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里，雷功和间谍被分别绑在床头两侧，依旧昏迷不醒。
张昊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拿出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在两人鼻下晃了晃。
“唔……”
间谍先醒了过来。
他的身体素质本就强悍，又没受伤，意识恢复得极快。
看着陌生的房间，以及眼前三个陌生男人，他瞬间明白自己被抓了。
“你们是谁？”他看向张昊，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不知道，张昊抓捕他时，用的是“丁针”的面容。
“港岛警察。”一哥直接亮明身份。
间谍愣住了，仔细打量一哥片刻，瞳孔骤然放大——他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这时，雷功也缓缓睁开眼。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张昊，惊得浑身一颤：“靓仔昊！是你！”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旁边的间谍身上，心彻底沉了下去。
间谍也被抓了。
这意味着，他和间谍的秘密，全暴露了。
雷功嘴角泛起苦涩。
他是三联帮帮主，还是立法会议员，可在国家谍战的棋局里，他不过是只随时能被碾碎的蚂蚁。
“没错，是我。”张昊笑了笑，语气冰冷，“没想到吧？”
“说说吧，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还有他。”他指了指旁边的间谍。
“老实交代，或许还有活路。”
一哥和卓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张昊的审问。
雷功眼珠转了转，声音带着哀求：“靓仔昊，我要是说了，你们能放我一条命吗？”
他向来贪生怕死，如今落在警察手里，只想保住性命。
张昊看向一哥。
一哥微微点头。
张昊才开口：“那要看你知道多少，值不值得我们饶你。”
雷功刚要开口，旁边的间谍突然怒吼：“雷功！你敢出卖组织？”
“闭嘴！”
张昊反手一巴掌抽在间谍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间谍被打得歪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
卓凯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上前一步说道。
“一哥，阿昊，我先把这小子带到隔壁屋去。”
“你们俩跟雷功好好聊聊，争取问出点东西。”
张昊立刻点头应和，语气里带着感激。
“那就麻烦卓sir了！”
卓凯上前，一把架住还在地上挣扎的龙三。
龙三被十香软筋散削弱了力气，只能任由卓凯拖拽着往外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张昊转身，从墙角拉过一把木椅，粗暴地将雷功按在椅子上。
“坐好，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雷功眼神闪铄，先是瞟了一眼面色严肃的一哥，又看向一脸冷意的张昊。
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象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我是湾情局派驻港岛的特工，军衔上校。”
“我的主要任务，是负责连络内地的鼹鼠，把他们搜集到的情报，安全传递回湾岛。”
张昊和一哥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期待。
张昊往前探了探身，追问道。
“继续说，别藏着掖着。”
雷功咽了口唾沫，继续往下讲。
“我在内地安插了十三个鼹鼠。”
“今天被你们抓住的这个龙三，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广深军区的一个团长。”
“他们团正好负责湾海局域的防务部署。”
“这次他说有重要情报要当面交，我才让他来三联赌场碰面的。”
说到这里，雷功停了下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两人。
张昊了然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叠刚冲洗好的照片，递给一哥。
他又转向雷功，语气里带着疑惑。
“为什么选在赌场见面？这种地方人多眼杂，反而容易出问题。”
雷功苦笑一声，解释道。
“正因为人多眼杂，才最安全。”
“赌场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没人会特意注意两个‘赌客’的接触。”
“所以我才费尽心机抢下三联赌场，把这里打造成我的秘密情报连络点。”
张昊皱起眉头，又抛出一个疑问。
“龙三他们都是内地军官，怎么能轻易跑到濠江来？难道内地的管控这么松？”
雷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象是在眩耀自己的手段。
“内地的军队也有休假制度，军官在休假期间，行动相对自由，不会被实时监控。”
“而且我们湾情局和葡佬那边有合作，能弄到一批官方认可的假证件。”
“他们拿着假证过关，根本不会被海关盘问。”
张昊恍然大悟，轻轻点头。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小看你们了。”
就在这时，一哥看完了手中的照片。
他的指尖微微颤斗，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显然是被照片里的内容惊到了。
一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对雷功命令道。
“把你掌握的所有鼹鼠身份，全都写下来。”
“我去隔壁看看卓凯那边的情况。”
他又转向张昊，语气严肃。
“靓仔昊，你在这儿看好他，别让他耍花样。”
张昊立刻应道。
“放心吧一哥，我盯着他。”
张昊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啪”地一声拍在雷功面前。
“写，把名字、职位、连络方式，全都写清楚。”
雷功不敢反抗，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开始在本子上写名字。
张昊站在一旁，眼神却有些凝重。
他心里清楚，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不一样。
湾海附近的局势一直很紧张，至今没有缓和的迹象。
照片里的内容，是一份湾海地区军事演习的详细部署计划。
别看只是一次演习，结合现在的局势，随时可能转变成实战。
参加演习的部队，不仅配备了空包弹，还携带了实弹！
一旦这份计划泄露，我军的部署就等于完全暴露在敌人眼前。
到时候，湾岛背后的漂亮国肯定会趁机出动航母，发动突然袭击。
后果不堪设想！
张昊守着雷功，等他写完最后一个名字，立刻上前夺过笔记本。
他又拿出一块毛巾，死死捂住雷功的口鼻。
雷功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晕了过去。
张昊将雷功重新绑在床头，拿着笔记本，快步走向隔壁房间。
一哥和卓凯正围着龙三，审讯似乎陷入了僵局。
张昊走上前，将笔记本递给一哥。
“一哥，这是雷功写的鼹鼠名单，一共十三个人。”
一哥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又抬头问道。
“雷功一个人在那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张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语气轻松。
“放心，我已经把他打晕了，就算他醒过来，也挣脱不了绳子。”
一哥满意地点点头，夸赞道。
“做得好。”
“这个雷功是湾情局的上校，知道不少内核机密，必须留着他的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张昊沉声应道。
“我明白，我会看好他的。”
说完，张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墙角，静静地观察卓凯审讯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