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命回来就偷着乐吧!,别在这儿怨天尤人!”边说边戳典韦脑门。
曹操看得愣住。
许衡转头赔笑:“主公别介意,这小子死里逃生犯糊涂。您是大汉丞相,赏罚分明,怎会听信谗言?”
“有功不赏,以后谁还卖命?不如回家带孩子!”
“我跟他解释半天死活不信,连毒誓都发了,说这趟砍了颜良回来不但不会受罚,反而能得重赏,要是不信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当尿盆。”
曹操耷拉着脸慢慢点头,“啊,是是是肯定不会。”
有这么要封赏的吗?!
贪得无厌!罪大恶极!
老子真是
曹操这会儿恨不得亲手掐死许衡再把他那张破嘴缝上。
可脸上还得挤着笑背着手,装模作样欣赏地瞅着许衡,转头对众人道:“怎么可能会罚!?”
戏志才立刻弯腰附和:“这可是天大的功劳,砍了颜良那厮的脑袋,准能让袁绍军队乱成一锅粥!”
“万万罚不得,君侯这次暗中调兵出其不意,半道宰了颜良那厮,把袁绍的精锐全给收拾了!”
“主公该重重犒赏才是!”
曹操捋着胡子点头。
“说得在理,志才果然通透。”
典韦又气鼓鼓地喷了个响鼻,抓着头皮嘀咕:“那俺被人冤枉这事儿就拉倒了?”
“你还想咋地!!”
许衡扭头就瞪,刚抬脚典韦立马捂着屁股往后蹦,活像受气的小媳妇。
“你这憨货分不清好赖是吧?!夏侯渊什么身份?!你算老几?!”
“老子好歹是个县侯,憋屈点也认了,你个平头百姓也配跟夏侯将军比?!人家嫌你出身低怀疑你投敌咋了!?”
“这就受不了了?!”
曹操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沉。
腮帮子直抽抽,好嘛
你俩干脆拿喇叭喊算了,这哪是要赏赐?分明指着我鼻子骂娘呢!
曹操脸色顿时铁青,别骂了!
我能咋整!?
“妙才人呢!?”
躲在人堆里的夏侯渊缩了缩脖子,脚底抹油就想溜。
完犊子,这下要遭。
“妙才!”
曹操又吼了一嗓子,边上几个偏将赶紧挤眉弄眼给主公指方向。
他扭头一瞥,立刻发现了躲在后方神情异样的夏侯渊,当即沉下脸喝问:\"那些谣言可是你散布的?!\"
夏侯渊满腹委屈。
这话虽出自他口,可主公明明早就知晓却未加责备啊!
更何况他完全是顺着主公的语气说的,还以为主公正处盛怒才会如此表态。
岂料此刻
曹操双目圆睁。
夏侯渊只得垂首踱步上前,在自家兄长面前,这位沙场悍将连半分脾性都不敢显露。
他磨蹭着挪到曹操身后。
夏侯渊仰头望了主公一眼,知道辩解也是徒劳,只得颓然点头。
曹操当众怒斥。
典韦与许衡闻言,面色稍霁。
养马甚好,甚好啊。
夏侯渊如遭雷击。
什么?!养马?!
此刻正是用兵之际,居然让他去喂马?!
他急得扑跪上前,这个处分万万不能接受。若战事在一月内结束,他不仅寸功未立,更可能连仅剩的部曲都被他人瓜分。
军中那些同僚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
曹操怒目圆睁,索性也耍起无赖来。
“现在大战在即,袁绍的军队离咱们军营只有三十里。要不是这样,我岂能轻易放过你?”
“这处罚已经算轻的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操微微眯起眼睛,暗中给夏侯渊递了个眼色。
夏侯渊带兵多年,早就是个老油条了,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连忙转向许衡和典韦。
“逸风,典将军,我知道错了。那都是酒后胡言,我手下的兵根本不信。”
“你们就别往心里去了。说真的,我手下有些弟兄还想去你们营里呢,我实在是”
“真的?!”许衡眼睛一亮,突然来了精神,直勾勾盯着夏侯渊:“真有人想来?都是哪些?我这边完全可以接收啊!”
