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开始有预兆
缘分让我们慢慢紧靠
"
这时，一行人走了过来。
领头的女孩眉眼如画。
他们当即认了出来。
刘雨菲。
这并不稀奇。
导演于民的人脉广，常有明星来客串。
譬如昨日来访的黄小明。
刘雨菲走近时，听见p3里飘出《小酒窝》的旋律。
这首歌她再熟悉不过。
这些日子在电视上反复播放。
想到本该是她与杨余合唱，心头掠过一丝怅然。
身旁的刘小丽察觉女儿神色有异，面上也显出几分复杂。
她虽不愿承认，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当初若让女儿唱那两首歌，如今早已声名鹊起。
更别提若能攀上杨余这棵大树，往后不知能得多少助力。
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可买。
想起当初居然妄想用五万元就买下那两首歌的版权，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哪里是杨余不识好歹，分明是自己有眼无珠，将珍宝当成了瓦砾。
那天刘滔刚结束拍摄，正和杨余在休息区闲聊。
忽然片场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影，刘滔转头看清来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姐，怎么了？"杨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来是刘雨菲和她母亲，"她们是来探班还是拍戏的？"
"估计是来客串的，别理会。”
刘滔显然对这对母女没什么好印象。
这时刘小丽也注意到了他们，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再次见到杨余，刘小丽心里百感交集。
短短二十多天，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年轻人，如今已是红透半边天的全能艺人。
五首金曲霸占各大音乐榜单，电视里随便切个频道都能听到他的彩铃广告，这样的曝光率实在惊人。
要说全是运气？刘小丽倒希望如此，至少心里能好过些。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真本事——既无后台也无团队，全凭一己之力闯出名堂。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心思缜密，单看那笔彩铃交易就可见一斑：用五首歌的免费授权换来了铺天盖地的宣传。
有人说他亏大了，按歌曲的热度，分成至少能拿到上千万。
可在刘小丽看来，这步棋走得妙不可言。
草根出身最缺什么？不正是曝光机会？如今各大影视公司争相抛来橄榄枝，连顶级经纪人都被他招致麾下。
只要能保持现在的水准，日后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片场那边，刘雨菲还在犹豫不决，刘小丽却一把拉住女儿的手腕，直接朝杨余走去："小余，好久不见了！"
老话说"礼多人不怪"，杨余向来宽厚，微笑着回应："阿姨好，雨菲！"
见他和善的态度，刘小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说实话我真后悔，当初不该阻止茜茜和你合作。
她一直很欣赏你的作品，是我这个年纪大了的人钻了牛角尖。”
这番话让杨余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到刘小丽会如此坦率。
长辈主动向晚辈承认错误，这份胸襟着实难得。
她的城府显然比外表显露的更深。
“阿姨太客气了。
换作是我，也会像您这样替雨菲打算。"
刘小丽眉间舒展：“你能明白就好。"
站在旁边的刘雨菲与刘滔交换着惊讶的眼神。
这意想不到的转折令所有人诧异。
刘雨菲尤为震惊。
母亲的性格她最了解——尽管对她百般疼爱，处事却一贯权衡利弊。
如今竟会主动向杨余服软。
“阿姨今天是带雨菲来客串？”
“没错，于导特意请茜茜来帮忙。”
刘小丽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笑意渐浓，“你们聊，我去跟于导说几句话。"
待她走远，刘雨菲耳垂泛红：“上次那件事……真的很抱歉。"
“都过去了，本来也不是你的错。"
杨余随意挥手示意座椅：“别站着，坐着聊。"
“好。"
刘雨菲刚落座就冲刘滔俏皮地眨眼：“滔姐，又见面啦。"
刘滔眼含笑意轻轻颔首。
她原先确实心存芥蒂。
但见刘小丽主动示好，杨余又如此豁达，那点不快便消散了。
说到底，这些事本就不是刘雨菲能左右的。
有这样一个母亲，难免身不由己。
“听说你没签公司，只跟王菁花工作室合作？”
“嗯。"
“资源方面会不会受影响？”
刘雨菲托腮问道，眼中透着好奇。
杨余嘴角微扬：“我更向往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任人摆布。"
平静的话语里藏着坚定，让刘雨菲心头微动。
她忽然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似乎始终沿着母亲规划的路线前行。
“真羡慕你能过得这么洒脱。"
“等你再长大些也可以。"
刘雨菲轻哼：“我们明明是同龄人。"
她起身整理衣角：“我先去和导演打个招呼，待会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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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走远，刘滔轻声说道：“那个刘小丽可真会审时度势，见你有了名气才肯低头。”
