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巫师历307年。”
“那时的巫师认为，魔药是一种将已有之物，通过熬炼融合在一起的学科，属于炼金术的下位。”
“这个观点一直持续到一百三十五年后，一名黑发巫师的出现，打破了人们对于魔药的认知。”
弗西斯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一种未知的魔力，将所有学徒们带回到那个对魔药充满偏见的时代。
在魔药出现不久的年代里，炼金术才是古代巫师对于“奇迹”一词最好的诠释。
弗西斯举起一撮灰烬洒出，形成一个又一个金色的文本。
这些文本由各种符号组成，旁边的罗恩仅仅是盯看了一秒钟的时间，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相同的情况也出现在下面。
这些巫师学徒确是比罗恩坚持的更久一点，但哪怕看清楚，也难以理解其中的含义，好似思维受到了冻结，无法进行相应的思考。
“小秘仪。”
“现代巫师们称为课题。”
一挥手，弗西斯让那些金色文本重新变成灰烬，接着道：
“作为资深学徒成为正式巫师最直接的方式，相信你们应该都清楚，第一次小秘仪的难度如何。”
“而传奇魔药师罗兰先生，正是历史上第一个将魔药作为主题，融入小秘仪之中的伟大存在。”
原来巫师学徒、高级学徒上面还有一个资深学徒，而资深学徒想要成为巫师，需要一种名为小秘仪的仪式……罗恩悄悄汲取知识。
这时，台下有学徒举手提问。
在弗西斯教授的许可后，奥莉起身问道：
“请问，罗兰先生第一个小秘仪是奠基了哪种魔药学理论？”
“这个问题，实际上一度困扰了魔药界几十年，但在近些年，真理巫师学院的一次深渊考古中，发现了罗兰先生的遗物，我们这才得知他奠定了如何伟大的理论。”
弗西斯以手指作为笔，在空中写出一行醒目的字体：
【凡是魔药，必定聚合】
“我的天！”
“居然是魔药学四大基础定论之一的聚合理论！”
“难怪罗兰先生最后可以成就至高无上的传奇巫师！”
台下学徒们惊呼不断。
而罗恩在看到后，同样一颤。
他也见过这条“聚合”理论。
就在《魔药基础学》扉页上。
这条理论说的是，魔药是一种由各种元素糅合成的超凡产物，那么必定会出现聚合现象。
现在听弗西斯教授的描述，这个理论竟然不是“万有引力”一样的自然现象，而是一种人为产物！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巫师。”
罗恩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就象是有人告诉他，万有引力不是牛顿发现的，而是牛顿发明的，他只会觉得这个傻缺没睡醒。
但象是“罗兰”这样的魔药学先驱肯定只是个例。
否则每个正式巫师都要创造出一条这样的规则，世界乱套了。
“我们今天要学的，就是出自传奇巫师罗兰先生的青年作品。”
“战争魔药。”
弗西斯拉起斗篷的两边，宛如一只大号的蝙蝠在舒展双翼，抖落出一瓶瓶装着各种液体的玻璃罐。
这些玻璃罐以一种悬空的方式自己打开了软木塞，让里面的事物展现在所有学徒面前。
——哈，说的是我吗？
罗恩差点下巴前倾，用食指指着自己，然后来句“阿巴阿巴”。
但是在众目睽睽下，他也没办法撂挑子不干，只能乖乖的站在讲台前，等待弗西斯教授从他的四次元斗篷里，变出一口坩埚——
事实证明，罗恩猜错了。
这个如同蛇一样狡猾的中年男人居然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口标准型的青铜坩埚，上面甚至还有某个符文工坊的防伪商标。
“罗恩先生，如果让你用一种情绪形容战争，你会想到什么？”
弗西斯教授站在罗恩身后道。
罗恩想了想：“痛苦？”
“没错，那就来一点痛苦。”
话音刚落，悬空的玻璃罐里倒出偏灰的黏稠液体，落入坩埚。
霎时间，罗恩只觉得呼吸起来很困难，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远去，然后再也不回来。
望着底下眼圈泛红的魔药学徒们，弗西斯教授敲着桌面道：
“战争的底色可以是悲剧，也可以是痛苦，所以要加之悲剧。”
又是一瓶由红、黑、黄相间的液体倒入坩埚里，几股全然不同的事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
福至心灵的，罗恩拿起旁边的金属搅拌棒，开始用力搅拌。
而弗西斯的讲解还在继续：
“拥有了底色，那肯定也少不了大量的绿色。”
数十瓶绿莹莹，散发着生命气息的液体，瞬间包裹住五彩斑烂的底液，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们消弭，成为了更加荒诞的颜色。
到了这一步，讲台上的教授却没有接着往下来讲。
显然，这一锅堪称“灾难”的东西，便是魔药最后的结果。
学会魔药配方了？
真的达标了！
这种激动和喜悦的心情，罗恩一时间甚至无法言说。
但是比起这件事情，一堆陌生的记忆碎片却是先一步来到：
【昏暗的小屋里，微弱的烛光随着一名黑发青年坐下而摇曳。】
【他扶着额头，拿出一张破旧的草稿纸，嘴里念念有词道：】
“为什么古特利位面的那些萨满，还是袭击了帝国的军队？”
“如果再持续下去，帝国一旦受到其他势力的夹击，恐怕离毁灭也不远了，我必须想点办法！”
【青年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紧紧皱着眉头。】
“到了这一步，只有出现一位二环巫师才能改变整个战局。”
“既然我的小秘仪直指魔药的聚合规律，那么我成就二环的大秘仪，就用这一条定律承载力量。”
【黑发青年的双眼闪铄着由一枚枚奥秘符文组成的光晕，以手为笔，在草稿纸上写出一行字：】
【魔药也是一种战争，我将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位面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