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一愣，连忙喊道：“您不是说要放我吗？
“当然放你。”张昊对伊健使了个眼色，“伊健，带他出去处理，别在这儿脏了地方。”
伊健立刻会意，一把拎起光头强的衣领：“跟我走。”
张昊不想让叶菲看到这种场面，让伊健把人带出去处理，是最好的选择。
小吃店里只剩下张昊和叶菲，两人对着一锅咖喱鱼蛋，气氛有些凝重。
“阿菲，你在内地有仇家吗？”张昊率先开口。
叶菲苦着脸摇头：“我前几年一直在国外读书，回内地没多久就来了长城电影公司，跟人交集都少，怎么会得罪人？”
“会不会是你家里的对手？”张昊又问。
叶菲咬着勺子，仔细想了想：“应该不是。以我家的实力，真要对付我，不会找新记这种社团，直接派特种兵或者顶尖杀手来，比古惑仔管用多了。”
“顶尖杀手？”张昊笑了笑，“你也别太小看古惑仔，像太子那种双花红棍，特种兵未必能对付。”
叶菲撇了撇嘴，没反驳，他对社团的了解，确实不如张昊。
“要不你跟家里说一声？”张昊建议，“有个敌人在暗处盯着，总不是好事。以你家的能力，查出幕后黑手应该不难。”
叶菲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放下勺子：“不用你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他攥紧拳头，语气带着一丝狠厉：“一个小小的新记，也敢接杀我的单子，真当我叶家是软柿子？”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我也会查，敢动我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新记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这笔帐必须算清楚。
这时，伊健擦着手走了进来，手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龙头，处理好了。”
“恩。”张昊点了点头，对他的办事效率很满意。
就在这时，小吃店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喊叫：“洪兴龙头在哪？是谁敢刺杀我洪兴龙头！”
细眼带着一群小弟，装作火急火燎的样子冲了进来，一把抓住躲在门口的小吃店老板：“说！龙头呢？”
张昊皱了皱眉，对伊健递了个眼色。
伊健立刻走出去，拦住细眼：“大佬，龙头在里面吃鱼蛋。”
细眼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刚在门口看到地上躺了一地大圈帮的尸体，就知道事情不妙，现在见伊健安然无恙，更是心头一沉：大圈帮的人，竟然全军复没了。
“我这就去见张先生。”细眼推开伊健，快步走进小吃店。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张昊和叶菲，两人正低头吃着鱼蛋，神色轻松，仿佛刚才的刺杀从未发生过。
细眼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装作愧疚的样子：“张先生，实在对不住，我也是刚接到消息，来晚了一步，让您受惊了。”
张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细眼，你来得可真快啊。这里离你的堂口，应该不远吧？”
细眼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慌忙解释：“是手下的小弟通知晚了，我一听说您出事，就立刻赶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张昊打断他，“我也没怪你的意思，你来了就好。”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倒是伊健，这次帮了大忙，在我身边护着我，很靠谱。”
细眼心里一紧，连忙赔笑：“伊健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子，哪比得上您神武？要不是您厉害，我们就算来了也没用。”
张昊笑了笑，没接话，他心里清楚，细眼肯定是故意拖延时间，想借大圈帮的手除掉自己，若不是自己有自保能力，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好了，你先回去吧。”张昊摆了摆手，“我吃完鱼蛋就走，不用在这儿陪我。”
细眼偷偷看了一眼张昊的脸色，见他神色平和，似乎真的没有生气，松了口气：“那我先告辞了？”
“恩。”
细眼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张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了，让伊健留下，送我一程。”
“好的，张先生。”细眼的嘴角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伊健送走细眼，回到小吃店。
张昊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
他看着伊健，似笑非笑地说：“伊健，你可真得细眼的‘信任’啊。知道你在我身边，他就能放心地慢慢来，看来，他对你的实力很有‘信心’。”
伊健的脸色瞬间变了，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他终于反应过来，细眼来这么晚，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甚至希望自己和张昊一起死在大圈帮手里！
想到自己在细眼手下兢兢业业，却只被当成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伊健的心里一阵冰凉，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失望。
张昊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和涨红的脸，就知道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没必要再绕圈子。
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道：“伊健，你在九龙城堂口待了多少年？”
伊健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十三年了，从十五岁跟着细眼大佬，就一直在这儿。”
“十三年啊。”张昊感慨地摇了摇头，“比我在洪兴待的时间还长，怎么还是个草鞋？”
伊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低下头：“这是上面的大佬安排，我不敢多问。”
“是细眼吧？”张昊一针见血，“他手下好象从来没出过红棍，毕竟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又一肚子小心思，怎么会让手下抢他的风头？”
伊健的头垂得更低了，张昊说的是事实，细眼一直忌惮他的身手，故意压着他的职位，不让他出头。
“伊健，我看细眼不顺眼很久了。”张昊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如果有一天他出了意外，你说我该选谁当九龙城的揸fit人？”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盯着伊健：“这个人得熟悉九龙城的情况，还得对我忠心，最好……跟我有过命的交情。”
张昊的声音象钩子一样，勾着伊健的心，他怎么会不想当揸fit人？在洪兴混了十三年，谁不想往上爬？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抠着桌角，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跟随多年的细眼，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权力。
张昊看出了他的动摇，轻轻抛出诱饵：“伊健，你觉得，你来当九龙城的揸fit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