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颜欢遭遇长夜月、陷入忆潮的经过简要告知了丹恒。
“三月七经历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的忆潮中陷得太深……”
“会如何?”丹恒追问,声音不自觉地绷紧。
黑天鹅:“在场各位都会被撕成碎片。”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
“请相信我的直觉。”
“……”丹恒沉默许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这个消息显然一时之间有些让他难以接受。
姬子走上前,将手轻轻放在丹恒透明的肩头,虽然无法真正触及,却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她鼓励道:
丹恒感受着那份无形的温暖,再次抬起头时,目光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坚定与冷静:
“无论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都会不留余力找到那位[三月七],带回颜欢,和我们熟悉的三月。”
他迅速整理着信息:
他看向黑天鹅,提出新的疑问:
面对他的疑问,黑天鹅浅笑道:
“关于这一点,在黑塔女士的帮助下,我倒是有些新的发现。”
她微微侧身,对着走廊方向轻声呼唤:
“过来吧,第四面镜……”
在她话音落下后不久,一阵略显滑稽的、混合着金属摩擦和细小零件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
只见那面被称为第四面镜的魔镜,镜面上还连接着几根细小的电线,正迈着它那短小的支架腿,屁颠屁颠地从走廊跑了过来,镜框上还带着得意的神色。
“终于轮到我出场啦?哎呀呀,真是隆重!”
黑天鹅目光落在那面略显滑稽的魔镜上:
“这位…镜子朋友,是黑塔女士的得力助手。
“此外,也是多亏了它,我们才得以知晓那群极端忆者的秘密。”
她眸光微转,看向丹恒。
“忆庭对采集记忆有着严格的律令,但并非所有忆者…”
她轻轻摇头,“…都像我一样得体。”
“这群窃忆者被悉数清理,关押在第四面镜中。”
“数字是…提醒我一下吧,有些记不清了。”
闻言,镜子那光滑的镜面上波纹荡漾,似乎也在努力回想,迟疑起来:
“…我也没数那么清啦。”
它用一种试图蒙混过关的语气说道:
“就当是四十二个吧?再多来点,我也吃得下。”镜框边缘闪过一丝得意的微光。
“好的。”黑天鹅微微一笑,对镜子的说法不置可否。
“但当我将他们的思绪拼凑到一起,试图看清全貌……”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
“…就得到了一句不容忽视的结论。”
众人眼中,黑天鹅的神情变得严肃,空气中的氛围也随之凝重。
她一字一句地清晰说:
姬子秀眉微蹙,“星神陨落的瞬间?”
她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站在记录者的角度,的确是空前绝后的奇观。”
如果那些忆者当真想要这种东西,那毫无疑问是星穹列车的敌人。
“问题正在于此。”黑天鹅语气平稳却暗流涌动。
丹恒立刻追问,眼神锐利,“所以,他们的选择是?”
黑天鹅表情凝重:
“隐瞒事实,伺机而动。”
“现在看来,让忆者们引导合适的人来到这里,也是计划的一环。”
“这也印证了我的担忧,忆庭内部已经遭到了渗透。”她轻轻叹了口气。
丹恒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樱红色羽毛。
黑天鹅轻轻摇头,眼眸中带着不确定。
“我不知道。也许其中还有更深的纠葛……”
“绝大多数忆者都相信,当宇宙不可避免地走入熵增的末路,浮黎将以包容世界的[记忆]重塑银河……”
她阐述着忆庭的主流信念。
“翁法罗斯,一柄权杖,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被视作一个微观的[宇宙],这也是窃忆者们频繁光顾[黑塔]的缘由。”
“毫无疑问,这些极端分子打算完整记录下铁墓毁灭[智识]的因果。”
“也许是想借此预演宇宙的末日,或是探寻星神深不可测的意志……”
她顿了顿,看向丹恒和姬子。
“而现在,这些人一定会不择手段,阻止外部势力干扰翁法罗斯。”
听着这些错综复杂的信息,丹恒沉吟片刻,不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黑天鹅几乎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语气肯定:
“事实上,当降落用的车厢和翁法罗斯产生接触时,曾闪过一道剧烈的记忆湍流。”
“结合现状,有理由怀疑,那道力量是来自……”
“三月?”丹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对,那位少女。”黑天鹅继续说,语气带着一丝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