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圣火教玩不起了是吧?
打不过就搞这些不要脸的操作?”
朱雄英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浑不在意,一把抓住那信使的衣领,眼睛赤红地吼道,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舅老爷怎么样了?”
那信使被他吓得一哆嗦,断断续续地补充道:
“那些江湖人士好像刀剑不入,力气大的惊人。
蓝副将为了掩护步兵后撤,亲自带着亲兵冲阵,被一个穿着金焰黑袍,像是头领的妖人截住,两人杀进了人堆里面后,就再没有出来。
冯帅组织了几次冲锋想去救援,都被那些江湖人士给挡了回来。”
“江湖人士?金焰黑袍?”
朱雄英气得浑身发抖,松开信使转身就要往外冲,
“不行!我得去西安。我得去救我舅老爷。
赵虎!备马!不!备车。
把本王那架减震最好的马车拉出来。
“殿下!不可。”
蒋瓛急忙拦住他,
“您伤势未愈,西安前线如今凶险异常,陛下绝不会允许您前往的。”
“滚开!老子管他允不允许。”
朱雄英此刻如同被激怒的幼狮,什么冷静谋划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是我舅老爷。
从小把我扛在肩膀上长大的舅老爷。
他现在生死不知,你让我在宫里干等着?我等不了。”
就在朱雄英和蒋瓛拉扯之际,一首沉默如同背景板的董天宝,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带着刺骨寒意的冷笑。
“呵刀枪不入?鬼兵?”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此刻却仿佛有冰焰在燃烧,
“没想到我那傻师弟,杀了一个甲子,竟然还没把这群玩弄尸傀的杂碎清理干净。”
他的声音瞬间让喧闹的殿宇安静了下来。
朱雄英和蒋瓛都下意识地看向他。
朱雄英猛地扑到董天宝面前,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的光芒,语气近乎哀求:
“董大师!董师伯!您听到了。
那群妖人又出来害人了。
连我蓝玉舅老爷都着了道。
您本事大,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带我去西安。
咱们一起去把那些鬼东西连根拔起。
救出我舅老爷。”
他仿佛己经看到董天宝这位隐藏大佬点头答应,然后带着他如同神兵天降,横扫西安,救出蓝玉,顺手把圣火教老巢给端了的威武场面。
然而董天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
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的说道:
“你的伤未好。宜,静养。”
说完,他竟然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恢复了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杀意凛然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朱雄英脸上的希冀瞬间凝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董天宝,一股被戏弄、被无视的怒火“腾”地一下首冲脑门。
“静养?静养个屁。”
朱雄英彻底炸了,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了,指着董天宝的鼻子就吼了起来,
“董天宝!你刚才不还说他们是什么杂碎吗?不还恨我师父没杀干净吗?
现在机会来了,你倒是去杀啊。
你躲在这东宫里当木头桩子算什么本事?
我舅老爷还在西安生死不知呢。那是我亲舅老爷!!”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伤口崩裂,鲜血再次渗出绷带,染红了一片,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瞪着董天宝:
“你是不是怕了?怕了那些鬼兵?怕了那个金焰黑袍的妖人?啊?”
面对朱雄英歇斯底里的咆哮,董天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仿佛在嘲笑他的幼稚。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朱雄英暴怒。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力气和愤怒都无处发泄。
“好!好!你不去,我去。”
朱雄英彻底红了眼,转身就往殿外冲,对着赵虎和周围的侍卫怒吼道,
“都给老子让开。
谁拦我,别怪老子不客气。
蒋瓛!你去调兵。
不用多,给我五百不,三百精锐。
本王亲自带去西安。”
赵虎和侍卫们面面相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围成一圈,苦苦劝阻:
“殿下!息怒啊殿下。
您这身子怎么能长途跋涉上战场啊。”
“滚开!老子死也要死在西安城下。
跟我舅老爷死一块儿。”
朱雄英状若疯魔,就要强行往外闯。
殿内顿时乱成一团,哭喊声、劝阻声、朱雄英的怒吼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鸡飞狗跳之际,殿外再次传来了那声让朱雄英心脏一抽的通传: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