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出了已经是一座三层楼房的拉斯维加斯警察局的蝴蝶夫人,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大马路,伸了一个懒腰。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早已物是人非,警察局里面的人也已经换了好多茬了,自己认识的人也早就同样换了好几拨了,人类的寿命太短了,一眨眼就死了。
但是同样的,人类的创造力也是不可否认的,这才多少年啊?六十年?七十年?当初那个满地泥泞,到处都是屎尿味,满街都是妓女骗子小偷和酒鬼的鬼地方现在也已经有了大城市的样子了。
拉斯维加斯一直在变,但是麦克法兰家族并没有变,当年那个老麦克法兰死了,他儿子继承了家族,而他在一战结束以后也死了,现在的家族族长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老麦克法兰的孙子,而这个家族现在已经是拉斯维加斯的土皇帝,第一资本家,这个城市有一大半的工厂以及酒店报社包括妓院之类的产业都是他们家族的,而不管是贩卖军火还是私酒买卖他们家族都有份,这个城市里面几乎所有的黑帮都会唯麦克法兰家族马首是瞻,甚至连市长都是他们推举上去的人。
但是蝴蝶夫人依然拒绝了住进家族庄园享福的建议,她可不乐意整天被人供着就跟被钉在十字架上面的那个倒霉鬼一样。
什么都在变,只有蝴蝶夫人一点都没变,但是她有一个愿望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满足,那就是她依然没有找到合她心意的好酒,不管是白兰地、威士忌还是朗姆酒或者伏特加都是。
大萧条所产生的影响依然在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存在着,拉斯维加斯也同样收到了影响,大量工厂破产工人失业,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无业人员,而这也自然而然的催生了各种犯罪行为。
毕竟资本主义国家对吧?底层人民的生活从来都不是他们所关心的,当他们开始关心你了,你最好祈祷他们是真的在关心你,而不是你身上的某一部分。
但是即便如此了,美国政府对平民的剥削也没有停止过,总有人觉得资本主义国家对老百姓是很好的,相信我,那是你眼瞎了。
什么?你说你失业了?我很同情你,下面我们来谈谈你欠银行的贷款的事情吧,你没钱?没关系,只要你签了这个,那你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了。
什么?签了你就无家可归了?拜托,银行可不是慈善机构,你想知道我们银行是谁开的吗?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再说了,广阔天地自有作为,去闯荡吧,我看好你呦,如果你缺少启动资金,我们还有另一个贷款计划适合您,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至于利息嘛,那不重要。
而另一边,隶属于联邦税务局的部队,没错,美国的税务局是有着自己的精锐部队的,他们也会破开你家的大门,然后在除了你和你的狗或者猫以外的所有东西上面都贴上封条,从那一刻起,那些东西就都属于美国政府了,你必须在限定时间里面离开已经不属于你的财产,否则子弹伺候。
在美国,惹谁都别惹税务局,连阿尔卡彭这样的大佬都栽在他们手里,何况你乎?
所以对于美国政府的大缺大德,老百姓们就用了最朴素的办法来进行反抗——犯罪。
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这不是一句调侃,而是真的不能在真的现实,在当时拉斯维加斯,犯罪事件的发生率基本上是以分钟为单位的,枪击案更是以天为单位,芝加哥打字机更是主力选手,基本上隔几天就要在某个角落发现被冲锋枪打成了漏勺的尸体,而这些尸体的成分也堪称是五花八门丰富多彩。
有来自意大利、俄罗斯、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南美洲以及越南和非洲各国,再加上华夏的众多国家的人和各色的人种组成的黑帮都涌入了这个自称自由的国度,只是他们都搞错了一件事,美国从来都不是天堂,他只是资本家的天堂而已。
“哇,这对雌雄大盗终于死了?”
“这得挨了几百枪了吧?”
“恐怕得从尸体里面挑出来好几磅的子弹头吧?”
蝴蝶夫人歪着头从身边一个路人手里的报纸上面看见了这样的内容:着名的雌雄大盗邦尼和克莱德夫妇伏法,被联邦警探伏击身亡,在那之前二人一共犯下了十三起谋杀案,以及多起越狱、绑架、盗窃、抢劫银行、抢劫火车等罪行····
然后就是一张照片里面,一辆灰色的1934款的福特fordor轿车凄惨落魄的歪在路边,两具已经被打的不能说面目全非,只能是改头换面的尸体被警探们从车里拖了出来摆在了地上,从脸上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男女了,只能从衣着和体形发型上面看出来区别。
毕竟换成你脸上要是挨了好几枪,还是好几种口径的枪打的,基本上也认不出来了,而当时这二位可是同时遭到了霰弹枪、芝加哥打字机、勃朗宁班用轻机枪(bar)、几种型号的半自动手枪和左轮手枪、西部时代一直到现在依然大受欢迎的柯尔特杠杆式步枪和美军的制式装备斯普林菲尔步枪的集火射击。
瞧瞧,换谁被如此豪华的阵容给招待过了估计都得面目全非,反正事后尸检的出来的结论是两个人平均挨了至少一百多枪。
看完这个新闻,蝴蝶夫人撇了撇嘴,算他俩运气不好没落在自己手里,起码在自己手里一半的可能活下来,毕竟抓活的赏金更多,另一半可能就是被爆头,她杀人都是一枪爆头简单利索,没有技术含量的人才会乱枪打死呢,那得多脏啊。
她并没有让麦克法兰家族去办,一把枪的事情,不至于整的那么复杂。
路上买了一个大热狗,踹开了几个过来搭讪的废物,她来到了当地最大的一家枪店,店主自然是认识蝴蝶夫人这个老主顾的,立即就热情的过来了。
“欢迎光临,今天想要点什么?”