“懂了。"
杨余神情平静：“无所谓，只要我足够出色，她就只能仰视。"
刘滔注视着他，眼底泛起波澜。
这小子怎么忽然气场全强了？
“姐，盯着我干嘛，被我帅到了？”
“贫嘴！”
日暮西沉。
刘滔结束当天最后一场拍摄，换下戏服的她很快整理完毕。
“小余，陪我走走。"
“行。"
杨余背上单肩包架起墨镜：“这附近有好吃的吗？”
“知道家不错的，叫车去吧。"
“先说好，我兜比脸干净，这顿你买单。"
刘滔白了他一眼：“都成大腕了还这么小气。"
“存款要留着讨老婆嘛。"
“没出息。"
嬉笑间，刘滔突然开口：“你觉得刘雨菲好看吗？”
“是挺好看。"
“呵，怪不得原谅刘小丽，原来是打人家闺女主意。"
杨余一脸莫名：“你这联想力也太跳跃了吧？”
“都夸人漂亮了还不认？”
杨余侧头反问：“姐，我可常说你是大美女，难道我对你也有企图？”
刘滔霎时耳根通红，扬手要打：“胡说什么，欠揍！”
“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随意游荡许久。
没有刻意制造暧昧。
只是信步走走停停。
沿着小吃街尝遍各色风味。
心情分外轻松。
烧烤摊前。
“这扇贝真鲜，你试试。"
杨余尝过后评价：“还行，但不如我做的。
改天给你露一手海鲜煲，保证更绝。"
“那说好了。"
刘滔低头继续享用。
近来拍戏总觉心不在焉。
从前演戏全情投入，如今总盼着收工。
想回北京。
想到这儿，她偷瞄身旁的杨余。
都赖这人。
杨余恰巧抬头逮个正着：“姐，偷看是不是心疼饭钱了？”
“可不，你专挑贵的点，都造掉大半千了。"
“嘿嘿。"
杨余摸着肚皮：“没办法，正长个子呢，得多补补。”
“噗这小孩儿怎么这么高！”
杨余足有一米八二。
在演艺圈里算是拔尖的身高。
现在生活条件一般，大家营养跟不上，个子普遍偏矮。
“姐，你是不是羡慕我这双大长腿？”
“少臭美！”
刘滔笑着捶了他一拳：“快点儿吃，晚上还要赶航班呢。"
“知道啦。"
路灯泛着昏黄的光。
俩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杨余送她回住处。
刘滔轻声问道：“小余，以后你主要往哪个方向发展？唱歌还是拍戏？”
“肯定是拍戏，唱歌就是玩玩。"
杨余心里明镜似的。
别看现在歌手比演员吃香，演员都挤破头出唱片。
过不了几年就得反过来。
歌手们争着转型演戏，都想靠电视剧吸粉。
“这样也好，你现在已经有名气了，只要避开那些专捧自己人的戏，总能有角色。"
现在很多影视公司还没开始签艺人，演员基本都是试镜或者导演直接找。
所以，就算是单干的艺人，也不愁没戏拍。
不过，这种好日子长不了。
好资源早晚被大公司垄断，没靠山的艺人只能捡剩的。
到那时候，就算曾经再火，也会渐渐被观众淡忘。
当然。
杨余一点儿都不慌！
因为他早晚会成为掌控资源的大佬之一。
到时候就不是他求别人，是别人求着他。
想到这儿，杨余嘴角一扬：“不急，先靠唱歌攒人气，遇到好剧本就接，没有就专心上学。"
他现在就差资金，别的都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一笔钱还得再等两年。
眼下要紧的是多接代言、多上节目赚钱，同时保持曝光度。
也可以再出几首歌，靠彩铃再赚一笔。
反正那五首歌早晚会被取代，与其让别人赚，不如自己来。
趁着彩铃还能赚钱，抓紧多攒些本钱。
酒店门前。
刘滔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了。
"小余，送到这儿就行了，快去赶飞机吧，别误了航班。"
杨余挡在她面前，故意做了个鬼脸："某些人啊，赶弟弟走也就算了，连个拥抱都这么吝啬，我就不说是谁了。"
"噗。"
刘滔白了他一眼，嘴角微翘："上次来魔都你就是这套说辞，现在又来？"
"老招数怎么了，管用就行。"
杨余嬉皮笑脸地回嘴。
"德行。"
刘滔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这下满意了？快走吧。"
杨余心满意足地挥手："好嘞，家里等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钻进路边的出租车。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渐渐远去。
刘滔望着消失的车尾灯，小声嘟囔："臭小子！"
待街道恢复寂静，她转身哼着小曲走向酒店。
荣信达办公室。
曾佳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边缘——画面中杨余正侧身与后座的杨蜜说笑，晨光为两人勾勒出温暖的轮廓，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她终于将照片推了出去。
五首爆款歌曲引发的热潮正在娱乐圈蔓延，而杨蜜需要这股热度。
至于杨余？不过是个互惠互利的棋子罢了。
电话接通时，听筒里传来娱乐记者特有的圆滑腔调。
朝阳透过玻璃窗时，杨余刚咬下第一口三明治。
王菁花的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花姐，您这起床时间可比打鸣的公鸡还准时。"
"年纪大了睡不着。”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开门吧，我就在你家院门口。"
杨余拉开门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