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英本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性子。
家里面张慧还小,张伟为人也木纳,陈卫东没来之前,她早就一肚子委屈无人倾诉,如今见了他人,顿时满腹委屈倾泻出来,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给慧慧找了个地方上学,一切都问清楚了,结果就得知这里要拆迁了···”
陈卫东适时安慰陈兰英:
“好了嫂子,你着急什么?不就是上个学的事情么,我和南门村的村委主任蛮熟悉的,大不了帮你去南门村找个地方住,这样也好和主任商量一下给慧慧找个地方上学,你就别担心了。”
陈兰英抬起头来很是震惊的望着陈卫东,脸上充斥着难以置信。
对她来说天大的事情,怎么到了对方的口中,轻飘飘一两句话就解决了?
陈卫东能挣钱能力强,陈兰英是知道的,可啥时候人脉也这么广了?
陈兰英擦了擦眼泪说:
“卫东,你说的是真的吗?真能让慧慧上学?”
陈卫东笑着说:“我和你保证,不仅会让慧慧上学,还会让你和张伟住上大房子,成不成?!”
“成!我信你卫东!”
陈兰英挤压心头的大事终于有了着落,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又因为刚才急哭了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泪,十分的委屈。
其实张伟不是个管事的人,所以家里面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陈兰英在操持,可她也是个女人,也有顶不住的时候。
没想到如今却遇到了另一根参天大树,什么大事到了陈卫东这里好象都变成了小事,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解决了。
张伟说的没错,陈卫东,现在真成他们的主心骨了。
在场的人中,卞龙忽然露出了隐隐的担忧:
“卫东,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詹明设局害你和小敏,最近肯定严打,东西不太好卖了,咱们刚才去找他,他牙口也紧,好象进入死胡同了。”
在场的人都有些颓气和沮丧。
陈卫东大概能猜出他们的一些想法,如今他们做的事情,其实都是擦边生意,见不得光,这次有方杰背书度过难关,可这生意始终上不得台面。
詹明一计不成肯定还会举报,接下来的生意该怎么做,是个很大的问题。
他们愿意跟着陈卫东干是相信他的能力,但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没法扭转政策,因此罕见的有些受挫,士气低落。
陈卫东拍了拍卞龙的厚重肩膀,冲着所有人说:
“这么沮丧做什么?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被人举报不是很正常?”
“进了死胡同,就意味着要转舵了,明白了吗?”
接着,陈卫东开始给王明辉、李志强等人下发任务:
“既然现在不好做生意,那你们就歇着,工钱我照样给你们开,该吃吃该喝喝,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明白了吗?”
李志强直接就懵逼了:
“不干活?还拿工钱?”
“没错。”
李志强突然罕见的正经起来,一本正经的说:
“东叔,我李志强跟着你干是想干大事的,不是想来拖累你的,你拿我和大当家的当兄弟,不干活还拿你的钱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要么你直接把我工钱给停了,等什么时候咱们生意重新开工了,我再来你这拿钱!”
在边上吃红薯,一直乖巧着没空说话的沉禾,此时也含着红薯说道:
“对的对的,我不干活就不拿钱的。”
“没错,陈大哥,不干活还拿你的钱,太不象话了!”
“没错!”
陈卫东适时的压了压所有人,示意他们安静,接着笑着说:
“我先纠正你们一个错误的观点,你们是不是把这件事情想的太困难了?之所以让你们歇着是让你们好好休息,等我把店面开起来了你们估计又有的忙活了,再说了我已经谈妥了漳州工程公司的一处工地,还有南门村村委的维修业务也在做着,光是这两处的收益就不会让我们饿死,你们怕什么?”
陈卫东点头。
“开店面,很奇怪吗?做到我们这个规模,开个店面咋了,以后我还准备开厂呢!”
众人瞪大了眼,眼神震惊,但也惊喜,是一种踏踏实实的惊喜感。
“咱们,以后要有店了?”
“没错,所以我要去找地方啊!我还得谈店面,选址、谈租金、签合同、装修等等,我的事情很多,需要你们的时候,肯定会让你们动手的。”
接着陈卫东望着王明辉和李志强说:
“让你们休息,不是让你们整天吃吃睡睡,你们是有任务的,趁着这段时间跟张伟好好把计数学好,等我们的店面开起来,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
接着望向陈兰英:
“兰英嫂子,你的住处不用担心,我看铺子的时候,会帮着一起看的,地址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就差去谈,应该能很快给你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接着转向卞淑敏:
“淑敏,最近一段时间你的内核工作就是帮我把帐捋清,另外···有空就练练字,不用太多压力。”
本来想和她说点什么,但见这丫头片子啃番薯啃得满嘴都是,眼神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清澈和愚蠢,陈卫东涌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微微叹了口气说:
“算了,你该吃吃该喝喝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耶?”
沉禾不明所以,歪了歪脑袋好奇的看着陈卫东。
最后,陈卫东对卞龙说,也是对所有人说:
“我和国营商店打了赌,要让詹明哭着来求我合作,你们应该都清楚,我向来说到做到,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生意就要转型成立正式的店面了,地址我选好了就在十字街,所以我最近会很忙,而你们也要把自己该做的做起来,如我刚才所说的,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们,但该休息休息,该干活的时候,你们也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干活,结束!”
李志强听的热血澎湃,激动的把手上的搪瓷杯猛地砸向地面,喊破喉咙般嚎叫:
“他妈的,我东叔就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