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头一阵嘴炮(国庆快乐)
今年的雪很多,乌龙山一座座山头银装素裹,干竹岭下也厚厚铺了一层,是昨夜新降的大雪,踩在上面咯哎咯哎的响。
天上依旧乌云积压,没有下尽的雪花依旧在缓缓洒落,如此雪天却没有阻挡住人们旁观的热情,也不知怎么得来的消息,干竹岭的山门前竟然围了数十人。
周瞳瞄了瞄那块山门石碑,又看了看三十馀丈外一条不起眼的小溪沟,所有人几乎都在这个范围内,正好奇的观望着对峙的两派,目光灸热而充满了期待。
他不由自主一阵遐思,若是此刻发动大阵,这些人都得被关进笼子里吧?那幅场景,想必一定非常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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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多时,俱皆沉默,直到风起,雪花再次转大。
“刘掌门,我小为山给了你七天,你却迟迟不肯答复,我们不得不找上门来了,你怎么说?”
“梁兄,我三玄门的答复,我以为很明确了,难道还要本掌门再重复一遍?”
“刘掌门,你知不知道,如此草率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梁兄,我也不想,但三玄门扎根乌龙山数百年,义字当先,就算最艰难的时候,几乎灭门,也没有出卖过兄弟,你要我交人,我做不到!”
“你这样,让梁某很失望。”
“抱歉了梁兄。”
“所以你们做出了选择?”
“只能如此—””
双方对峙之中,依旧有人得了消息,络绎不绝的往这边赶。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东北方向,很快就沿着田埂赶到,在十馀丈外的人群边停步。
这身影正是得报的五福庄二房之主黄瀚,今日正巧在乌巢坊办事,闻讯之后立刻过来了。
有两个五福庄的管事挤出人群,凑了上去。
“如何了?”
“禀庄主,快要动手了。”
“是小为山丹宗?”
“是,最前面说话的那位是他们内门大弟子梁仁安,听说快要筑基圆满了。”
“确实吗?”
“庄主,天姥山那位黄师姐也在,她刚才确认了,您看,就在那———”
“哦?果然是她,都是丹宗,她确认就没差了。为什么打?”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子,小为山来要人,刚才又说给了三玄门七日之期,三玄门没有交人,他们就打上门来了。”
“这帮东南的龟孙!欺负人嘛这不是?你们去连络一下不用跑远,就是在场的,那不是鹅羊山臧家的?那不是谢家老三?他们东南贼子敢乱来,咱们就一起上去说理去,他们若是敢动手,你们就速速报知太浮金顶,请白长老下山,左右是不能被外乡的贼子欺负了!领头的是小为山哪个金丹?不,你们现在就去太浮金顶———”
“庄主,他们应该不敢动手,领头的就是这个姓梁的,没什么长老。”
“嘿,东南贼子欺我湘西无人耶?走,往前一些-张二你干啥去?”
“庄主不是让小的连络臧先生和谢三爷吗?小的—”
“不用了,姓梁的绝非刘掌门对手,方长老再打一个,剩下的老夫都包圆了!”
在他的带领下,五福庄三人小步来到三玄门众人旁边站定,黄瀚抄手,盯着对面的梁仁安,不住冷笑。
周瞳挪了过来,抱拳行礼:“二庄主!”
黄瀚连忙回礼道:“没别的,老夫但听刘掌门招呼,刘掌门一声令下,就让他们几个外乡人”
话没说完,眼角馀光中忽然警见几个身影正在靠近,斜眼一看,却是谢三爷。
周瞳也看见了,转身招呼道:“三爷好!您也来了?”
谢三爷大手一挥,道:“几个外乡人,翻不起浪来,请刘掌门放心,我谢老三舍了这条命,也得帮着刘掌门守住这方土地!”
周瞳连连抱拳:“多谢二位,二位高义,我家老师定然铭记于心,待此间事了,还请上山,我家掌门摆宴相迎!”
一警眼,又连忙弯腰窜到另一头:“臧师叔,许久不见了臧师叔!”
臧千里指着场上,嘘道:“先不说,看看。”虽然没说什么,但人都站过来了,自然不用再说什么了。
场上的刘小楼一脸沉重:“去年在小为山,蒙贵宗颜长老丶梁兄丶花堂主以下,各位俊贤热情相待,受益匪浅,心下始终感,原本不想如此,奈何贵派的要求,实在有违我三玄门宗旨,若是把人交出来,我三玄门再无立派之基。梁兄,对不住了!”
梁仁安怒道:“我要的是我家小师妹,宗门已经做主,与潜山派联姻,她需回山准备成亲,你跟我讲义字?你扣留我师妹,这叫义吗?”
刘小楼道:“纪姑娘来我乌龙山一载,妙手回春,不知救治了多少百姓,调配灵药,令农田增产数斗,她与我宗长老谭八掌两情相悦,经历了多少生死磨难,如今要强行拆散一对鸳鸯,于心何忍?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在场的朋友,很多都亲眼见证过,或者亲耳听闻过,诸位说是不是?”
这一问,顿时引起围观者们的一片高呼,纷纷响应这是事实。更有甚者,表示纪姑娘和谭长老两人早就感情深厚,出双入对,已是事实夫妻,小为山此举,是棒打鸳鸯,是不顾既成的事实,是昏之举。
在一片纷纷攘攘中,梁仁安头皮有些发麻,传音问:“他们不会乱来吧?”
刘小楼回答:“梁兄,他们都是你招来的吧?”
梁仁安道:“我哪知道他们会如此,你们湘西人都很排外啊。”
刘小楼回答:“不是排外,只是你今天招来的人,他们都和我三玄门有些旧谊。”
梁仁安论异:“有旧谊的那么多吗?”
刘小楼笑而不语。
眼见周围渐有群情汹汹之意,梁仁安不敢再耽搁下去了:“那我走了。”
刘小楼问:“不打一场吗?”
梁仁安道:“我疯了跟你打一场!怎么打?现在只是跟你动口没动手,他们就想要打上来了,真要动了手,我们能活着回去吗?”
刘小楼宽解道:“你放心,有我在,不至于此。”
梁仁安哪敢冒这个险:“还是算了,你们湘西人有点排外。我走了,我这边可以回去复命了,你下一步得防着我姜师叔,想想他若找上门来,你怎么应对,是请贵派长老下山还是怎么的,都要提前谋划好。”
刘小楼琢磨着,问:“姜前辈今夏时曾至乌龙山,为我门中长老疗伤,他还是很可亲的,会跟我们翻脸吗?”
梁仁安道:“对啊,姜师叔专门来给你们疗伤,你们却把他要许给别家的女弟子拐走,你说他会不会翻脸?”
刘小楼无言以对。
梁仁安不敢再耽搁,当下朗声放出几句狠话,率众离去。
顿时引来周围一片哄笑。
小为山跟来的几个师弟师妹早就心惊胆战,哪敢还嘴,跟着梁师兄头也不回,越走越快,最后卷起一片残影,消失不见。
刘小楼袍袖一拂,冷哼一声,径直回山。
周瞳则留下收拾首尾,四下作揖:“多谢各路道友前来助威,若是有空,还请上山吃酒,我师说了,要向咱们各路道友敬酒!”
一大半人轰然应诺,兴高采烈跟着周瞳上山,至乌龙殿中摆酒畅饮,一夜大醉不提。
话说次日天明,刘小楼下山,赶赴太浮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