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告别信阳,我向西北而行。列车在群山与丘陵之间穿行,逐渐驶入伏牛山的前沿。一座古老而厚重的城市,在我的脚下缓缓展开。
南阳。
这是一座承载了“诸葛亮躬耕南阳”传说的城市,是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诞生的地方,是伏牛山以南、汉水之北的文化重镇。她不躁、不响,却自有一份沉稳与智慧,如一位长者,不炫耀经历,而以静气示人。
我翻开《》地图,在汉水之滨、卧龙岗下、医策并举之地郑重落笔:
“第211站:南阳。
也是诸葛草庐中未尽的低语。”
我第一站,去了卧龙岗。
岗不高,林茂草丰,茅庐掩映于竹影之间,虽是重建,但气质犹存。牌匾之上“汉室忠魂”四字,沉沉压下时光的灰尘。
我站在草庐前,默读那句碑铭:“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共鸣——诸葛亮的故事,或许是无数中国人内心深处关于“理想人格”的寄托。
一位来自四川的青年在门前长跪,他说:“我不是来许愿的,是来提醒自己该怎么活。”
是一个人、一座城、一个民族内心深处的追问;
她不是讲三分天下的权谋,而是讲‘躬耕’的姿态。”
离开卧龙岗,我转向城中的医圣祠。
祠堂庄严肃穆,张仲景雕像挺立于大殿中央。四壁刻满《伤寒杂病论》选段,庭中植满药草。游客不多,来者多为医者,或学者。
一位年轻中医举着《仲景全书》在碑前合影,他说:“我家世代行医,来这儿是还愿,也是传承。”
我走过药植园区,轻抚一株苍术,它的香味淡而不俗,仿佛正回应着先贤的低语。
她不问名利,只问‘可救几人’。”
第三日,我来到南阳汉画馆。
这里收藏着数量众多、保存完好的汉代画像砖。砖面雕刻或狩猎、或宴饮、或击鼓说书、或车马出行,生动灵动,充满气魄。
我在一块刻着“升堂饮宴”的砖前站了许久,仿佛听见两千年前的笑声。
讲解员说:“汉代的南阳,是帝国重镇,繁华不输长安。”
她不说壮语,却有千军万马的气象。”
四、桐柏山与伏牛余脉:沉默之山,灵气之源
第四天,我驱车入山。
桐柏山静卧于南阳南端,云雾缭绕,山石苍翠,溪水潺潺。偶有修行者行于山道,步履轻盈,身披布衣。
我在山间遇见一位樵夫,他说:“这山,不说话,但你听它,是有教你的。”
他带我走进一段古栈道,雾气中,青苔与苔痕皆似时间的脚印。
是将厚重收进泥土后的一次沉默思考;
她不送你远方,却把你留在心头。”
五、社旗县城与民间工艺:旧市楼下的烟火温度
最后一天,我前往社旗县。
这里保留着大量晚清、民国建筑,还有数百年历史的传统集市。老街上,糖人摊、吹糖艺人、木雕匠人依旧三三两两,孩子围着看,老人坐在青石凳上喝茶。
我随手买了一只小木雕马,摊主笑说:“南阳以前有马市,咱这地儿驮过驿站、拉过军粮,也驮过诗书。”
她不靠更新换代,只靠一个个不舍的手艺人。”
五天南阳之行,我从草庐走到药堂,从古砖走入山林,从山间走入旧市,从千年中医之道走进一盏温酒。
这座城市,是诸葛亮的宁静,是张仲景的回春,
是伏牛山的沉稳,是汉代生活的折页;
她不慕新潮,不争前列,却静静把根扎入历史与人心。
我摊开《》地图,在伏牛余脉、药香之间、智慧温润之地郑重落笔:
“第211章,南阳已记。
是一座用千年等你低头看见的城。”
下一站,是平顶山。
我要穿越群山之北,进入那座“煤都”与“鹰城”共称的工业城市,去看一座用黑金铸就筋骨的城市,如何在新时代寻找柔软的诗意。
“策已定,铁将鸣——平顶山,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