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寒下令正式改编。
将河北军编入南面行营。
将宇文涉、张纶、高彻所部,成立第十一督,第十二督,第十三督
对于原河北军的将士而言,这个变化并非难以接受。
自追随江寒南下以来,连战连捷,粮饷充足,赏罚分明。
至于究竟是叫河北军,还是南面行营第十一督,对底层士卒和大多数中下层军官来说,并无本质区别。
高层将领率先表态,更是消弭了许多涟漪。
原有的南面行营十万兵马。
(包括豫州徐烈部)
按照作战序列,重新明确了第一至第十督。
河北军兵马,则被打散重整,补充部分楚南降卒和新募兵员。
编成了三个满编的督。
序列为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督。
每个督的兵力配置、军官层级、粮饷标准,皆与行营旧部看齐。
宇文涉、张纶、高彻三人,均被任命为各自所在督的督将,级别未变。
江寒时常在张纶等人的陪同下,巡视各营。一片军容整肃,士气高昂。
至于狄庆所部骑军,就是单独拉出来,成立南面行营骁骑军。
陈牧之所部三千骑,也是并入南面行营骁骑军。
还在豫州训练的,那一万七千铁骑,也是如此。
也是编入骁骑军之中。
至于让谁总管骁骑军,这倒是个问题。
算了,江寒也不为难,那就自己亲领骁骑军,下设三位督将,再由狄庆、陈牧之、王斩兼领。
渐渐的。
平叛的事,整军的事,迁徙的事,坚壁清野之事。
都己经慢慢过渡,平稳渐进。
大军云集,粮草消耗确实巨大。
江寒在军事整编的同时,大力推行了且战且耕,以屯养战之策。
就是派兵屯田。
他下令,除必要的兵马留守外,各督兵马,轮流分派至襄阳周边、汉水沿岸的肥沃地带,进行屯垦。
正可谓:“一人垦田,全家得食;一队丰收,全营受益。”
极大缓解了后勤压力。
除此之外,为了加强对楚北的控制。
江寒采纳了阴诩的建议,再次进行迁徙。
主要是将在豫州、忠诚度较高的军士家属,以及豫州部分无地流民,分批迁往楚北之地,编户齐民。
同时,也将部分楚地归降将士的家眷,或是一些需要削弱的地方大族,迁往豫州安置。
这种双向迁徙,虽然初期难免有怨言。
但从长远看,可以说是,绝对加强了江寒对下属各地的掌控
整个过程力求平稳。
辅以必要的钱粮资助,避免激起民变。
未来的数月时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但江寒的根基,却是愈发深厚。
天启二十九年,二月十一。
江寒坐镇襄阳,权力和威望正如日中天。
就在这一片繁忙中。
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士,抵达了襄阳城外。
正是北都朝廷派来的使者一行。
消息迅速报入节帅府。
“节帅,北都天使己至馆驿安置。”
亲卫校尉入内禀报。
正在与阴诩商议军屯之事的江寒,闻言抬起头。
“子幽,你看,兴师问罪的来了。”
阴诩微微一笑,神色平静。
“朝廷终究还是要个台阶下的。节帅准备如何应对?”
江寒放下手中的文书,慵懒地靠向椅背。
“应对?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传令,摆香案,开中门,本帅要恭迎天使。”
“诺!”
片刻之后,节帅府中门大开,仪仗肃立。江寒一身紫袍玉带,率领主要文武官员,于府门前迎接天使。场面做得十足恭敬,给足了朝廷体面。
朝廷使者是一名姓王的中年侍郎,面色严肃,手持黄绫诏书,在仪仗簇拥下步入大堂。
“圣旨到!豫州节度使、征楚行营大总管江寒接旨!”
“臣江寒,恭请圣安!”江寒及麾下众将躬身行礼。
王侍郎展开诏书,宣读起来。
诏书前半部分,褒奖江秉之丰岭大捷,克定楚逆,肯定其忠勇可嘉。
但后半部分,语气一转。
“近闻卿于楚南之地,处置失当,颇滋物议。或言迁徙过众,民有怨言;或云手段过激,有伤仁和。朕心实为不安。夫徙民大事,关乎国本,当以安抚为要。卿前奏所谓移民实边之策,朕己明示毋庸再议,卿当谨遵朕意,何以擅专至此?”
读到此处,堂下众将神色各异,有的面露不屑,有的则微微紧张。
王侍郎顿了顿,提高了声调。
“今特遣使者,询卿以楚南事宜。卿其详陈原委,据实以对,毋得隐讳。若果有不得己之苦衷,朕亦能体察。然,若确系举措失宜,亦当深自反省,妥善善后,以慰朕心,以安黎庶。钦此!”
诏书宣读完毕,核心意思就是。
你干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闹得太大,舆论汹汹,你得给朝廷、给天下一个解释。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寒面色平静,双手接过诏书。
仪式完毕,江寒将王侍郎请入内堂奉茶。
“王侍郎远来辛苦。”
江寒端起茶杯,语气淡然。
“为陛下分忧,不敢言辛苦。”王侍郎拱拱手,看向江寒。
“节帅,诏书之意,想必己明。楚南之事,沸沸扬扬,朝野震动。陛下虽信重节帅,然众口铄金,亦需节帅有一明确交代,方可平息物议。不知节帅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