边接应你们。”

“协会这边,我会继续调查黑星教会的动向。一有消息,会立刻通过魔法通讯通知你。”

“另外……”阿尔德里奇犹豫了一下,“如果情况真的失控,永恒之火保不住的话……优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火种可以以后再想办法,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是老法师少见的感性时刻。

“我知道。”林越说。

他最后看了一眼第七研究所,看了一眼观星塔,看了一眼这座他短暂停留过的魔法都市。

然后,转身登上马车。

格罗姆和艾丽娅已经坐在里面了。年轻矮人显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精灵治疗师则平静地检查着医疗箱里的物品。

“出发。”林越说。

马车启动,朝着传送区驶去。

傍晚的街道上,庆祝活动还在继续——王庭决定将庆功宴延长一周,以此提振士气。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音乐声、笑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马车穿过中央广场时,正好遇到一群游行的队伍。人们举着“英雄万岁”的牌子,唱着即兴编造的赞歌,跳着笨拙但热情的舞蹈。

有人认出了马车上的协会标志,大声喊道:“看!是协会的马车!里面会不会坐着那位英雄?”

人群开始朝马车涌来。

林越拉下车窗的帘子。

“不停下来接受欢呼吗?”艾丽娅轻声问。

“没必要。”林越说。

马车没有减速,径直穿过人群,驶入了传送区的大门。

传送阵前,星辉大奥术师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林越下车,他点了点头:“一路顺风。”

“谢谢。”

林越站上传送阵,格罗姆和艾丽娅紧随其后。魔法符文开始亮起,空间波动逐渐增强。

就在这时,广场方向突然传来更大的欢呼声——似乎是某位大奥术师发表了演讲,将庆典推向了高潮。

欢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淹没了整个王庭。

而在传送阵的光芒中,林越的身影渐渐模糊。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喧闹的城市,然后闭上眼睛。

光芒吞没了一切。

当传送阵的光芒散去时,原地只剩下几个负责操作的法师。

星辉大奥术师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传送阵,低声自语:

“英雄已经离去,但传说……才刚刚开始。”

远处,王庭的庆典还在继续。

但真正的主角,已经悄然踏上了新的征程。

而在熔炉堡,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传送完成】

【目的地:熔炉堡】

【新区域已解锁】

【主线任务更新:调查永恒之火异常,阻止黑星之主的降临】

【支线任务更新:收集黑曜石核心碎片,摧毁黑星教会在熔炉堡的势力】

林越睁开眼睛。

面前,是熟悉的、弥漫着硫磺味的空气,是暗红色的天空,是厚重坚固的矮人建筑。

熔炉堡。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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