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零环法术？
罗恩心里掠起一丝波澜。
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奥托赞助的空白之手，但是多学习一项法术肯定是好的。
注意到罗恩有动心的迹象，菲兹克也开始添加自己的筹码：
“别听他的，一门零环法术不算什么，只要愿意花魔石，可以在图书馆学习任何零环法术。”
“我这门零环法术可是来自血毒教派，黑森堡没有。”
罗比一脸淡然道。
“我出三十魔石，够你去图书馆学习两门零环法术！”
“我再加十魔石！”
“我出三十五！”
“我……”
一时间，用于考核的教室如同变成了菜市场，只剩下两位地位崇高的高级学徒讨价还价的声音。
让所有预备役都看傻了眼。
【……】
再加一点！
再加一点！
罗恩表面上维持着非常为难的模样，内心里却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还有声望收？
最后，这场源于魔药学徒的争夺大战，是以菲兹克更胜一筹。
他的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一份残缺的血脉配方！”
“你疯了吗！”罗比不可思议道，不敢相信菲兹克居然会用如此贵重的东西拉拢一名魔药学徒。
而说出这个条件的菲兹克也隐隐有一些后悔，不过在罗比面前，仍然保持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
两位高级学徒已经动了真火。
不是罗恩同不同意的关系了。
他完全相信，但凡自己再敢拉扯一下，这位压了罗比一头的陌生学徒肯定会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我愿意跟您合作。”
罗恩单手抚胸行礼道。
很好，总算是给空掉的魔药工坊找到学徒了，菲兹克满意地点点头，视线又落到另一旁，同样看呆了的拉尔与欧娜身上：
“既然罗恩都跟我走了，那另外两个也让给我吧。”
“为什么？”罗比不同意。
“你不会想知道为什么的，我现在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菲兹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看上去很温和——
如果无视那些青筋的话。
知道对方付出了一份血脉配方正心痛着，罗比心里盘算着得失，最后把头一偏，示意自己不插手菲兹克的招揽。
至于拉尔和欧娜的意见？
那当然是同意。
主要是能继续和罗恩一起，这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加分项。
招揽到了三名魔药学徒，菲兹克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你们跟我走吧。”
罗恩三人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在一众预备役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送中，第一次走出了这座黑荆棘塔。
哼！
到手的奖励飞了，罗比也没心情继续呆下去，扭头就要走。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罗比老师，我的魔药，您还没有检查过呢……”
对啊，还有一个！
听到这句话的罗比无异于在路上捡到了一块魔石，虽然少，但也比没有要好。
可是当他看清尤尼斯递上来的魔药时，脸色却又臭了一分，差点没将瓶子直接扔地上摔碎。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闻闻这个味道，完全不对！比例，比例，材料的比例全错了！”
罗比面红耳赤，在菲兹克那里受到的屈辱终于在此刻爆发。
这时，一只遍布缝合痕迹的手掌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名一直沉默的青年开口道：
“罗比老师。”
“呵！”青年的出现让罗比稍微冷静了一点，径直走向外面。
“你是……”
望着有几分熟悉的青年，尤尼斯脸上的恐惧慢慢变得惊喜万分。
“是我，”青年仍然遮住自己的脸，目光看向外面，无比沙哑的声音低沉道：“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现在和我说说——”
“罗恩的事情。”
……
黑荆棘塔之外。
望着塔楼下方由一座座圆拱形建筑组合在一起的综合性建筑群，罗恩一时间都看呆了眼。
整座巫师学派坐落于一座山脉里面，创建在山顶与峭壁之间。
整个山脉都被一种漆黑且茂密的树木给复盖，如同一层天然的屏障，与天空中不断回旋的狮鹫兽，组成了黑森堡的外在防卫力量。
沿着塔的楼梯一直向下。
原本徒峭的路面变得平缓。
但刚走出塔的范围，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出现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室内，吓得拉尔都蹦了起来。
这是某种法术？
在一瞬间的慌乱后，罗恩站稳了脚步，琢磨着刚才的法术波动。
走在最前面的菲兹克很没形象地笑出了声：“真好玩，每次看到你们这些新学徒的反应，就让我想起来自己刚到黑森堡的时候。
不用紧张，一个简单的定点传送法术，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闯入三座培育之塔。”
“法术？我们能学吗？”
拉尔眼前一亮。
“很遗撼，定点传送法术在典藏室的兑换价格很昂贵，而且不对高级学徒以下的权限开放。”
因为招到了罗恩这样一位有天赋的魔药学徒，菲兹克也愿意和他们多说两句话：
“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成为一名巫师学徒。
等有了魔药学徒和巫师学徒的双重身份，在我看来，才算是在黑森堡有了生活下去的资本。”
他突然看向一言不发的罗恩：
“奥托那个蠢货倒是做了一件聪明事，空白之手怎么样？”
早猜到菲兹克是莱茵派系一员的罗恩没有迟疑，躬敬地低下头：
“非常好用，多亏了您们的馈赠，我才能这么顺利通过考核。”
“呵呵，不用谢我，你值得这个价格。”菲兹克摇了摇头，嘴角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虽然他不在意罗恩是否是真的感激自己，但这份态度他很喜欢。
当然，如果罗恩持着“现在是莱茵派需要自己”的那种傲慢，他也无所谓，等工坊有了新人，到时候再换掉就是——
莱茵派不可能永远缺人。
一路向前。
大概走了两分钟后，越过一道门，迎面是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
四位穿着黑袍的巫师学徒两两一队站在两侧，中间是一道由石头和藤蔓组成的门扉，正下方还有一扇小型的窗口。
注意到菲兹克的到来，神情淡漠的学徒们当即单手抚胸行礼道：
“菲兹克大人。”
菲兹克“恩”了一声。
视线忽然看向一个目光有些躲闪的女性学徒，面无表情道：“雪琳？今天是你在这里值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