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说的臭味，是指尸体腐烂的气味吗？”
陶辉也停下脚步，脸色凝重的看向刘小鱼。
之前，来这里查看的时候，他只觉得是臭鱼的味道难忍，很怪，他并没多想。
现在一经提醒，作为一名老警察的他，也觉得这臭味有点熟悉，像是尸臭味。
“我也不敢确定，就是觉得熟悉，勾起了我一些不好的记忆。”刘小鱼皱眉道。
说实话，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遇到尸体了，虽然他并不害怕，但是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心底还是有些抵触情绪。
直播间里，水友们顿时兴奋了起来：
“今天这么劲爆吗，我刚来就要看主播发现尸体了？”
“尸臭真的是刻在人骨子里的气味，只要闻过一次，真的会终生难忘。”
“据说尸臭味比死老鼠的味道难闻一万倍，能熏得人脑袋疼。”
“我相信主播的鼻子，毕竟是专业钓尸人，这可是都是经验。”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掩盖尸臭最好的办法，是把尸体扔进粪坑里，粪臭能中和尸臭。”
陶辉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起来，连忙扭头看向身后：
“老曹你快来，这事好像不对劲！”
此时，曹鑫正举着抄网，满脸喜气的看着刚刚被自己捞上来的鱼，他感觉自己走路的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你们发现啥了？你们等我，千万别乱来。”他快速的跑了起来。
陶辉扭头看向刘小鱼，叮嘱道：
“小鱼你先留在这，我过去看看，要是发现了尸体之类的东西，你就别过来了。”
“好嘞，需要帮忙的话你直接喊我就行。”刘小鱼道。
陶辉点了点头，快走几步，来到了山坡上那片满是死鱼的区域。
虽然不能近前，但是他还是能看出来，那些死鱼，每一条都有三四十厘米左右，看起来，活着的时候，最少能有三四斤重的样子。
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扔在这的，而且，极有可能这些鱼扔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腐烂变质了。
如果没有变质，肯定会被人发现带回家，要么自己吃，要么喂鸡鸭鹅。
正当他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曹鑫也来到了近前。
“小鱼，出什么事了，老陶怎么自己跑过去了。”曹鑫问道。
“我们觉得这里的气味不大对劲，有点像尸体腐烂了之后的味道。”刘小鱼解释道。
曹鑫疑惑的抽了抽鼻子，又舔了舔嘴唇，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也发现这空气里弥漫的臭味，很熟悉。
他把手里的抄网塞到刘小鱼的手里：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
说完，他便跑向不远处的小山坡：
“老陶你等等我，你可不能吃独食，我还在这呢，真要是有案情，你可不能扔下我！”
刘小鱼低头看向手里的抄网，网兜里，一条三斤多重的鲈鱼的嘴正不停的开合着。
他把直播手机对准了抄网：
“兄弟们，这条鱼够新鲜吧，我跟你们说，很多时候，钓鱼不一定要用鱼钩，用抄网也可以，这就叫做钓技。”
直播间中，水友们的弹幕，也从谈论尸臭转移成了取笑他：
“这条鱼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你的吗，你就在这解说钓技？”
“照你这么说，我钓不到鱼，顺手在河边摘到的果子，抓到的鸭子，摘的菜，也算钓技的一种呗？”
“主播钓不到鱼，已经丧心病狂到胡言乱语了。”
“我们是来看活鱼的吗，我们都是来看咸鱼的，主播你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
“主播今天要是能钓到鱼，我直接吃！”
刘小鱼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很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种直播效果，要不然水友们一直讨论尸臭之类的话题，很容易被限流。
几分钟后，山坡上，陶辉冲着刘小鱼挥了挥手：
“小鱼，你过来吧，没事了，不是人的尸体。”
“来了。”
刘小鱼连忙拿着抄网，举着直播手机，快步的来到了小山坡上。
此时，近距离之下，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地上的那些臭鱼还真是鲈鱼，跟抄网里的鱼一模一样。
“虚惊一场，前面的草堆底下盖着一只死猪，已经腐烂变质了，咱们闻到的尸臭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陶辉解释道。
“哎，害得我白激动了一场，还以为真的有人的尸体呢。”曹鑫失望的嘟囔道。
“如果是人的尸体那就麻烦了，又有人死了，咱们俩吃不了兜着走。”陶辉道。
刘小鱼并不言语，而是粗略的数了一下山坡上的死鱼，一共四十多条。
按照价值估算，差不多值三四千块钱。
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就这么白白的丢掉。
“这些臭鱼真的是鲈鱼，谁会把这么多鱼扔在这，这不符合常理啊。”刘小鱼挠了挠头。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蹲下身，屏住呼吸，用手捏着一条臭鱼的尾巴，把鱼给提了起来。
这条鱼已经开始腐烂变质了，鱼鳞散乱，皮肉肿胀，按照这里的南方气候来推算，这些鱼，被扔在这应该超过了两天。
他把臭鱼放到地上，来回摆弄了几下，突然，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手里的这条鱼，鱼肚子被人剖开过！
他连忙把这条鱼扔到地上，检查起了其他的死鱼。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小山坡上的所有死鱼，肚子全被人剖开过，但是奇怪的是，内脏全都在，并没有被人清理过。
这是谁干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小鱼眉头紧皱，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鱼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刘小鱼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抬起头：
“这些死鱼，肚子全被人给剖开了，我想不明白，做这些事情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陶辉和曹鑫两个人微微一愣，连忙蹲下来，翻看起了地上的鱼。
刘小鱼无奈的把手里的死鱼扔到地上，死鱼落地，断成了两截，同时，一个黄灿灿的戒指从鱼肚子里滚了出来。
“嗯？这是什么东西”刘小鱼上前把戒指捡了起来，愣住了，“你们快来，这条鱼的肚子里有一个金戒指！”
不远处，陶辉和曹鑫两个人同时回头，脸色变得铁青。
他们两个人，想到了不久前城东的金店被抢案。