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心头剧震,慌忙望向曹操。
曹操却扭头假装看风景,分明不愿插手。
老天爷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绣险些吐血——
嗯个头!你们当年跟着吕布时可没这德行!
还赖在这儿不走?少在这儿装模作样!
要抢就明说!
张绣眼眶都红了,你们营里这些人还要不要脸了?!
这下死无对证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关键是他们说得像真的一样。
张绣恶狠狠地瞪了许衡一眼,咬牙道:\"行,我认栽!\"
城外,正在整顿兵马的贾诩突然打了个喷嚏。
总觉得有人在骂他。
贾诩沉声道。
张绣还被困在城里,八成是被曹军伏兵抓了。但即便如此,曹操眼下也经不起恶战——许都局势未稳,扬州大战刚结束,他不可能再在宛城大打出手。
这次虽败,但只要带着兵马投降,曹操绝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贾诩心里踏实不少。
帐外还有上万精锐,都是张济留下的老底子。这些人无路可去,定会誓死追随张绣。只要兵马在手,军心不散,就有再降的资本。
现在只需等,等曹操派人来谈条件。
贾诩心里清楚,任何一方势力想要发展壮大,都绝不会做出有损声誉的事。
此时此刻,重整军心所获的威望至关重要。
在贾诩循循劝导下,士兵们纷纷卸下铠甲,整齐地摆放在地上。随后又调集了上万石粮草,车队源源不断运往城中。兵器甲胄悉数备妥,五百匹枣红战马体格精壮,虽不善长途负重,却爆发力惊人,最适冲锋陷阵。
贾诩颔首,派人进城通报张绣。晌午炊烟升起时,龙骑军如约而至。数千壮丁在典韦、张辽、高顺带领下兴高采烈地进入营地,龙骑兵策马在侧警戒,随时准备 骚乱。贾诩约束众将不得妄动,静观其变。
许衡与张绣联袂现身,张绣并未受缚,只是神色萎靡。这位是青亭侯许衡。中透着疲惫。故,执礼道:\"见过君侯。\"
“哎哟慢着!小人年迈体虚,经不起折腾啊!君侯三思!”
贾诩拼命扭动身子,脸色煞白如纸。
哪有人这般强请谋士出山的!
老夫好歹是读书人!
他被硬推上战马,双脚卡进铁镫,竟还被麻绳捆住了腰。
一旁张绣眼眶发红却不敢动弹。
军师!属下无能啊!实在不敢阻拦!
许衡瞧着张绣憋屈的模样直乐。
有趣。
这场景活像戏台子上的悲喜剧。
贾诩哀声恳求,好歹赏辆马车罢!
典韦块状肌肉瞬间绷紧。
张绣额头爆出青筋。
那你倒是别来啊!混账!
【许都城内捷报飞传。
太尉杨彪踉跄冲出议事厅,钻进马车时指尖还在发抖。
全盘皆输!
正当他们密谋正酣时,前线捷报劈头砸来。
车轮轧过青石板,杨彪在车厢里喃喃自语。
那份战报上的朱砂印记,此刻仍在眼前晃动。
曹操识破张绣诈降之计,许衡暗中设伏再度擒获张绣,令其彻底归顺。此等手段以身为饵却泰然自若,曹操竟乐在其中,实非常人所能及。未出正月,捷报已传至许都——攻取宛城比预期更快!
许衡此刻已悄然返程。
杨彪刚回府邸便接到天子诏令。他双手微颤立在庭中,既不敢抗旨又恐面圣时露出破绽。这位执金吾虽救驾有功,终究是曹操心腹。
「父亲。」
身后传来清朗嗓音。未出仕的年轻儿子从廊柱后转出,眼中暗芒浮动:「若不愿去,可称病。」
「德祖!」杨彪猛然回首,「你怎在此?」
杨修近前两步逼视父亲:「许君侯八日便往返宛城,张绣必已归降司空。你们究竟谋划何事?」见父亲沉默叹息,他突然抓住对方衣袖:「当初断言曹操受阻数月如今究竟作何打算?!」
「逆子!」杨彪勃然变色。厉喝声中,杨修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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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父亲这般强硬制止谈话,杨修明白,只有理屈词穷时父亲才会如此专横地令人噤声。
杨修面容骤然扭曲,深吐浊气厉声道:\"若举世皆不知司空之祸,岂非幸事!\"
最令杨修费解的是,许都百姓甫得喘息之机,市井渐复繁华,为何偏要再掀血雨腥风!!!
更令他心惊的是,以父亲作风,恐怕计划早已启动,大祸将至矣!
杨彪仍旧缄默,只是静静凝视着儿子。他又何尝不知儿子所言非虚。
但此刻
稍顷。
文武百官齐聚殿前。
许衡金甲曜日,剑履森然,立于天子阶下。
当着满朝公卿,禀报南征张绣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