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姜墨出看着自己手里的话本子再次被傅知遥气笑了,“《为国献身,朕娶齐帝当皇后2》——论卫国的崛起之路。”
侍卫统领隐钰有些瑟瑟发抖,他是姜墨出最亲近信任之人,明显感觉到帝王之怒。他印象中陛下已经近五年没这么生气过了。
姜墨出没理会一旁立着的隐钰,而是端着手里的话本子从戌时一直看到了次日丑时。期间大太监承福进来换了两次茶水,姜墨出是一口没喝。
隐钰站的脚都麻了仍是一动未动,终于姜墨出将手中话本子扔在桌案上,呆坐片刻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就在隐钰悬着的心突然放下的时候,姜墨出忽然起身在房间里兜了好几圈,又在隐钰错愕的眼神中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剑出了御书房。
隐钰不明所以,赶紧跟上,“陛下,可要传唤宫人?”
他在想陛下是心情不好想去园子里逛逛?
大太监承福提着宫灯往过小跑,姜墨出一道剑气挥出,宫灯被剑气分成两段,承福也被掀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短暂的哎呦声后承福快速闭上了嘴。
今个的陛下太古怪了,瘆人。
想想幽律房,承福更是觉得脊背发凉。这位陛下平日里看上去脾气温和待下宽和,其实私下的手段堪比阎罗。他偶尔会情绪失控陷入癫狂,承福觉得今日陛下身上的气场比癫狂的时候还恐怖。
瞧见姜墨出这个疯样,隐钰也不敢再多言,只一路施展轻功跟在姜墨出身后,二人很快来到了龙马厩,守门的太监正坐着椅子上打盹,二人先后飞身而入。
那太监吓得大喊一声,“抓,”
【贼】字尚未出口便被隐钰打断了,“是我。”
那太监反应也很快,有些惊讶的道 ,“隐统领?”
隐钰没工夫再理会守门太监,而是瞧着姜墨出飞身上了马。
这,他不得不劝劝了,“陛下,此时出宫怕不安全,太晚了。”
姜墨出嘴角噙着一抹凉薄笑意,“晚吗?是太晚了。”
他就该早点杀了那死女人。
隐钰不明所以,姜墨出一夹马腹已经出了御马厩,隐钰赶紧飞身上马,跟上姜墨出。结果——他原以为姜墨出只是出宫转转,结果成了出城转转,他以为姜墨出只是出城转转,可眼前的路越走越不对劲。
“陛下,这是去哪?”
姜墨出冷冷道,“去杀傅知遥。”
隐钰:!!!
陛下好久没发疯了。
“陛,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姜墨出沉思片刻,“是要早朝。”
隐钰总算松了口气,结果下一刻姜墨出又道,“你回去通知杜知然和张维清,就说朕病了,这几日的朝政由他二人代为处理。”
隐钰:悬着的心又死了。
陛下好多年没这么明目张胆的发疯了,不是都说好了隔段时间在晚上发发疯吗?如今这是闹哪样,这么任性合适吗?
隐钰内心腹诽,却不敢惹发疯状态下的姜墨出,这时候他可是六亲不认的,隐钰觉得自己小腹和右腿的沉年旧伤隐隐作痛。
他谨慎的道,“陛下,属下要护卫陛下安危,我派暗卫回去知会两位大人。”
“不必,你亲自回去,朕这一去不知多久能回来,万一有心思不轨之人”,姜墨出略微停顿一下又道,“不必揪出,你笨嘴拙舌也找不到什么证据,直接潜入府邸杀了便是。”
隐钰:又开始脑仁疼。
他手里的长剑跟着自己真是光荣,王爷的血、尚书的血都悄悄品尝过。
杀人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姜墨出情绪失控,最近几年陛下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如今——隐钰觉得这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他很难理解,不过一个小小女子,怎值得陛下如此。
若是爱生爱死的那种他也能认,毕竟是主子的心头好,可事实是二人从未见过,那女人就是编派了陛下一句,嘲讽了使臣一次,又挡了明德公主做正妃的路还写了这么离谱的话本子。
隐钰觉得自己不能罗列了,罗列完竟有点支持主子的想法。
不对,隐钰发现自己想歪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傅知遥一个小人物哪值得陛下亲自动手,如今还荒废朝政、以身犯险,亲赴草原杀人?
姜墨出瞧着隐钰的表情变化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朕小题大做?”
隐钰赶紧低头,“属下不敢。”
姜墨出又从怀里掏了一本名为《为国献身,朕娶齐帝当皇后1》出来,迎面砸给了隐钰,“给朕看,看完了再说话。”
隐钰尤豫了,他不太敢看。
这时旁边一道身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是影子的副首领寒鸦。
寒鸦与隐钰一暗一明,皆是姜墨出的护卫。不过这二人身份并不相同,隐钰是从小跟在姜墨出身边一起长大的护卫,是先齐帝亲自为他选的人。
寒鸦则是姜墨出后来收服的人,与其说他是姜墨出的下属,不如说他是姜墨出的朋友。是以他虽在暗卫中挂了个副统领的头衔,其实并不管理暗卫,更多时候是听命于姜墨出单独行动,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寒鸦快速抽出隐钰手里的册子吐槽了 一句,“呦,这还分上下册啊。”
姜墨出觉得心口隐隐作痛,这死女人的上下册是分着送来的,下午刚看完上册,如今自己又贪黑加班看完下册,你别说,看的还挺入迷。
若写的不是自己——呵,当真是本不错的烂书。
寒鸦像模象样的翻看起来,起初还啧啧了两声,后来越看表情越不对劲,从兴致勃勃到咬牙切齿再到叹为观止,最后所有的情绪化成一声喟然长叹,“哎,这傅知遥,”
“闭嘴”,姜墨出冷冷的声音传来,他不能让寒鸦开口,这货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
寒鸦不情不愿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今个他还真不敢胡说八道,实在是这书里的内容过于劲爆。
但他是寒鸦啊,他不说话会憋死的,“这傅知遥是得杀了,这事搁我身上我也忍不了。”
姜墨出翻了他一眼没理他,又过了良久才道,“去把傅知遥杀了。”
寒鸦:???
他约莫是听错了。
“哎不是,你让我去杀傅知遥?”
“你不是说她该杀吗?”
“不是”,寒鸦话音顿了片刻,“我算是明白了,合著你大半夜闹这么一出给我看呢。”
姜墨出认真道,“你若不去,朕必亲自去。”
寒鸦挠了挠头,“你知道我从不杀人的。”
姜墨出:“没杀过吗?”
寒鸦再度哑火,“我那是偶尔杀人,能不杀人就不杀人,我没有杀人的习惯。”
“看来当真要我亲自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