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后,演播室的喧嚣渐渐平息。
“作为一个明星被专访的感觉如何?”菲娜笑着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捉狭和不易察觉的自豪。
她看着亚历克斯,仿佛在看一件精心雕琢、终于开始绽放光芒的艺术品。
亚历克斯拉开车门,动作依然带着一种随性的优雅。
他坐进驾驶座,侧头看向菲娜,嘴角扬起一个轻松而真诚的笑容
“感觉…不赖,菲娜。镁光灯,提问,还有展示…嗯,挺奇妙的。我想我大概明白‘明星’这个词背后意味着什么了
不仅仅是光环,还有被注视的重量。”
菲娜系好安全带,脸上的笑容更深,带着经纪人的精明和对未来的笃定
“亲爱的,相信我,这仅仅是个开始。这样的日子会象加州的阳光一样,越来越多地照在你身上。
很快,你就会发现走在罗迪欧大道或者圣莫尼卡码头,会有无数人认出你,尖叫着冲过来索要签名和合影。
你会成为红毯上最吸睛、最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存在,闪光灯会追随着你,直到你感觉世界只剩下一片白炽。”
她的目光越过车窗,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更辉煌的景象
奥斯卡金象奖的璀灿红毯,亚历克斯身着顶级定制礼服,从容应对全球媒体的镜头。
亚历克斯发动了引擎,雅阁发出平稳的轰鸣。
“听起来象是另一个世界,”
他轻笑道,语气里带着克制和一丝对新奇事物的玩味:“不过,听起来也不坏。我们拭目以待,菲娜。”
新年在忙碌与期待中悄然翻过篇章,日历指向了1992年。
《creep》这首单曲,如同被注入了魔力,在公告牌排行榜上持续发力。
发行进入第三周,它便势如破竹地冲上了公告牌单曲榜第四的显赫位置,更是在另类摇滚榜单上成功登顶!
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削弱它的魅力,反而象陈酿般愈发醇厚。
电台点播率持续飙升,尤其是在那些孤独的深夜里。
无数听众在寂静中打开收音机,让那充满疏离感与自省的旋律流淌出来,仿佛只有这首歌能理解并拥抱他们内心的“怪胎”。
西好莱坞,毒舌酒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铄,老板卡尔·马西莫刚结束了一段不算愉快的欧洲之旅回到他的地盘。
他穿梭在略显拥挤的卡座间,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热情笑容,给熟客递上啤酒,与新面孔寒喧几句。
不久前,他去了法国洽谈一个酒庄合作项目,期间还偶遇了一位美艳绝伦的法国女演员苏菲·玛索。
对方流露出对好莱坞的兴趣,卡尔自然热情地介绍了不少“门路”,甚至暗暗期待能发生点什么。
可惜,苏菲那双迷人的猫眼对他这位酒吧老板的兴趣显然仅限于信息咨询,最终他只能带着一张合影和些许未遂的遗撼飞回洛杉矶。
酒吧的驻唱乐队又换了,新来的乐队名字叫内脏。卡尔每次看到招牌都忍不住皱眉,这名字简直倒胃口。
不过比起之前那个固执己见、只唱自己那套晦涩难懂作品的软体动物乐队,内脏乐队至少懂得讨好顾客,会接受点歌。
毕竟,这里不是供人冥想的高雅爵士乐酒吧,生存法则就是迎合客人的喜好。
“嘿,乔治!来首《creep》!最近火得不行的那首!”
当内脏乐队结束了自己的固定曲目,进入点歌环节时,一个年轻客人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盖过了酒吧的嘈杂。
“没问题!《creep》,送给大家!”
乐队主唱乔治对着麦克风回应,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下吉他背带。键盘手弹出几个熟悉的、带着阴郁色彩的前奏音符。
刚给吧台送完酒的卡尔脚步一顿,他侧耳倾听,眉头微蹙。
这首歌的旋律和氛围……他敢肯定,如果是经典摇滚或者自己熟悉的曲目,他不可能没印象。
但这首,感觉既陌生又带着某种奇特的吸引力。
“比利,”
卡尔走到吧台,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正在擦杯子的酒保:“这歌……是新出的?叫什么?”
“老板!你回来了还没听过?”
比利放下杯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一种分享大新闻的兴奋,
“《creep》啊!现在电台都在放,排行榜上冲得可快了!你绝对猜不到是谁唱的!”
“谁?”卡尔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记得吗?那个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英国人。他现在是hollow n乐队的主唱,这首歌就是他写的、他唱的!”
“亚历克斯?”
卡尔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看向舞台,内脏乐队正在努力演绎着这首歌,主唱的嗓音试图模仿那种撕裂感,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卡尔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年轻英国人的样子,英俊但略带疏离,话不多,眼神里全是对音乐的狂热。
对了,貌似在被自己开除之前,这个英国小子还打了一架。
他曾经以为,这又是一个怀揣梦想、最终会被好莱坞这座巨大机器碾碎、黯然离去的年轻人之一。
这样的故事,他在好莱坞这片土地上看得太多了。
“是他……”
卡尔喃喃自语,声音里混杂着震惊、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以及一种见证奇迹发生的奇异感。
他拿起手边的一瓶啤酒,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
他看着台上奋力演唱的乐队,再想想此刻可能正在某处接受更大媒体采访、或者准备新歌的亚历克斯,只觉得命运的安排如此戏剧化。
“这小子……”
卡尔放下酒瓶,望着酒吧里随着翻唱《creep》而情绪被调动的年轻客人们,最终低低地吐出了一句饱含复杂意味的感叹,
“真他妈的……出头了?”
亚历克斯仔细的把《校园风云》的剧本读了几遍,他不得不感叹,鱿鱼人真会编灾难故事。
五十年代的鱿鱼人会在美国受到歧视这种事情,简直是小概率事件。
不过这话可不能往外说,毕竟好莱坞是鱿鱼人的天下,想在这混可不能得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