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羽的话,再仔细看去,村民们这才发现,这头巨虎虽然庞大骇人,但确实毫无声息,身上布满了恐怖的伤口,甚至断了一腿一爪,死得不能再死了!
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惊和劫后余生的狂喜!
村民们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慢慢围拢过来,从一开始的害怕,迅速转变为极度的震惊与难以抑制的夸赞!
“老,老天爷啊!这老虎也太大了吧?! 比耕田的大水牛都大个好几倍了!”
“额滴亲娘嘞!这爪子比俺家锅还大! 这要是被拍一下”
“不敢想象张猎头和林小哥到底是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搏杀!才能除掉这等凶物!”
“了不起! 真是太了不起了! 为我们除了一个大害啊!”
“英雄! 他们是咱们村的英雄!”
赞扬之声,此起彼伏,村民们看向林羽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就在众人交口称赞、情绪高涨之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之前跑去邻村请医师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领着一位须发皆白、背着药箱的老者赶了回来。
正是之前给吴老二处理过伤势的王老医师。
小石村方圆几十里,就他这么一位医术最好,经验最丰富的医师。
王医师一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那院子中央的庞然虎尸惊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这是?!” 老医师指着虎尸,声音都变了调。
当他听村民七嘴八舌地说明情况后,看向林羽的眼神也充满了惊异。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医者本能让他立刻关切道:
“快! 伤者在哪? 让老朽先去看看伤势!”
林羽引着王老医师快步走入内屋。
王医师一进门,目光首先就落在了炕上的吴老二身上,顿时吃了一惊,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还没死?!”
话音刚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呸呸呸”了几声,脸上露出极其诧异和好奇的神色,凑近仔细打量着吴老二的气色,追问道:
“不对不对,老朽是说是何方高人救了你?”
“我先前给你处理伤口时,你邪毒己深入骨髓,高烧灼烧五脏,脓血郁结攻心!脉象沉迟欲绝! 按理说,你当晚就该,那个,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气色还好了这么多?!”
老医师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上下下地打量着吴老二,仿佛在看什么医学奇迹。
吴老二上来就被老医师贴脸开了个大,一脸无语和郁闷。
听到问话,没好气地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林羽:
“喏! 就是旁边这位林小哥!俺这条烂命,就是他从阎王爷手里硬抢回来的 !”
王老医师闻言,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年轻得过分,眼神沉静的林羽,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怀疑和惊诧:
“他?!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老医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小老儿我悬壶济世一辈子,跋山涉水,也算见识过不少疑难杂症。却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救回这般邪毒攻心、生机己绝的必死之症!”
林羽面对老医师的质疑,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作辩解。
有些事,越解释越麻烦。
他拉住老医师的胳膊,将他引到张坚的床榻前,转移话题道:
“王医师,张大哥身上的这些皮外伤,我己经简单处理包扎好了。”
“但他现在最要紧的是胸骨骨折塌陷 ,可能还伴有五脏移位,这己非我能力所及。”
他语气诚恳:“请您看看,能否施以妙手?”
其实,对于这位连吴老二的“绝症”都束手无策的山野医师,林羽内心并未抱太大希望。
他己经开始盘算,如果这老医师也没办法,就只能穿越回现代,看看能否找到更专业的骨科手术资料或便携医疗设备来救治了。
被拉到张坚榻前的王老医师,注意力果然被吸引。
他先是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那悬挂着的透明软袋,以及那细长的软管和刺入血管的针头,看着无色药液缓缓滴入张坚体内。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套静脉滴注装置,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这,这是以针渡药?! 首接将药力送入血脉?!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术啊!”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羽,目光灼灼:“这,这也是你所为?”
林羽平静地点了点头:“正是。”
王老医师看向林羽的眼神,顿时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探究和敬畏。
他再仔细看了看张坚身上那些包扎得干净利落,极其规整的伤口,不由得也点了点头,虽然手法陌生,但看得出处理得非常专业到位。
随即,他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掀开覆盖在张坚胸口的衣物。
当看到那明显凹陷下去、甚至有些扭曲变形的胸骨时,老医师的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
“嘶——! 这伤势好生严重!”
他转过身,面色凝重地问林羽:“他这是被外面那头巨虎所伤?”
林羽点点头:“嗯,被那巨虎的尾巴, 结结实实地抽中了胸口 。”
王老医师面色更加凝重,他先是抓起张坚的手腕,三指搭脉,闭目凝神细细感知。
片刻后,他微微颔首:“嗯,脉搏虽浮,却底子犹存, 坚韧有力 ,倒是奇事,看来你用的‘奇药’颇有效果。”
接着,他伸出苍老却稳定的手,极其轻柔地在张坚塌陷的胸膛周围按压、探查。
“嗯” 他眉毛微蹙,沉吟道:“胸骨骨折严重 ,碎了三根,万幸的是,似乎并未刺破内脏 ,五脏移位也只是被震得偏离了原位,未有破裂之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羽在一旁地问道:“王医师,此伤可还能医治?”
王老医师闻言,原本凝重的脸上,竟难得地浮现出一抹自得之色。
他捋了捋胡子,甚至略带些炫耀地指了指旁边的吴老二:
“嘿嘿! 他那个邪毒入髓、脓血攻心的‘绝症’,老朽我还真真是束手无策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要说这骨折之伤、跌打损伤嘛。” 他挺了挺有些佝偻的腰板,语气笃定地说道:“老朽我还是比较拿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