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蕊被打懵了,泪水扑簌簌往下流,“陛下,你打我?
顾明彻此刻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上梨花带雨的花心蕊亦生不起半分怜惜,“外面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花心蕊真是懵了,“什么消息?我何时放过消息。”
顾明彻又是一个嘴巴,“你还装,朕刚刚命你和亲,外面就传出了这种事,除了你谁会做这件事。”
顾明彻说的含糊不清,花心蕊却听懂了,“陛下的意思是,我对外散播了你我之事?”
顾明彻哼了一声。
花心蕊大喊冤枉,“海棠宫除了青荷都是陛下派拨给我的人,是不是我做的陛下一查便知。我倒是想让天下人知晓陛下与我的关系,可我有这个本事吗?我敢吗?
这么多年我守口如瓶,何曾出卖过陛下。”
花心蕊的话让顾明彻冷静了下来,他倒不是信任花心蕊,而是觉得她没有这般手段。
帝王的八卦事也不是谁都敢议论的,就算是百姓感兴趣也只敢私下悄悄散播,可如今竟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城,背后不可能没有推手。
他本也不觉得是花心蕊做的,此番前来一是因为心中愤懑有气没处撒,二是恨花心蕊又一次勾搭了他,甚至勾搭完他还敢玩上吊拒婚那一套,他焉能不气!
这些时日他受各方掣肘,草原蛮人、楚国人、朝中百官,还有安王在背后虎视眈眈,人人都敢给他气受,如今就连花心蕊也敢算计他,若不是她说什么让自己陪她一夜,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顾明彻抬脚踢开抱着自己腿喊冤的花心蕊,“朕会命人调查,你好自为之。”
说罢顾明彻走了,只留下身后哭泣的花心蕊。
青荷上前扶起花心蕊,“娘娘,快起来,地上凉。”
花心蕊没起身,而是冷声道,“去打听一下外面发生的事,速来回禀我。”
“是。”
花心蕊再抬手,脸上已无伤心神色,她反而有些高兴。若是她和顾明彻的事被宣扬开来,草原还会接受她和亲吗?估计和亲之人还会变成傅知遥。
“傅知遥”,花心蕊满含恨意念出了这三个字。
若是没有傅知遥,阿彻怎会对自己这般无情,她恨傅知遥。
傅府,小茶再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小姐,出大事了,大事。”
傅知遥:“和亲之人又换成我了?”
她现在是真真心里没谱儿,总觉得和亲之事她避不过去。
“不是,也差不多。”
“你说清楚,什么叫差不多?’
“外面都在传陛下和寡嫂康王妃有染,您说草原十部能接受这样的王妃吗?”
傅知遥:沉默了。
沉默片刻后她还是想给自己留一丝希望,“萧破野也未必在意这档子事。”
小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种事都不介意?”
傅知遥垂着眼,嘴角勾出一抹轻嗤,话里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草原种马,好看就上。”
话音刚落,头顶忽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 —— 那是木头受力崩裂的声音。傅知遥和小茶同时抬头,下一秒便双双僵住。
屋顶的木梁竟被生生掰断了一截,萧破野飞身而下,落地时随手将那截不规则的梁木扔在二人脚边,看得小茶浑身一激灵,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杀气腾腾的杀气啊,呜呜!
“那、那啥,小姐,我先回房间,你们…… 你们慢慢聊!”
小茶说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不等傅知遥反应,转身就溜得没影了。
傅知遥:“???”
这还是那个上辈子用命护她的小茶吗?
就这么把她抛弃了?
抛弃就抛弃,还顺手柄房门关上是几个意思???
她喉结滚了滚,连抬头正视萧破野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清了清嗓子,学着小茶的语气找借口:“咳,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你…… 你自己聊聊吧。”
话没说完,她猛地起身就往门外冲,可刚迈出去半步,便被萧破野一把扯了回来。
她重心不稳直直撞进他怀里,鼻尖抵着他坚硬的胸膛,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见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草原种马,我?”
他故意潜进来想看看这女人知晓和亲之人又变成自己会是什么反应,结果她竟骂自己是种马?这是什么好词吗?
傅知遥头皮一麻,连忙挤出个讪讪的笑,“就是个比喻!我是说你们草原汉子,个个都有男子气慨,像种马一样… 健壮!”
萧破野被她这话气笑了,“种马,还能跟男子气慨挂钩?”
“当然能,你看那些配种的马,是不是都挑体型壮硕、品种纯正的?种马本来就比普通马优秀,我是说你们草原男人,比中原的男人更英武,这分明是在夸你!”
萧破野:“……”
若不是他自小学习汉话,又曾多年混迹中原,怕是就信了这女人的胡说八道。
他紧咬着后槽牙,指腹在她手腕上轻轻摩挲着,“那‘好看就上’呢?这话又怎么说?”
傅知遥也有点抬不起头了,一手抵在萧破野的胸膛处不想与他过分亲密,一边低着头道,“配马的时候,种马不都…… 不怎么挑母马的吗?”
话说完,她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骤然收紧,头顶的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
傅知遥被吓得赶紧闭上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片刻后,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这么好看,我上你了吗?”
傅知遥:!!!
真是气死了,手比脑子快,她扬手就给了萧破野一个大嘴巴。
萧破野被打懵了,他被人抽了嘴巴?
果然人活两世什么奇葩事都能遇见。
不对,重点是对面这死女人,她居然还会打人?
傅知遥也被自己惊到了,暗骂自己怎么如此莽撞了,不过想想她上一世最后已经是地位尊崇无人敢惹的穆王妃,她很快原谅了自己这一世的放肆。
而且抽完这个嘴巴傅知遥觉得心情特别好,上辈子一直想做而没敢做的事这辈子做了,真爽。
萧破野:???
这女人刚刚还一副忐忑紧张的模样,怎么打完自己不紧张了,还有点兴奋,有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