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疼。
马路对面，o记的黄志诚和陆启昌带着手下看热闹，丝毫没有维持秩序的意思。
这时，一队记者扛着摄象机冲了过来。
领头的女记者看了眼工牌，是《音乐前线》的人。
“您就是王保罗提到的张先生？”
“正是。
张昊坦然承认。
女记者眼睛一亮，示意摄象赶紧拍摄。
“张先生，王保罗指控您侮辱beyond，称其为二流乐队，您作何回应？”
粉丝们暂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昊身上。
就连远处听不清的人，也摒息等待着前方传话。
酒吧门口的小弟们紧张得手心冒汗。
上万愤怒的粉丝，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张昊略作沉吟，缓缓开口：
“关于此事，我需要澄清。”
“我当时说的是：家驹去世后，beyond再无经典。”
“有王保罗在的beyond，不过是个二流乐队。”
“哗，”
前排人群一片哗然。
女记者紧握话筒，强压激动。
“张先生，您坚持认为beyond是二流乐队？”
张昊淡然一笑。
“请不要断章取义。”
“我与王保罗有私人恩怨，他才恶意污蔑我。”
“对于beyond，我本人十分欣赏，但我欣赏的是从前的beyond，不是现在这个三人组合。”
这番话让前排粉丝陷入沉思。
随着话语传开，人群中的愤怒渐渐被一种悲哀取代。
因为他们不得不承认，张昊说得在理。
beyond的辉煌，确实随着黄家驹的逝去而黯淡。
见粉丝情绪缓和，张昊刚要松口气。
“姓张的！你懂什么摇滚！”
王保罗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满脸激愤。
“是王保罗！”
“他果然来了！”
粉丝们再度骚动起来。
作为beyond主音吉他手，王保罗自有其拥趸。
“王保罗，你还敢现身？”
张昊眼中寒光乍现。
若不是这小子煽风点火，酒吧何至于被围？
“我为什么不敢？”
王保罗趾高气扬。
“你侮辱beyond，今天不给上万歌迷一个交代，别想善了！”
“beyond岂是你这种古惑仔能评价的？”
这番话通过话筒传遍全场，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即便beyond今非昔比，也轮不到一个古惑仔指手画脚。
眼看局势又要失控，张昊朗声喝道：
“谁说不懂摇滚？”
“论摇滚，我比你这种货色强得多！”
“什么？”
《音乐前线》的女记者双眼放光，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这场对决的戏剧性远超预期。
”既然二位各执一词，何不当场比试一番？”
”比试？”
记者的话点燃了全场。
张昊心中微动，毫无惧意。
论唱功，他融合了系统赋予的神级乐感和神级嗓音，根本不虚王保罗这种水准的歌手。
”比就比。”
”王保罗，你敢接吗？”
王保罗闻言放声大笑，充满不屑。
”跟你这种古惑仔比试，有什么不敢？”
”不过光是比试，未免太无趣。”
他胜券在握地眯起眼睛。
”不如我们加点赌注。”
”姓张的，你要是输了，就离开朱樱，并且当着这上万人的面跪下，向beyond道歉。”
话音刚落，身后粉丝齐声高呼：
”跪下道歉！跪下道歉！”
张昊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
”要是你输了呢？”
”我会输？”
王保罗嗤笑一声，满不在乎。
”我输了任你处置，如何？”
”好！”
”你要是输了，就当众裸奔，然后解散beyond乐队！”
”一言为定！”
王保罗迫不及待地答应，生怕张昊反悔。
记者飞快记录下赌约，对着镜头激动报道。
”既然二位决定比试，我们这就调运演出设备。”
她看了眼水泄不通的人群，心知今日若不分出胜负，这些粉丝绝不会散去。
”尽快。”
王保罗让人搬来椅子，悠然坐下等待。
张昊则立即致电叶菲，让他紧急调派一支乐队前来支持。
洪兴忠义堂内，除了旺角、尖沙咀和铜锣湾，其馀九区话事人齐聚一堂。
”蒋先生，阿昊惹出这么大麻烦，得赶紧派人去救场啊！”
肥佬黎焦急万分。
蒋天生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
”黎哥，稍安勿躁。”
”就算洪兴有几万弟兄，也不可能全调去铜锣湾。”
”那些都是普通市民，要是我们调动上万人，条子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顿了顿，补充道：
”刚收到消息，靓仔昊要和王保罗当场比试，既然他敢应战，必定有把握。”
与此同时，全港社团的目光都聚焦在大沃尓沃酒吧。
由于电视台全程直播，几乎所有古惑仔都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张昊出丑。
一小时后，一辆卡车驶来。
粉丝们让开信道，工作人员迅速搭建起临时舞台，安装好巨型音响和各种乐器。
”姓张的，我们准备好了，你呢？”
王保罗带着乐队成员，得意洋洋地走上舞台。
张昊微微蹙眉。
就在这时，叶菲熟悉的声音传来。
”昊哥，乐队带来了！没迟到吧？”
”来得正好！”
张昊与叶菲简短致意，看了眼他带来的乐手，从容点头。
”随时可以开始。”
”那就现在开始！”
”我先来！”
王保罗嚣张地抢先进场，带着乐队成员登上舞台。
吉他声与鼓点响起，《paradise》的前奏回荡在铜锣湾上空。
这是王保罗在家驹去世后的得意之作，此刻他演唱的是粤语版本。
台下歌迷安静聆听，给予这位beyond老成员应有的尊重。
”oh para paradise”
”只想跟你一起走向这一天”
”oh para paradise”
”风中希冀一点今天一再想起你”
一曲终了，王保罗得意地看向张昊。
beyond粉丝们报以热烈掌声。
”姓张的，听到没有？该你了，不会是怕了吧？”
张昊冷笑。
这蠢货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就让你开开眼。”
张昊与叶菲带来的乐队登上舞台。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曲谱递给乐手。
”各位，请按照这个谱子演奏。”
”要不要先熟悉一下？”
”好的张先生，请给我们几分钟。”
乐手们不敢怠慢，围在一起研究曲谱。
台下粉丝窃窃私语，没人相信一个古惑仔能唱出什么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