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亚历克斯轻轻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目光温和地落在仙妮亚·唐恩脸上,带着真诚的探究。
“从加拿大到纳什维尔,这条路听起来就不简单。
能说说吗?是什么让你决定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投身到这个…嗯,‘梦想大溶炉’里来的?”
他微微笑了笑,用了个稍显夸张但贴切的比喻。
仙妮亚没有立刻回答,她双手捧着那个似乎从不离身的保温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仿佛从中汲取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她低头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眼神似乎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遥远的北方故乡,加拿大安大略省那个名叫蒂明斯的小镇。
“梦想?”
“我的童年…并不那么温馨美好。蒂明斯很冷,不仅是天气。
家里的日子…很拮据,父母…他们有自己的挣扎。”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抱着收音机,或者躲在被窝里听那些乡村电台传来的歌声,那些歌声,对我来说,就象是天堂传来的召唤。
我会跟着唱,一遍又一遍,在空旷的雪地里唱,在帮家里干活时唱。
歌声让我觉得,我不仅仅属于那个冰冷的小镇,我属于一个更大、更温暖的地方。
后来我开始登台表演,当地的节日庆祝,或者去酒吧驻唱。
渐渐的我对音乐产生了兴趣,产生了想要当歌手的想法。
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一个律师,他介绍我到纳什维尔,签约了唱片公司。我想,这是我全新的机遇。
所以我努力创作歌曲,把我的生活经历融入到我的歌曲里去……”
亚历克斯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象寻常美国人一样大呼小叫的表达惊讶。只是微笑的听着,适时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或许装腔作势,是英国人特有的权利。
你过去所吸取的养分,经历过的事情,都造就了更好的你,我期待听到你第一张专辑的那一天。”
“谢谢,我求之不得。”
“我的故事可能要复杂一些。”
亚历克斯沉吟一下,把原本属于亚历克斯的故事说给仙妮亚·唐恩听。
“我的父母都是工厂的工人,只是因为工厂倒闭而失业。你知道的,曼彻斯特是一个工业城市。
但工业衰败后,象我们这种工人家庭就很难维持下去。
我小时候喜欢摇滚音乐,重金属音乐,时常去街头去车站在学校演出。
但我的父母都反对我去做摇滚歌手,他们认为我最好去做一个司机,或者去做邮递员,但我没有。”
“你没有考上大学?”唐恩问道。
“没有。”
亚历克斯耸耸肩,继续说道:“我那时候是一个无恶不作,叛逆的坏蛋小子,学习成绩并不让我足以拿到大学的奖学金。
后来我偷偷登上了前往纽约的船,又从纽约跑到洛杉矶,继续做着地下摇滚歌手。
一直到最近,我签约了caa,演了几部戏里的小角色,算是站稳了脚跟。”
“当然,有很多贵人,比如瑞恩小姐,我们是朋友。”
亚历克斯点点头:“幸运的是,我已经不需要她的帮助,至少能在洛杉矶混个温饱不是问题。
现在我能接到不少的戏,还能认识几个制片人和导演,获得不是很好的机会,很不错了。”
好莱坞的新人想要在好莱坞出头,确实很困难很困难。
经过一番谈话交流,两人彼此间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虽然亚历克斯坦诚自己和有夫之妇搞过,对方还是有名的好莱坞明星。
但借用二十年后一句网络流行用语,仙妮亚·唐恩已经是三观跟着五官走,自动忽略了亚历克斯那些负面的信息。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被亚历克斯俘获了。
亚历克斯也了解了未来乡村音乐天后的仙妮亚·唐恩的另一面,还没过二十六岁生日的她正在筹备自己的新专辑。
和很多欧美乐坛和好莱坞明星一样,仙妮亚·唐恩也有着一个悲惨的同年。
不过她却和亚历克斯此前派对上碰到的安吉丽娜·朱莉形成反差,安吉丽娜·朱莉自甘堕落,但仙妮亚·唐恩身处逆境也象一朵向日葵,向着阳光。
从这方面来说,亚历克斯很佩服仙妮亚·唐恩,因为他做不到。
至今他的心中,还满怀着愤懑,对那些忽视他的人,对那些漠视他生命的人都怀有恨意。
然后把自己不能出头的原因,都怪在他们身上,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从这个方面来说,亚历克斯不是一个好人和认真过生活的人。
或许这是正确的,因为好莱坞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这里是坏蛋的天堂,每个人似乎都有他的可恶之处。
两人聊得很开心,夜幕降临,亚历克斯展示自己的绅士风度,送仙妮亚·唐恩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