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之下差点站立不稳。
男子急急伸手撑住船壁。
却不待自己的身体稳住，他抬脚继续向外走去，同时嘴里大叫，“怎么了？”
孩子脸上的惊吓还来不及褪去。
又变得懵然。
听到爸爸的声音，孩子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男子看着好好的站在那里的孩子，面上浮现疑惑。
“……你刚才叫什么？”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
“我……”
“我刚才差点掉下去。”
啊？
男子走到孩子的身边。
他伸手拉住孩子的胳膊。
“差点掉下去？”
他看了看船外面的水面。
船行过泛起丝丝的涟漪。
“怎么这么不小心？”
男子看了看孩子的身体。
嗯。
没什么问题。
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孩子瘪瘪嘴，有些委屈。
“刚才船重重的晃了一下。”
“爸爸，你没有感觉吗？”
男子一愣。
啊？
有吗？
他刚才半梦半醒。
唔。
也许睡着了。
船摇着太舒服了。
是孩子的惊叫把他叫醒的。
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孩子有些着急。
“真的！”
他没有说谎。
“我刚才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孩子伸手比划。
哎？
男子伸手敲了敲孩子的脑袋。
“胡说。”
“你是差点掉下去。”
“没有掉下去。”
这孩子怎么乱说呢？
“不是。”
孩子用力摇头。
“我刚才真的掉下去了！”
孩子场景重现。
他趴在船的边沿。
“我刚才就是这样……”
孩子回头看着爸爸。
“然后船身重重的一晃。”
“我就一头载下去了！”
“等等。”
男子皱眉，“你没有掉下去。”
“不然，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你自己爬上来的吗？”
“而且，你既然掉进水里了……”
“你的身上-”
男子一顿。
现在下着雨，孩子的身上穿着的雨衣本就是湿的。
男子打量着孩子的模样。
应该要比此时的模样再狼狈一些吧？
“我是要掉下去了！”
孩子睁大眼睛。
他没有在爸爸的停顿。
他在努力的向爸爸表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然后又回来了！”
什么？
男子一脸的困惑。
“什么叫你又回来了？”
“我……”
孩子抿了抿嘴唇，双手因为焦急而有些胡乱的摆动，“就是……”
“我……”
“别急。”
男子安抚孩子，“慢慢说。”
孩子没事。
他们本就在船上消磨时间。
男子有足够的时间听孩子说个所以然。
如果孩子想要说的话。
“我……”
孩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刚才真的掉下去了。”
“但是……”
孩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孩子眼睛噌的亮了。
“有什么……救了我！”
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有东西缠在了我的腰上！”
孩子想起来了！
孩子很是兴奋，“咻的一下就把我拉上来了！”
“我差一点点碰到水。”
“我又回来了！”
孩子激动得差点在船上转圈圈。
男子却听得一脸莫名。
他的目光略微变得有些古怪。
“你的意思是……”
“有人救了你？”
这孩子是这个意思吧？
男子转头四顾。
他们是在船上。
其他的船离他们都有些距离。
此时又是烟雨蒙蒙。
愈发的让他们的船像是一座孤岛。
船上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还有一个船夫。
男子看向船夫。
“你好，老人家。”
“你刚才有看到这孩子掉下去被人救了吗？”
戴着斗笠的船夫回以茫然的神色。
“没有。”
船夫摇头。
“抱歉。”
“我刚才没有低头。”
他一直抬头看着这山水迷蒙。
一下一下的摇着橹。
偶然也会低头看看孩子。
小心孩子太专注于玩水而发生意外。
但不巧的是，他刚才没有看孩子。
男子点点头。
他不算太意外这个回答。
本来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从船夫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爸爸！”
见男子不相信他，孩子又着急又生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有人救了我！”
孩子摸了摸自己的腰。
那时的感觉一闪而逝。
但的确留下了被缠绕的感觉。
“那人在哪里？”
男子蹲下身子看着孩子。
他也不反驳孩子的话。
他知道，孩子很多时候，是很固执的。
为了跟孩子更好的沟通，一些小技巧是必要的。
孩子被问住了。
孩子抬头四处搜寻。
他甚至趴到了船边，看向水里。
男子有些失笑。
“怎么？”
“是水里的小鱼救了你吗？”
“不是！”
孩子回头。
脸颊鼓起。
“我都说了，是有人用什么缠住了我的腰……”
“小鱼怎么缠住我的腰？”
孩子一脸爸爸是笨蛋的表情。
男子眉梢微扬。
“也许它们用海带救了你？”
明显是胡说的话语，孩子却有些半信半疑了。
真的吗？
刚才缠着他的腰的是海带？
“当然是假的。”
见孩子真的要相信了，男子摇摇头。
不然，一根海带要怎么跃出水面救人？
孩子的脸耷拉下来。
不是海带吗？
“那是谁救了我……”
孩子喃喃。
小小的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
一副非常纠结的模样。
“好了。”
男子伸手轻轻揉开孩子紧皱的眉眼。
“别纠结了。”
“你没事就好。”
孩子撅起嘴巴。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
男子略微想了想。
很快，他微微笑了起来。
“也许是水里的小精灵或者守护神救了你。”
哎？
孩子倏然睁大眼睛。
小精灵？
守护神？
真的吗？
孩子的眼里亮起明晃晃的光。
“也许。”
男子笑了笑。
“我们不是找不到救你的人吗？”
“既然如此……”
“不是有一句话吗？”
“你之前看电视的时候还刚刚看到过。”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
“那也是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