她直接就指着挂在墙上的一挺bar。
“那个,给我来一把。”
店主立即就把枪拿了下来递给了她,而蝴蝶夫人把玩了一下以后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就在此时,旁边的收音机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德国总理阿道夫·希特勒在几天前发动了一场席卷全国的军事行动,而行动的对象却是他曾经的盟友,冲锋队领导人恩斯特·罗姆以及其他冲锋队高层,很明显这是一场政治斗争的结果,最终这场内斗会把德国带到什么境地让我们拭目以待。”上着名的长刀之夜)
听完广播里面的内容,蝴蝶夫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了一句:“还能怎么样?情况最坏也就是打仗呗。”
不得不说她确实真相了,仅仅几年后一场席卷了全世界的战争就要到来了。
付钱以后她并没有把枪拿走,而是依然按照老规矩在枪身雕刻恶魔揍天使的纹饰,还按照她的要求把护木和枪托换成更重的,反正对于她来说越重越顺手。
出门以后她继续跟个无业游民一样四处晃悠,街边的流浪汉和无家可归者不少,她无视了他们,凡人的死活对她来说是真的不值一提,她可是恶魔哎,不祸害人就是好的了,还指望她善心大发的去拯救他们?得了吧,加百列那个该去挨千刀的货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何况是她?
忽然她就开始惆怅了,儿子也不知道多大了,被那个狗艹的东西偷走了也有好些年了,这货只要想把儿子藏起来她是肯定找不到的。
万一他给儿子找个母天使当后妈咋办?都听凡人说后妈虐待继子的,而且这种事情她也见到过不少次了!!妈的!!哪个傻逼敢虐待自己儿子,老娘拼了这条狗命不要也得杀他全家!!
蝴蝶夫人就站在街上,浑身开始散发出来浓郁的魔气和杀意,最先感觉到的是动物,于是在她半径五百米以内所有的动物都撒腿就跑,狗子甚至都尿了一地的。
而凡人很快也感觉到了,他们都觉得呼吸困难,空气都变得黏稠了,而且还浑身发冷,直到几分钟后蝴蝶夫人发现了自己有些失态了,立即就收了神通,那些人才缓过劲来,纷纷一脸惊恐的逃离了这里。
蝴蝶夫人丝毫没有刚刚制造了一场混乱的自觉,只是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时间一闪而过,又过去了十年。
正如她所说的,那场席卷了全球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第五个年头,到目前为止,战争造成的死亡人数已经无法完全求证了,但是保守估计也至少在6000万左右,不过虽然战争已经看到了结束的曙光,盟军已经在诺曼底登陆了三个月了,而苏联那边的巴格拉季昂行动也同样给了纳粹德军重创,太平洋战区这边小日子的联合舰队也大半进了海底喂鱼,中国战区这里也顶住了小鬼子的疯狂进攻,至于意大利那边,那就是个负责搞笑喊666的。
此时的蝴蝶夫人已经转移到欧洲地区流窜作案了,因为美国那片儿实在是没什么乐子了,治安也越来越好,虽然这所谓的好也是和以前相比而言的,但是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各路好汉共襄盛举的热闹了,全是小打小闹,死人也都是个位数,就很没劲儿你知道吧。
欧洲现在都已经打的变成焦土了,这种热闹必须去看看,要不然过两年战争结束了就没乐子看了。
其实蝴蝶夫人还是想的太乐观了,欧洲这边的战争还有不到一年就要结束了,她再不赶紧找乐子就没乐子了。
乐子很快就来了,她通过广播知道了1944年7月20日发生了震惊世界的7·20事件,当年小胡子清洗别人,现在天道好轮回,人家也想清洗他,只是这货运气好没死成,结果就是他的报复杀的血流成河,连隆美尔这个能力卓越的元帅也因为牵连了进去不得不服毒自杀了,当然对外宣称是病逝的,只是全程围观的蝴蝶夫人对此嗤之以鼻,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希特勒事件)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随着1945年的春天到来,纳粹德国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蝴蝶夫人也一直在四处看戏,在她的视角里面,人类的自相残杀不就是和人类眼里的斗蛐蛐一样好玩吗?只不过规模大了那么亿点点。
匈牙利巴拉顿湖一带,武装党卫军的装甲部队正在对苏联人发起猛烈的攻击,希望把战线推回去,好赢得喘息的时机的同时也不放弃匈牙利的油田,攻击一开始很顺利,苏联人因为连续攻击的原因补给线拉的太长了,被党卫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当他们缓过来以后党卫军就打不动了,因为此时他们的装甲部队严重缺少燃料也不占据制空权,所以很快就后继无力,被增援部队赶过来的苏联人给压回去了,等于白打一场。
而就在蝴蝶夫人在天上看热闹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了在巴伐利亚深林深处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她无比熟悉的魔界气息,有人在那里搞恶魔召唤仪式?
