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细龙拍了拍手，嘴角勾着玩世不恭的笑：“大宇哥记性真好，我跟着大佬去观塘开会，也就见过你两次，你居然还记得我。”
大宇的眼里瞬间燃起怒火，声音发颤：“我跟靓仔昊无冤无仇！不过是投了蒋天养一票，他就要赶尽杀绝？”
“这种卑鄙小人，也配当洪兴龙头？”
细龙嗤笑一声，蹲下来，眼神冷得象冰：“大佬不配，难道你配？”
“我还想问你，有什么资格投反对票？你们这些人，给蒋家当狗当习惯了，怕是忘了洪兴是四万兄弟的，不是蒋家的私产！”
大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当初算错了陈浩南的立场，以为对方会站蒋天养，才跟着投了票，想着把张昊压下去。
他以为蒋天养上位后，自己这些“蒋系”揸fit人能保住地位，却没料到，张昊刚上位就敢动他，狠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后悔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了他的喉咙。
细龙见他无话可说，站起身，对赶过来的小弟们挥了挥手：“把他绑了，带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海边吧，那里清净。”
“是！”
小弟们上前，用麻绳把大宇捆得结结实实，像拖货物一样把他塞进了面包车。
大宇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没有反抗，只是盯着车窗外来回闪过的路灯，眼神空洞。
面包车很快开到了一处偏僻的海边，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
肥威从后备箱拖出个半人高的水泥桶，水泥浆还在桶壁上往下淌，散着一股刺鼻的石灰味。
“大佬，准备好了！”
细龙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桶里的水泥，确认没凝固，才点了点头。
他走到大宇面前，语气平淡：“大宇，成王败寇，你站错队，怪不得别人。”
大宇苦笑一声，声音沙哑：“我懂。”
“我死之后，观塘新的揸fit人，就是你了吧？”
细龙笑着点头：“没错。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大宇张了张嘴，脑子里闪过女友的脸，此刻应该还在等他回去庆生吧。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过了零点。
心里默念了一句“生日快乐”，他才艰难地开口：“细龙，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
“观塘的兄弟，我死后，你千万善待他们，他们跟了我十年，没做错什么。”
细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没问题。”
“呵呵，那我就没有遗撼了。”
大宇挣扎着站起身，对细龙说：“让你的人给我解开绳子。”
细龙愣了一下，还是对小弟抬了抬下巴：“给他解开。”
绳子解开后，大宇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脸上带着一丝释然，一步步走向水泥桶。
走到桶边，他回头对细龙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对我小弟好一点。”
说完，他弯腰爬进了水泥桶里，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肥威和小弟们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后背发凉，一个人面对死亡，居然能这么淡然。
细龙的脸色也变得肃穆，等大宇自己盖上桶盖后，才冷冷地对小弟们说：“把盖子封死，开船，扔去公海！”
“是！”
小弟们用水泥把桶盖糊得严严实实，然后一起扛着桶上了小船。
船上，细龙和肥威站在甲板上，能清淅地听见桶里传来的、越来越微弱的喘息声。
“开快点！”
细龙催促道，声音里没了之前的轻松。
开船的小弟也觉得害怕，猛踩油门，小船很快开到了深海局域。
此时，水泥桶里已经没了动静。
细龙看了眼海面，对小弟们说：“就这儿吧，把它扔下去！”
“三、二、一！”
肥威和两个小弟一起使劲，水泥桶“咚”的一声砸进海里，瞬间沉入水下，只溅起一片水花，落在甲板上，打湿了众人的裤脚。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海面。
过了好几分钟，细龙才吩咐道：“走了，开船回去！”
小船掉头往岸边驶去，夜色里，只有海浪声还在回荡，洪兴观塘揸fit人，大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别墅区里，大宇的女友等了半天没见人，疑惑地走出门查找。
看到路边停靠的、属于大宇的汽车，还有地上散落的、被踩烂的玫瑰和摔碎的蛋糕时，她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翌日清晨，张昊在豪宅里醒来，阳光通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让他觉得浑身清爽。
简单吃了份三明治和牛奶，他就驱车去了旺角的昊天集团新总部。
这栋楼是九成新的精装修，之前的老板急着跑路，低价卖给了他。
只需要简单打扫、换些家具，就能直接入驻。
走进大楼，负责监工的小弟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满是躬敬：“大佬！你来了！”
“恩，收拾得怎么样了？”
小弟笑着回答：“大佬，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搬进来办公。”
“干得不错。”
张昊点了点头，看了眼手表上的万年历，说道：“就后天吧，后天大楼正式投入使用。”
“对了，大楼外墙上，你找人做几个鎏金大字，就写‘昊天集团’，要够大，够醒目。”
小弟连忙点头：“是！我马上就去找人做！”
“恩，你去吧。”
张昊对这小弟的效率很满意，在大楼里转了转，最后来到了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他坐在真皮办公椅上，刚想闭眼歇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张昊心里疑惑，扬声道：“请进。”
门打开，进来的却是细龙，他手里的手套还没摘，上面沾着点水泥灰。
“大佬！大宇被我搞定了！”
细龙关好门，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邀功的意味。
“哦？”
张昊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说说，怎么搞定的？”
细龙把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堵截大宇，到海边扔桶，没有遗漏一个细节。
张昊听得啧啧称奇，摇头道：“大宇也算是个人物，若不是跟我作对，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个发达的机会。”
细龙在一旁陪笑着，没有说话，他知道，在张昊眼里，只要站到对立面，再厉害的人，也只是个需要清除的障碍。
张昊笑了笑，没再提大宇的事，转而问道：“观塘的地盘，你接手后，要尽快稳住局面，别出乱子。”
细龙连忙点头：“大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打断了办公室里的对话。
张昊指尖顿在桌面上，眉头微挑，今天他还没正式在昊天集团办公，怎么访客一个接一个？
细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九纹龙，他穿着件黑色夹克，走路时腿脚利落，完全看不出前两天还拄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