想得美!
夏侯渊当场僵住,内心疯狂咆哮,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这小子占完便宜,居然还惦记我的兵!
太欺负人了!
“逸风啊,那些兵可是老哥最后的家底了,算了吧?”
许衡一脸困惑:“咦?你不是要去养马了吗?这些兵没人带,来我这边不是更好?”
“他们可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想找条出路,你居然拦着?天呐,我还没见过这么当大哥的,除了某个到处逃命的人。”
关羽:“???”
嗯?
好像在说谁,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就觉得特别耳熟
夏侯渊听得头皮发麻。
许衡你这人真是贪得无厌!什么都要抢。
连我的兵都不放过?!
我服了!
这世上还有王法吗?!
就没人能治得了他?!居然打我兵的主意!
“大哥?!”
曹操蹙眉沉思,夏侯渊却心头大震,背脊渗出冷汗,暗骂此子实在猖狂。
许子昭如今战功赫赫,军中声望如日中天,若拂了他的意,怕是要激起 。这层利害都看不透?
夏侯渊被训得蔫头耷脑,最终只得咬牙认栽。
曹操瞪视二人,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俩混账当真贪得无厌!此番擅离汛地非但无过,反捞着战功封赏,连虎豹骑精锐都划入麾下。
关羽拱手还礼,丹凤眼半阖,面若重枣却不失矜持:\"丞相明鉴。关某既受汉将军印绶于许君侯帐下,自当谨守前约。望丞相做个见证。\"
曹操双眼微眯,略显诧异。原来关羽是以归顺汉室为由,名义上投降汉廷而非许都。
这般条件自然算不得归顺曹营,也就不会违背当年桃园结义的誓言。毕竟刘备也是汉室忠臣。
关羽效忠汉献帝名正言顺,日后与兄长重逢也好交代,如此便保全了兄弟情义。
曹操何等精明,瞬间参透其中关窍。待回许都后只需多加笼络,三日小惠五日厚待,不愁关羽不归心。
曹操抚须而笑,遣退二人。眼下战局已尽在掌握。
漳河大营内,袁绍接到颜良战败噩耗。郭图历尽艰险走山道迂回,仅率数十骑逃回,已是奄奄一息。
许攸顿时语塞。当初正是他引荐刘备,还替其讨要军备在清河郡募兵。
【
刘备确实招募到了兵马,麾下聚集了数千精兵,还囤积了大量军械物资,甚至获得了不少袁绍领地内打造的新型装备。
他在清河可谓是占尽便利,既能自由招兵买马,又深得民心支持,还能搜刮钱财。
可就在紧要关头——
他居然逃了?!
与许衡相比,袁绍现在更痛恨刘备。
暴怒的袁绍掀翻桌案,吓得许攸暗自恼火却不敢发作,只得将怨气都撒在刘备身上。
听闻消息时,许攸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年的眼光——
竟错看了这个伪君子,认错了所谓挚友。
此番逃离后,此人必定不会留在北方,八成会去投奔刘表或刘璋,毕竟都是汉室宗亲。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脸上还带着困惑与恳求的神色,此刻他确实是在求饶了。
跟随袁绍多年的许攸深知,兵败后局势已难挽回,主公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冷静。这位主公向来谋略有余而决断不足,一旦犹豫不决就会反复纠结,最终必然迁怒他人。
袁绍听完立即发出不屑的冷哼。
“许子远,刘备是你举荐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也难逃责罚,为何还要拦我?!”
“正是!”
一旁的郭图猛然接话。
他少了一条胳膊,那是逃命时被流矢所伤,能活着回到漳河大营已算侥幸。此刻他满心怒火,只求一战。袁绍麾下兵马数十万,虽士气低迷,但人数远超曹营。
背水一战,岂有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