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慢用。”
“有任何需要的话可以叫服务员。”
服务员笑着离开了。
……
女子拿起咖啡杯微微喝了一口。
嗯。
很苦。
但女子混乱的思绪因此清晰了一些。
混沌的大脑也变得清明了一些。
女子又喝了一大口的咖啡。
嘶。
真苦。
……
事情是这样的……
缓了一会嘴里的苦涩，女子缓缓道来。
……
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学业愈重。
他们给孩子请了家教上门补习。
……
家教是一位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
刚刚结束了上一家公司的实习，因为觉得不太合适就没有留下。
暂时选择用家教来进行这段“失业”时间的过渡。
……
女生姓陈，单字一个婧。
初次见面，女生梳着简单的马尾辫，不施粉黛，笑容亲和，口齿清晰，让他们的印象很好。
……
孩子第一次上课，他们留在家里陪着。
……
课程结束，送走陈老师后，他们仔细询问了孩子对这个老师的看法。
……
孩子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师很有耐心。
态度很好。
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
一堂课下来，孩子对新老师基本接受了。
……
他们微微点头。
不过家教老师孩子的满意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家教老师的水平能让孩子的成绩有明显的提升。
这还要看。
他们跟陈老师定下了一个月的期限。
就看孩子下次的月考成绩是否有显着的提升？
如果有的话，他们就正式聘请这位老师作为他们孩子的家教。
……
跟了几次孩子的家教教学后，再后面，他们不会特意留下来陪着孩子上课了。
他们的工作很忙。
本来给孩子请家教而不是报补习班就是因为他们不一定有时间可以每次送孩子去补习班以及接孩子回家。
孩子一个人出门他们又不放心。
不如请家教上门。
方便。
教学上也更有针对性。
对孩子学习的提升会更大。
……
孩子每次上完家教的回馈都不错。
就在他们觉得他们运气不错、给孩子找到了好老师后……
他们遇到了阎姥姥。
……
那天，女子凑巧也要出门，就送老师一起下楼。
出门发现下了雨，老师没有带伞，回去的地铁有两站路远。
女子给老师打了车。
车费她出。
老师没有来得及拒绝。
很是不好意思。
就要打开手机把车费转给女子。
女子拒绝。
一点车费而已。
老师不用在意。
老师转了她也不会收。
会让钱再自动退回去。
所以老师不用多此一举。
老师颇有几分的无奈。
……
女子本来还想上去给老师拿把伞。
被老师拒绝了。
车子可以直接开到她租的屋子楼下。
她不会淋雨。
而且天气预报说这场雨很快就结束了。
要不是女子的动作太快，老师也许会选择在楼下等一会，等雨小了再走。
……
车子很快就到了。
老师上车。
她对窗外的女子挥手。
嘴角咧开。
笑得有些孩童的天真。
……
女子也眉眼弯弯。
只觉得果然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身上单纯的学生气还很重。
……
嗯？
女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她转头。
不远处，一位老太太站在雨中。
脚边，一把伞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被雨水打得微微晃动。
女子恍然。
她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雨伞落地的声音吧？
……
不待女子作出进一步的反应……
女子惊讶-
不。
甚至是有些惊骇的睁大眼睛。
…
老太太跑了起来。
直直向刚才开走的车子追去。
脸色……
在老太太跑过女子身前的时候，之前被雨雾水汽模糊的脸终于清晰了几分。
那是一张充满愤怒的脸庞。
脸色矛盾的又是煞白又是潮红。
像是弥留之人最后的挣扎。
……
女子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在看到老太太整个人向前摔去的时候，女子的呼吸都停滞了。
…
一秒的愣怔后，女子立即冲了过去。
……
“您没事吧？！”
女子在老太太的身边蹲下。
她伸手去拉老太太起身。
“您还好吗？”
“您-”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
老太太颇为用力的打开了她靠近的手。
靠自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
……
见老太太不稳的模样，虽然有些生气老太太刚才对她的挥打，她手上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女子还是立即伸手扶住了老太太。
…
察觉到手上传来的挣扎，女子本就因为手上无故被打的地方的疼痛而不愉的心情愈发的不痛快了。
“您干什么？！”
“很危险知不知道？”
“再说，那车子已经开远了。”
“除非您是超人，不然您是追不上它了。”
……
老太太停下了。
因为她发现，她的视野里已经没有了那部车的影子。
……
女子趁机拽着老太太往边上的楼道里走去。
老太太刚才的挣扎告诉了她一件事。
那就是老太太没事。
之前的摔跤看来没有让老太太受伤。
这让女子觉得松了一口气。
……
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女子甩了甩头。
又抹了抹脸。
她有些不爽。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的狼狈……
都是……
女子看向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太太。
真的是莫名其妙。
突然冒出来。
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
下次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前能不能先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不要给别人添加额外的麻烦好吗？
……
“您在这里待着。”
女子看了看时间。
她出来可不只是为了送老师离开的。
“等雨小了再走。”
“我还有事-”
……
“！？”
女子吓了一跳。
因为突然出现挡在她身前的老太太。
“你干什么？！”
女子的声音因为惊吓都有了些扭曲。
换做谁都会被吓一跳的。
一张湿漉漉的、布满皱纹、眉眼阴翳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
“你认识她？”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粗嘎与沙哑。
……
女子往后退了一步。
努力拉开与老太太的距离。
“什么？”
“谁？”
女子不明所以。
“我认识谁？”
……
“就是刚才你送上车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