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杀死的。”苏瞳侧眸通过后视镜观察楚子航的神色。
亚历克斯是弱a级死侍，并且胸口被戳穿心脏碎裂，苏瞳一个弱女子，纵使是血统觉醒也不会如此暴力凶残吧？
要维持病弱少女的人设。
“那其他的死侍呢？相对弱小的一些。”楚子航平静地问，目光专心盯紧前方路面。
“是我干掉的。”苏瞳坦然承认。
“我在现场数了数，一共十七个，用的言灵？”
“言灵是什么？”苏瞳恰好到处的不理解。
“……”楚子航忘记苏瞳是野生混血种，和以前的他一样，缺乏相关知识。
“一种超能力，每个混血种都有。混血种是指的含有特殊血统的人。“
“那师兄是混血种？”
楚子航抬眸，通过后视镜与苏瞳对视，他的眼瞳悄然化作熔金色。
点燃黄金瞳，引起共鸣，苏瞳的眼瞳也跟着亮了起来，将幽昏的车内小小的照明。
“果然，你是混血种，血统还很高。”
楚子航收回视线，继续看路况。
“我会怎么样？”苏瞳轻声问。
“…看你的想法。”
楚子航即便在这之前有九成九的把握确定苏瞳是混血种，但他和诺玛的通信中没提起苏瞳这个人，也没有提起暴雨与尼伯龙根。
奥丁，是楚子航发誓用毕生去杀死的神只。
楚子航保守这个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他今夜向苏瞳吐露了，因为他们有过相同的经历，是同类，也可以是伙伴。
“你昨天很危险，你误入的地方叫尼伯龙根，那里驻守一位形象酷似北欧神话里奥丁的龙王，你要是碰上他，九死一生。”
没碰上，但和昆古尼尔碰上了。
苏瞳心想。
“师兄是怎么知道的奥丁的？难道说遇到了？”苏瞳歪头。
“以前遇到过，他是我的…仇人。”楚子航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对我存在不信任也能理解。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详细聊一聊，关于我的真实身份，你面临的情况，以及你自己的想法。”对于苏瞳，楚子航语气又舒缓下来。
“好，我相信师兄，师兄是不会害我的。”苏瞳乖巧的说。
苏瞳并非“有很多不解”，她有夏弥老师补课，知道楚子航进入的卡塞尔学院是什么性质的组织。
在孔雀邸和楚子航对视时，苏瞳就明白她暴露了，强大的血统对于另一个强大的血统是互相吸引，如同替身使者。
苏瞳猜测楚子航会在送她回去的路上问一些事情。
苏瞳也想好了说辞，打造出一个刚觉醒懵懂无知又有些警剔的可怜无助少女形象。
楚子航是这样的，他看起来高冷淡漠，对谁也不关心。
但实际上你在他面前软糯，展现脆弱的一面，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八婆。
楚子航听到苏瞳的回答，他嗯了一声。
“后天下午，师兄有时间吗？”苏瞳问。
她明天下午要去舞蹈房跟苏晓嫱练华尔兹。
楚子航闻言思索，他明天也要推进任务，顺便留给自己一些时间准备资料。
“可以，具体时间你来定。”
“好的。对了师兄，我有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去过尼伯龙根？”
“爱玛电动车。”楚子航言简意赅。
“那为什么师兄不帮我骑回来？”
楚子航：？？
“开个玩笑。”
……
苏瞳回到家，她在门口敲了敲门，一阵啪嗒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很快门对外开了，夏弥向苏瞳露出温柔治愈的笑容。
“回来啦？”
苏瞳点点头，走到玄关处时瞧见身边的夏弥伸手摸摸她胸口。
“…你在做什么？”
“模仿日剧里的妻子，为工作辛苦的丈夫摘掉领带或者脱掉大衣搭在衣架上，毕竟全家的衣食住行都肩负在丈夫身上。”
“那很绝望了。”
“还有亲爱的，咱们下个月当流浪汉吧，我辞职了。”
夏弥一愣，而后叉腰怒斥。
“没用的丈夫！咱们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赶紧回去跟上司道歉，说斯密马赛！”
苏瞳向客厅走去，边走边学着卷舌音。
“家庭主妇没有资格教训我！八嘎呀路！赶快倒热水给我洗脚！”
“呜呜…”夏弥抚摸并不隆起的小腹，在后面小声啜泣，如怨如诉，凄怆惨然。
窝囊的丈夫，软弱的妻子。
这就是日剧经典的人设…你别问是什么日剧。
苏瞳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不可能真要夏弥帮她洗脚。
一来是不习惯被别人伺候，二来她的脚丫很敏感，怕痒。
“玩闹时间结束，”苏瞳对走过来的夏弥说，“出事了，楚子航怀疑我去过尼伯龙根，送我回来的路上问我了。”
按照约定内容，苏瞳要将对夏弥不利的信息全盘托出，她没有隐瞒和楚子航之间的谈话。
“你是怎么回答的？”夏弥小脸严肃，配合苏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瞳摊手。
她将和楚子航的对话说与了夏弥，夏弥听完以后沉吟片刻道。
“看他说得意思，是想把要不要添加卡塞尔学院的决定权交给你。”
“你的想法呢？”夏弥问。
苏瞳看了眼夏弥，她明显是跟夏弥绑在一条船上。
要是自己早点了解楚子航的真实身份就好了，向他求助，也许就不用和夏弥起誓立约。
苏瞳莫名恶堕女主的心理。（bhi
现在她真的欠了夏弥一个救命之恩。
苏瞳记得当时她快要沦为一个怪物，醒来后身体龙的异化消失，应该是夏弥的手笔，当时也是她能帮到苏瞳。
苏瞳问了，夏弥背着双手哼哼，一副得意但让你猜的神情。
总之事到如今，苏瞳不好背刺夏弥呀。
楚子航代表的秘党是屠龙者，夏弥呢？
苏瞳见识少，她想当真有混血种能和神明打成平手？这混血种的极限未免太高了。
没有接受过屠龙教育且有本人都未察觉到的血之哀的苏瞳，她对龙类没那么的仇视，更相信内心的声音。
夏弥。
“我们要一块考虑。”苏瞳看着夏弥的眼睛，“谁让我们是盟友呢。”
夏弥笑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苏瞳错觉，她感觉夏弥看自己的眼神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