热闹不看了,那边的事情更重要一点,她得去瞧瞧是谁在搞事情,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啥好东西,但是她还不希望这个世界被毁掉的,比起那些恶魔,她更喜欢和人类打交道,虽然人类里面垃圾也不少,但是和恶魔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猫屎和猫屎咖啡之间的区别一样大。
到了巴伐利亚以后,蝴蝶夫人悬浮在天上四处观望着,很快她就在一处森林深处的废旧古堡那里感受到了能量波动,并且还在里面混杂着来源于地狱的魔力,很显然就是有人在这里搞恶魔召唤仪式。
靠近了一看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从到处都是的党卫军以及挂着的纳粹旗帜就可以看出来这里是谁在搞事情了。
城堡那里到处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设备,蝴蝶夫人不认识也懒得认识,她只是好奇这些纳粹居然胆子大到敢搞出这样的恶魔召唤仪式,难道他们不知道恶魔被召唤出来往往第一时间就会把召唤者反噬了吗?它们和魔鬼可不一样,虽然恶魔和魔鬼就差了一个字,但是实际上的差距可比兔子和兔儿爷的还要大一点呢。
恶魔是代表着纯粹的恶,而魔鬼却是地狱的秩序的代表,也就是混乱邪恶,绝大多数的恶魔擅长的也是唯一爱做的事情就是杀戮和破坏,而魔鬼就不一样了,它们可是文化人,就好像艾茵当初在德国干掉的那个查普曼一样,忽略它的外表你能说它不是知识分子吗?没点学问能在契约上面整出那么多的花活儿来吗?
看着地上那个硕大的召唤阵,蝴蝶夫人很清晰的就看见了下面站着的一个貌似是高级军官的人,这个人一身黑色皮衣,戴着纳粹袖标,再配上眯眯眼,眼镜和标志性的小胡子,蝴蝶夫人立即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这位可是第三帝国的顶级骨干级人物啊。
他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西姆莱可是德三神秘学和玄学的顶级狂热者,一直热衷于恶魔召唤或者天神召唤之类的神秘仪式,包括通过药物和手术对人体进行强化改造的超级士兵计划也是他们开启的,只是后面的研究成果都便宜了美国人了。
很快她就知道西姆莱要召唤的是谁了,就看见那些硕大的机器通了电以后就发出了蓝色的光芒,然后召唤阵就开始发出了猩红色的光芒,而那些党卫军也都兴奋的举起右手行起了纳粹礼,而西姆莱脸上也在光芒的照耀下出现了病态一般的笑容。
蝴蝶夫人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戏,然后就感觉到了召唤阵那里有了反应了,很快她就知道这些作死的人类召唤的是谁了——瘟疫君王亚巴顿,疾病和死亡的化身,每一次它的出现都会带来无止境的死亡,而它上次现世所带来的,正是导致了全球7500万人死亡的黑死病,在短短的1347年-1351这几年间,欧洲死去了2500万人,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死掉,相当于整整一代人都没了,比两次世界大战加起来死的人都要多。
她可不能允许这种破事情发生,人都死完了她还上哪儿找乐子去,还是那句话,她不是啥好人,但是这种一家伙就要弄死几千万的人事情她肯定是干不出来的,游戏人间游戏人间,人都死光了她游戏个吊毛啊?而且这些德国人是疯了吗?把亚巴顿召唤出来是打算同归于尽吗?主打一个既然不能统治全球那就一起完蛋?
随着她一挥手,一股子魔力瞬间充斥了全场,所有设备都嘎一声爆炸了,召唤阵也遭到了破坏,上面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并未完成的召唤仪式也被打破了,她甚至听到了亚巴顿那不甘的吼叫声,你不甘就不甘吧,你还能来咬我咋地?
希姆莱屁滚尿流的逃走了,蝴蝶夫人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虫豸而已,反正战争结束以后他也不会有啥好下场的。
破坏了召唤仪式以后她就走了,随便找了个地方睡大觉,直到四个月后有一天她感应到了一股子强大、神圣的力量忽然破开了空间出现在了易北河附近,于是她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就去了那里凑热闹,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那会是她魔生里面转折点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