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正看着罗瑞。
“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是吗？”
罗瑞嘴唇蠕动。
他想反驳。
他觉得自己应该反驳。
不然，事情就要朝着他不喜欢的方向去了……
他无从反驳。
他最后只能很苍白的不断重复，“不是……没有……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
赵律正毫不客气的道。
“你只是以为你看到了。”
“其实你没有看到。”
哇哦。
张博对萧骁还有诸葛云使了个眼色。
老幺今天很厉害啊。
萧骁微微笑了笑。
诸葛云偷偷竖了竖大拇指。
嗯。
厉害。
“我……”
罗瑞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咕噜-”
“咳，咳咳！”
“咳咳咳……”
男生低头大声咳嗽起来。
一只手用力揪紧胸前的衣服。
腰背弓起。
哎？
众人被罗瑞突然夸张的咳嗽吓了一跳。
站在罗瑞身边的张博直接伸手拍了拍罗瑞的背部。
“你还好吧？”
罗瑞想回答。
但喉咙里不断泛起的痒意让他无暇他顾。
他不断的深呼吸。
想要压下喉咙里有些刺刺的痒意。
只是压抑不住的咳嗽声越来越响。
他的脸涨得通红。
滚烫滚烫的。
“慢慢来。”
张博继续轻轻拍着罗瑞的背部。
“别急。”
罗瑞听到了声音。
他腾不出声音给出回应。
他摆了摆手。
示意自己没事。
就是被呛到了。
好一会，罗瑞的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
罗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唔。
嘴巴有些刺啦啦的感觉。
又干又涩的。
不是很舒服。
罗瑞小心的咽了几口口水，滋润一下自己干涩的喉咙。
“你还好吗？”
诸葛云弯腰看向罗瑞的脸。
罗瑞深吸一口气。
“……没事。”
罗瑞清了清嗓子。
“我没事。”
罗瑞不是逞强。
本就只是呛到了。
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呛到的时候难受得紧。
现在想来也是心有余季。
那一刻，他咳得以为自己要不行了……
罗瑞长长吐出一口气。
“……没事了。”
罗瑞再次道。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抱歉。”
赵律正有些不好意思。
是他太咄咄逼人了吗？
他只是想让罗瑞认清事实。
不是不存在妖怪的事实。
而是罗瑞根本没有看到妖怪的事实。
嗯？
罗瑞一愣。
“你跟我道什么歉？”
罗瑞脱口而出。
他没有反应过来。
赵律正就要张口，罗瑞迅速的想起来了。
“哦……”
“不关你的事。”
罗瑞摇头。
“就是我自己呛到的。”
“被我的口水……”
赵律正笑笑。
是吗？
总之罗瑞这一呛，之前的对话他感觉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就……到此为止吗？
“你……”
罗瑞“惊天动地”的咳嗽了一遭，反倒让自己冷静一些了。
他想到了赵律正对他说的话。
“为什么觉得我没有看到妖怪？”
“我就是看到了……”
才走到大树下，在食堂里奔跑，来到湖边、去往湖心……
他为什么做这些？
“你看到了怎么会说不出妖怪的一点特征？”
既然罗瑞主动提了这个话题，赵律正就理所当然的继续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
赵律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嗯……”
罗瑞摸上自己的眼睛。
看到了？
“你只是听风就是雨。”
赵律正“火力全开”。
“你以为你听到了……或者看到了……”
“其实只是一些不相干的声音或者影像让你误会了。”
“误会……”
罗瑞喃喃，“我没有真的看到……”
“你别激动。”
诸葛云警惕的先打了一个预防针。
“没有看到是现在没有看到。”
“谁知道以后呢？”
“是不是？”
“但你总是让自己这么轻易的误会……”
“谁知道有没有下一次了？”
“你也知道，刚才若不是我们……”
“你现在应该已经在湖底了。”
张博拍了一下罗瑞的肩膀。
“有这么难想通吗？”
“你看到妖怪的前提是你自己好好的。”
“不然……”
“你拿什么看？”
命都没有了，还妖怪？
罗瑞有些被说服了。
“也没让你做什么……”
“或放弃什么……”
“别多想。”
张博再次拍了一下罗瑞的肩膀。
“我们就是让你多注意些。”
“下次再感觉自己发现妖怪了……”
“别急得做什么。”
“三思而后行。”
“当然。”
“你可以追上去。”
“像空地上呀、餐馆里没问题。”
“但别真的傻乎乎的啥地方都去。”
“自己都不会游泳呢。”
“结果跟被夺了魂似的、就知道往前走……”
“水都要漫到腰了还不清醒。”
“你傻呀？”
张博的言辞颇有几分的犀利。
“没有李炎发现你……把你拉住……”
“你知道你最后的结局吗？”
“……就是等到不知道多少天后，警察叔叔在湖底找到了你……”
“经过调查，他们会以为是你自己轻生。”
“不过你这做法也差不多了。”
“你冤不冤？”
“你只是想看妖怪，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愿意接受这个结局吗？”
罗瑞下意识摇头。
他当然不愿意。
唔。
也不行。
他是喜欢妖怪。
但若只是为了看到妖怪就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这个代价是不是大了些？
若是今天他没有被阻止，他到失去意识前，都其实没有看到妖怪。
这也太惨了吧？
“不愿意下次行动前就多想想。”
张博点头。
“一些蠢事不要做。”
“比如，不会游泳的人走进湖里。”
“真的想去湖里，自己找条船来划到湖心。”
“办法总是有的。”
“也不是什么绝境。”
“搞得自己这么被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