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忍不住抱怨，“见到你的时候我也在倒霉。”
“我在地上摔到了。”
“我的心情很不好。”
“然后你出现了……”
轻描淡写的说出他所有的倒霉都是这位老人所为。
他又吃惊又不可置信又忿忿。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我的吗？”
大叔看向老人。
老人没有出声。
不出意料。
大叔却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他像是在唱独角戏。
但老人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眼前的老人真的是……真实的吗？
“你说……”
行吧。
老人不回答他，他就自问自答呗。
“因为我吃了你的两个桃子。”
大叔不放过老人面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老人自己会不会觉得当年的自己实在有几分荒谬？
大叔心里隐隐期待老人的反应。
很遗憾。
他再次失望了。
不。
大叔发现了。
老人似乎是有一点反应的？
大叔苦笑。
老人还是这么的在意那两个桃子。
那两个桃子是他不知道的什么很珍贵的品种吗？
大叔已经回忆不起来当年那两个桃子的味道了。
只记得那两个桃子的味道不错。
很好吃。
所谓的惊为天人的地步。
大叔摇头。
“你可以回应我一句吗？”
“一直都是我在说。”
“但既然你没有走……”
大叔知道，老人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跟当年一样。
老人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我想你还是愿意听我说、跟我聊聊的。”
大叔咧了咧嘴角。
结果从他发现老人、到现在为止，都是他在叭叭的说。
老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让他的感觉有些差。
也让他恍惚的感觉更重了。
真的再次见到老人，他就有些觉得像是在做梦了。
所谓的绿色头发老人只是他的幻觉。
是不存在的。
妈妈跟余奶奶都没有看到。
一对二。
他心里的天平是偏向幻觉这一说法的。
毕竟是孩子相信的大人。
是爸爸妈妈。
是老一辈的话。
爸爸妈妈还有余奶奶怎么会骗他呢？
他一直是这么相信的。
就算他偶然再次想起这段有些特别的记忆。
就算他后面似乎几次三番的捕捉到了记忆里的颜色……
他仍旧是认为那段记忆是自己的幻觉。
他再次亲眼见到了那位老人。
那位老人真的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真的吗？
他前一刻还说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了……
因为每次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最后寻找的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不一样。
老人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不。
是多少的反应。
老人还是给了他一点点的反应的。
其实到现在也无所谓了。
但大叔还是想问一句，“你真的不找一个地方躲躲雨吗？”
也可以去别的可以躲雨的地方。
老人没反应。
甚至老人还微微扬起了脸。
似乎在感受雨水的洗礼？
“你喜欢淋雨？”
问出这句话他都觉得有些荒谬了。
这是什么奇葩的爱好？
“你会生病的。”
大叔叹气。
人又不是钢筋水泥做的。
人得服老。
有些爱好年轻时可以。
他知道有些小孩子的确喜欢在雨里嬉戏打闹。
但小孩子身体好。
回去洗个热水澡就没事了。
老人不行。
这老人生病了，那是去病如抽丝。
是很难快速痊愈的。
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行吧。
老人还是没有给他反应。
大叔有种枉作好人的感觉。
很好。
大叔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该说的他都说了。
他也不好强迫、当然他也没有能力强迫老人躲雨。
他表示尊重。
要是后面老人生病了，那也只能是……老人自作自受、活该了。
大叔让自己忽略掉老人暴露在雨中这个事实。
这稍微有些难。
尤其自己撑着伞。
他莫名有种自己在虐待老人的负罪感。
他在心里暗骂。
关他什么事？
老人自己要淋雨。
他又能怎么办？
大叔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他要讲的事情上。
“老爷爷。”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大叔一开始很吃惊，但很快又没有那么的吃惊了。
老人年纪大了。
记性不好很正常。
看着跟自己记忆中几乎别无二样的老爷爷……
大叔有些感慨。
这位老爷爷保养得挺好。
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像他。
已经由孩童变成大叔了。
时间好像在老爷爷的身上停止了一样。
还有身后像是龟壳一样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甲壳……
老爷爷像是游离在了他们所有正常人的时间之外一样。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梦幻？
大叔还是对这位特别的老爷爷的真实性有些恍惚。
大叔突然想到一点。
对啊。
毕竟年纪大的人怎么变……也不会变化很大。
但他不一样。
当年见到老爷爷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
而现在，他长大了…变成熟了……
除非是看着他长大的人。
不然都会觉得长大了的他跟小时候的他完全变了模样。
老爷爷只见过小时候的他一面。
又怎么认得出长大后的他？
对哦。
大叔有种恍然的感觉。
主要他自己一下子就认出了当年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