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好眼力。”
阿大说着,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早些年为了讨生活,在外面当过几年雇佣兵。后来厌倦了杀人,才回到这里追随长老。”
“原来如此。”
白景言笑了笑,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难怪能从梭恩的营地把我们救出来。”
阿大没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白景言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白景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在撒谎。”
白景言冷冷地说,“他的虎口有厚茧,那是长期使用枪械留下的。”
“而且他走路的姿势,左脚微跛,但发力很稳,那是受过伤但经过严苛康复训练的特征。”
“这种级别的雇佣兵,怎么可能甘心在一个荒岛上当保姆?”
“除非”
江晚接过了话茬,“除非这里有比当雇佣兵更大的利益。”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个词——
陷阱。
这个所谓的“避难所”,恐怕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而是另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吃过早饭,大家都聚到了白景言他们的屋子里。
气氛有些沉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在这干等着那帮走私贩子?”
巴顿啃着那个硬邦邦的红薯,一脸不爽。
“不能干等。”
尚尔推了推眼镜,“如果这是个陷阱,那等走私贩子来的那天,可能就是我们被卖掉的日子。”
“我们需要验证。”
白景言站起身,走到窗边,“验证那个长老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怎么验证?”丽莉修问。
“阿月。”
白景言看向苗疆少女,“你能不能想办法接近那些村民,套套话?”
“你是生面孔,又会治病,他们对你的戒心应该最低。”
阿月点点头:“可以。我刚才看到有个小孩在咳嗽,我可以借口去给他看病。”
“巴顿。”
白景言又看向那个大块头,“你去村口转转,看看那种带刺的藤蔓是不是真的只是防御野兽的。还有,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暗哨。”
“包在我身上。”巴顿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那我呢?”江晚问。
“你和我一起,再去会会那个长老。”
白景言眼神深邃,“如果他在装病,总会露出马脚。”
分工明确,大家立刻行动起来。
阿月背着药箱去了村里。巴顿晃晃悠悠地往村口走。
江晚和白景言则再次来到了主楼前。
还没进门,就被两个同样穿着黑衣的汉子拦住了。
“长老还在休息,不见客。”其中一个汉子冷冷地说,手里的长矛横在门口。
“我们只是担心长老的身体,想来看看。”
江晚微笑着说,语气温和但坚定。
“不行。”
汉子油盐不进。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长老的咳嗽声,接着是那个沙哑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咳咳”
两个汉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长矛,让开了路。
屋里依旧昏暗,火塘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只剩下一些余烬。
长老躺在床上,看起来比昨天更虚弱了,脸色蜡黄,呼吸急促。
“长老,您没事吧?”
江晚走了过去,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