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连忙弯下腰去捡,沉文琅也意识到自己好象做错了,也补救般地弯腰帮忙。
但是当他看清手里的东西时,一股怒气直逼心头,手里的包装盒也被他一下子捏瘪。
沉文琅冷着脸看着弯腰捡东西的高途问道:
“高途,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高途嘴无声地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出声,依旧埋头捡地上散落的东西。
看着高途无动于衷的样子,沉文琅一把把手里的抑制剂拍在桌子上,暴怒道:
“高途,你还敢用抑制剂!”
高途低着头站在一边,手里好象还有什么东西一样攥得紧紧的,但还是从指缝中依稀可以看出是白色的药瓶。
“你手里还拿着什么?”
高途知道也瞒不住了,小声说道:“止疼药。”
沉文琅感觉自己一股气直冲天灵盖,“好好好,高途,你真是不怕把自己给吃死了。”
“没事的,我自己心里有数。”高途解释道。
沉文琅真不知道高途在死犟些什么,“我之前不是说过不要用抑制剂吗?我说了我会帮你的。”
“但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听到这话,沉文琅气笑了,“好?好在哪里?”
“如果我提前打了抑制剂,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高途还是提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听到高途提到那天晚上,沉文琅愣住了,
“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而且我说不会追究你,就不会追究,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和往常一样上班。”
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是高途预想过的最好的结果,但是他心里却无比的酸涩,自己在沉文琅这里果然是可有可无的,高途脑子一热又想到了花咏。
“就当没有发生过?你和花秘书发生关系也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花咏?”沉文琅皱了皱眉头,“你和花咏比什么?”
沉文琅不知道怎么话题又跳到了花咏身上。
笑话,花咏是个e,要是他和花咏发生关系,他宁愿从楼上跳下去。
但是这话在高途听来就不一样了,确实他和花咏比不了,花咏才是沉文琅这么多年来唯一例外的oga。
高途感觉自己的嘴里越来越苦,“这一次是意外,那万一有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你能忍几回?”
“沉总,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你不会感到恶心吗?”
高途的话像凿子一样凿向沉文琅,凿得他头脑发晕,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沉文琅不可置信道:
“高途,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和我发生关系会感到恶心吗?
高途还是低着头,小声说着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如针一般扎向沉文琅。
“沉总,不管是谁,都只会想要和自己爱人发生关系吧。”
沉文琅气极了,“对,你说得对,你以为稀罕和你发生关系吗?”
“你爱用抑制剂,你就接着用,我巴不得闻不到oga的臭味。”
说完,沉文琅就带着满身的怒气离开高途家,走到楼下,沉文琅又有点后悔,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重,都怪高途他怎么能那么说话。
他原本以为,发生那样的事情了,高途总该是害羞或者是不好意思,然后他会大度的和高途说没关系。
这样他们还是可以和原来一样。
但是看看高途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会感到恶心。
高途居然敢嫌弃他,这可是他的第一次。
沉文琅愤怒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委屈。
-
第二天,高途就销假上班了。
hs秘书处的人发现,高途好象得罪老板了。
“高途,你这泡的什么茶?难喝死了。”
“高途,你连全角符号和半角符号都分不清吗?
“高途,文档夹你不知道用一个颜色吗?这里怎么又是黑色又是蓝色?”
“高途,”
沉文琅的怒骂声从办公室传出来,传到了秘书处众人的耳中。
“沉总,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
“不知道啊,高秘书被骂了好一会儿了。”
“完蛋了,连高秘书都被骂成这样,那我们不得玩完了。”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总裁办公室的动静小了下来,只剩下高途的道歉声,
“对不起,沉总,我这就去改。”
等高途回到座位上,周边的人凑过来打听,“高秘书,沉总怎么了,怎么气这么大。”
高途脸色惨白,但还是强撑着笑回答他的同事们,
“没事,是我的问题,我做错事情惹沉总生气了。”
“高秘书,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啊。”
“我没事,不用担心,谢谢。”高途向周围同事道谢。
坐在工位上,高途处理了一会儿文档,就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头晕晕沉沉的。
高途强撑着身子来到总裁办的洗手间,这一次高途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进去后先把洗手间的门反锁。
然后才从口袋里掏出抑制剂来,随着高途使用抑制剂越来越多,一些普通的抑制剂对他产生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所以高途只能选择注射型抑制剂,这种效果更加好一些。
高途强撑着身子,解开西装扣子,把左边外套脱下来,又接着把左手臂上的衬衫捞上去。
喘着粗气缓了一下,用牙咬开注射器的针帽,对了几次,才对准手上的静脉。
高途闭着眼睛感受着冰凉的液体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很快抑制剂就发挥药效了。
疼,好疼。
信息素紊乱还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高途感受得很明显,在疼痛的影响下,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高途顺着墙壁坐在洗手池旁,疼痛让高途脖子、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用颤斗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止痛药,倒出两粒药就往嘴里塞,也不得上没有水送服,就硬往嘴里咽下去。
喉咙里的异物感让高途剧烈地咳嗽,咳红了脸。
高途就这样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待药效发生,等缓了一会儿,高途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随后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把水泼在脸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的狼狈不堪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