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高娃道,“就象你们阿爹对我好,对你们的外公和舅舅们也很好。”
呼斯勒笑道,“正是如此,我今日所说之事你们不可对外透露,别坏了汗王的大事,只需知道咱们家对王妃的态度即可。”
四个儿子齐声应是。
乌仁高娃道,“我要不要备份礼,去探望一下王妃?”
呼斯勒摇头,“再等等,等明德公主的事尘埃落定。”
“你这老头子还墙头草呢。”
呼斯勒被骂反而笑眯眯的,“咱们暗地里示好,让卓里去做就是了。
不好做的太明显,一是怕万中有一王妃坐不稳这位子,二嘛,咱们若是做的太明显,怕其他家也闻到味,到时候汗王这招不好用了还得怨咱们。
那野小子可不好惹,又记仇。
乌仁高娃赶紧捂住呼斯勒的嘴,“你可少说两句吧,忘了你为啥不被老汗王待见?还不是背后说老汗王又笨又蠢被逮个正着。”
呼斯勒也有些无语,“说着说着就秃噜嘴了。”
四个儿子闻言都低笑出声。
长子乌力吉不禁调侃道,“阿爹这张嘴从不秃噜正事,”
小儿子宝音接话道,“闲事憋不住。”
布日德接力,“是不是传说中的嘴比脑子快?”
呼斯勒拿起一只空碗朝着二儿子砸了过去,恩和都被砸懵了,“阿爹,他们说你,我没说你。”
“废话,他们三个都说我了,我就一只碗能砸谁?”
恩和:!!!
还有人比他冤枉吗?
众人哈哈大笑。
恩和跑到帐外大声道,“阿爹脑子最好使,就是生了一张破嘴。”
这呼斯勒哪能忍,骂了声臭小子就追了出去。
宝音:“你们说这次谁能跑赢?”
布日德:“阿爹能跑过二哥那个大牲口?”
恩和体型高大而且身体素质极好,是敕勒部排的上号的勇士。
乌仁高娃蹙眉,“怎么说你二哥呢。”
乌力吉拍了宝音一下,“去牵匹马跟着,准备把阿爹驮回来。”
汗王金帐内,萧破野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向帐门,这把那速整不会了,“主子,你咋了?”
萧破野拢了拢袖子,“王妃怎么还不回来?”
那速:“荆武刚出去,没这么快。”
“恩。”
萧破野也知道没这么快,但是他想快点把物资监已定下的好消息告知傅知遥,就好象做了件漂亮事急于邀功的小孩子,这是她到草原后自己为她做的第一件事,很重要。
对,很重要。
然后萧破野径直出了帐篷,媳妇儿回来的慢去接就是了。
因着萧破野要同六大家族商议族内要事,其中物资监的归属还涉及到了自己,傅知遥一大早便出了门,带着傅母他们和小茶、阿枣出去兜风。
广袤的草原上时而飘过一阵轻柔的风,这种久违的感受让她千回百转,说不清哪种情绪更强烈,但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很舒适。
傅母几人的心情也难得舒展。
今日是他们到草原的第三天,头两日始终提着心、战战兢兢,直到此刻才算慢慢适应。望着眼前天高地阔的景象,几人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沉浸在这份开阔与自在里。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是荆武,“王妃,主子说开完会了,让您回金帐。”
傅知遥仰躺在草地上不想动,有些懒洋洋的道,“知道了,我晚些回去。”
荆武:“”
好吧。
主子只说让王妃回去,却没说让王妃立马回去。
当然在敕勒部若主子召见谁那意思自然是立刻、马上,可眼前之人是王妃,这王妃古怪的很,把王爷迷得五迷三道的,整晚整晚不睡觉。
这要是吹点枕边风谁也受不住啊,人家能吹一晚上。
所以荆武告诉自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王妃。
等着吧。
外人面前一向不羁中带点小傲慢的荆武如同乖宝宝般应了声是便牵马守在了一旁。至于为何不回去禀告,呵,他直觉他没带回主子想见的人会吃刮落,还不如在这看会儿风景。
到时候王妃一回营帐主子还能顾上自己?光顾着抱抱亲亲了。那画面太美,荆武情愿自己不会想象,他真搞不明白主子从哪沾了邪火,瘾咋就那么大呢。
刚开完会就找王妃,整个就一黏人精。
傅知遥不解荆武怎么还不走,不过她也懒得理,不走就不走,不影响自己晒太阳。
傅母是个谨慎的,“阿遥,汗王叫你会不会有正事。”
傅知遥:“”
她现在有些不能直视这俩字,萧破野的正事她真消受不起,晚上要办正事,白天也要办正事,抽个空就要办正事,这谁的腰能受得了,谁的腿能扛得住。
呸!
能有什么正事,定是物资监的事搞定了同自己邀功呢。
“没事,你歇你的。”
傅母有些忐忑,女儿对汗王的态度过于随意了,她嫁给傅慎洲这么多年都不敢如此随意。
傅智行凑过来在傅知遥身边坐下,“物资监的事有眉目了?”
傅知遥脸上一直漾着淡淡的笑意,“恩,若是没搞定估计萧破野今个一天都不敢见我。”
傅智行语气不太好,“你倒是了解他。”
傅知遥笑笑,“算是了解吧,毕竟也相处了数日。”
“完了,你二哥吃醋了。”
傅知遥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吃的哪门子醋,我又不是你养出来的白菜,咱俩的兄妹关系可没那么好。”
傅智行状似夸张的捂着胸口,“你可真会伤我的心。”
“二哥这个不着调的性子真是到哪都改不了。”
“你倒是改变很大,以往见了我就是【二哥安】,【二哥好】,我都想不起来你还同我说过别的话。”
“怎么可能,那次逛街我还同你和谢景舟聊了划龙舟的技巧呢。”
“你那是同我聊吗?分明是同谢景舟聊。”
“你同他有连络吗?”
傅智行:“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现在居然成了天子近臣,做了中书舍人。救他的那位神医竟然是齐国的老安王,姜墨出的叔祖父。”
傅知遥故作惊讶,“竟有这事儿?太巧了。”
“谁说不是呢,谢景舟走了狗屎运。”
傅智行话音刚落,一道阴气森森的声音传来,“谢景舟怎么了?你们还私下连络呢?”
傅智行不明所以,他自是感觉到了萧破野话中的不满,但是他不能理解,说谢景舟呢,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